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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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做的长寿面。

    这是一年到头,为数不多能吃上的好东西,高汤吊着,味极鲜美,很讨两个孩子的欢心。

    不过今天,江玉成是没得吃的,他只能坐在一边吃着普通的面,看江逾白吸溜吸溜。

    江逾白抱着面碗就开始吃,老爷子坐在对面吃,也是一碗面,只是普通的一碗面。

    爷孙三个正在谈族里的家长里短呢,江玉成梦中已经记不清到底聊了什么了,但江逾白一筷子挑起的面,忽然就断了。

    整根面条从中间断开,掉回了碗中,溅起好几点汤汁。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江逾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手上压根就没有用力。

    也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老爷子就眼疾手快直接抢过了江逾白的碗,两人的面碗对调。

    长寿面是个好意头,但是中间断了……这就不是什么好征兆了。

    现在的江玉成已经不是梦中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

    “爷爷……”

    江逾白还想开口说什么。

    老爷子就吹胡子瞪眼:“吃你的,我今天想尝尝高汤面甚么味道,不成吗?”

    小江玉成傻不愣登的在旁边欢欣鼓舞:“爷爷爷爷我也要吃,我也要吃!”然后就被老爷子猛敲了一个爆栗子。

    好久没被人敲爆栗子,这一下子给江玉成吓醒了。

    醒了之后天还没完全亮,江玉成便躺在床上发呆出神,听着自己旁边这同样也在招猫逗狗,最讨人嫌的年纪的亲儿子,梦里还在喊夫子。

    忍不住上手就给自己儿子来了一个爆栗子。

    可惜江成业睡得太死,咂巴咂巴嘴,翻了个身,睡得更舒坦了。江玉成看得无语,都不想这承认这傻小子是自己的血脉。

    他本来应该讨厌跟他抢夺爷爷的爱的江明见的,可惜这家伙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长得那好看,人也好的没话说,想狗眼看人低都不成。

    呸呸呸,什么狗眼。

    江成业还在那里喊夫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傻呵呵的笑,嘴角口水都流出来了。

    江玉成:我收回我刚刚讲的话,对江明见的态度只需要一瞬就可以转变。他正打算起身去洗漱,门外忽然进来了人。

    是个小孩。

    是江鸣。

    小脸惨白,身上还有半干不干的血迹。

    “玉成叔!”

    “别叫我叔,你也叫我兄长才是。”江玉成顺口纠正道,然后才有些诧异的注意到了江鸣的全貌:“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玉成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后他看着江鸣嘴巴开开合合,也不记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三步并两步就跟着江鸣一块跑。

    不对啊,这一路上江逾白,都是最后一口气吊着的样子,那不也没出人命?怎么才到岭南就出这样的事情?

    不是说好了祸害遗千年吗?

    江逾白可是祸害了全族上下的人,这能轻易放他死了?

    是的,就是轻易放他死了。

    江玉成看到了被血糊啦了一身,看起来很像是半夜起来吐血吐死的青年的……身体。

    江玉成的手有些颤抖,他试探着去摸了一下江逾白的鼻息,而后又去探对方的脉搏。鼻息没有,脉搏也没有……

    江玉成这下整个人大脑都空白成一片了。

    江鸣在一边站着,表情也是哀凄的,可是看了半天也不见江玉成有其他动作,他只好继续开口推进剧情。

    “玉成叔,我一早醒来进来叫兄长,就发现兄长已经晕了过去了。”

    江玉成没说话。

    “这是什么?”

    江鸣只能是继续推进剧情,他像是才发现一样,指着床边一张布帛一样的东西,上面有血迹。

    江玉成这才回过神,慌忙拿过。这是血书,没有笔墨纸砚,所以是用血占着食指写就的,也没有什么内容,就两三句话。

    “初到岭南事忙,不必收吾骨,任尔风雨中。”【3】

    字迹颤抖,一点不见江逾白平日的书写风骨,可想当时动笔之艰难。

    江玉成这下没绷住,直接当着晚辈的面哭了起来。他哭得很不讲形象,整个人也已经不修边幅,潦草到了极点,鼻涕眼泪泡一块儿齐出。

    江鸣已经是第二次见江玉成这么个哭法了。

    上一次是哭族长爷爷。

    因为对方哭得太过真切,江鸣还有些心虚…算了,至少这样看起来是真相信了。

    天才知道刚刚江玉成去探兄长脉搏的时候他有多担心,还好江玉成医术不精,切脉切错了地方。

    族里人很快也有陆续过来的。

    这些过来的人大多是已经对江逾白转变了态度的,他们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到快要发酵的血腥味,心情难免复杂。

    要说流放之初,对江逾白那肯定是恨的。

    可又是因为他的存在,族里上下除了心死的老族长之外再无减员。这个时候矛盾就来了,没有江逾白,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可江逾白其实是个好人。

    他做的可是皇帝老爷交代的事情,当初族里任谁出去显摆,都是说江逾白是修书的,修的什么书?

    黄册啊,这可是老重要的东西了,和我们这些泥地里刨食息息相关呢。

    谁知道会闹成这样?

    众人都心情复杂,屋里的气氛很压抑,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都是那些贪官害的,明见多好的孩子啊。”

    是啊,多好的孩子,谦逊之礼、乐善好施、才学出众……他们江氏一族是祖坟冒青烟了,才出这么一个麒麟儿。

    江玉成算是其中最直白表露自己感情的了。

    既是在哭没有安享晚年的老族长,也是在哭英年早逝的江逾白,更是在哭自己要在这里蹉跎一生的未来,还有自己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来田地里的苦的傻儿子。

    他哭了半响,也算是哭够了。

    江玉成哭完不死心的又去探江逾白的鼻息和脉搏。

    嗯,万幸,这一次还是切错了地方。

    这下是真的死了心,江逾白的手都凉了,江玉成也哭不出来了,组织着愿意帮忙的人手,操办江逾白的下葬事宜。

    血书上虽写就“任尔风雨中”,可如何能叫他真的任尔风雨中?

    埋葬的地点选在了后山,也就是那个大小坟堆的林立之地。也没什么好棺材,一卷临时编织出来的烂草席就裹了江逾白抬去了后山。

    期间管事还刚好过来,结果就碰上了晦气的丧事,有些无语。管事没给好脸色,毕竟谁出门遇上丧事能给好脸色?

    “赶紧收拾收拾,死一个人而已,这年头谁家不死几个,你们这还不开荒种粮,秋日里没有收成,冬日里是要等着饿死不成?”

    这话说的大家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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