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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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全力的格挡,只换来武器脱手。

    可此刻,是这缕最虚弱的剑气,在她最极限的时刻,用它最拙劣的方式,完成了她未能完成的事——

    它没有斩断什么。

    它只是轻轻一绕,便让狂澜止息。

    而此刻,她手中无剑,不正是“无锋”?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刹那,她研读千百遍的《乾坤阵》的卷页忽然在她眼前缓缓展开,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最终定格在第四阵的篇章:

    “第四阵,无锋之阵,不争锋芒。以天地万物为刃,至柔至拙,唯有极限,方见其真章。”

    墨迹在虚空中浮动,每一个字都闪烁着金色的微光。

    原来如此!

    她一直在追逐更快、更利的剑,却对满地的碎石、流动的夜风、敌人翻飞的衣袂视而不见——

    这些,本就是天地予她的锋芒啊!

    那个困扰她数月的瓶颈,在此刻生死一线的压迫下轰然洞开。

    她想起刺杀江钦白的那一天,利刃被困,她便以血肉为牢,生生折断了对方的锋芒。

    至柔至拙,才是无锋真谛。不在于斩,而在于……束!

    自己总妄图驾驭天地,却忘了无锋的真意是“与万物同息”,不是征服,而是共鸣!

    这个明悟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她几乎是本能地,将残存内力顿时化作千丝万缕,不再强攻,而是轻柔地缠向贺千山周身流转的“势”。

    这感觉生涩无比,却又玄妙难言。

    这一刻,她只觉得精神瞬间被抽空,头痛欲裂,仿佛在用一根蛛丝,去拉动一座倾倒的山岳!

    可就是这一次微弱的牵拉,贺千山的脚步,却也因此迟滞了微不足道的一瞬。

    顾清澄的心狂跳起来!

    但也就是这一瞬——

    “轰隆隆!”

    大地忽然传来沉闷的震动!

    营外远方,尘烟滚滚,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正以极快的速度冲破外围战线,直奔高台而来!

    那飘扬的旗帜上,赫然是定远军的徽记。

    为首的年轻将领一马当先,银甲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身后的披风烈烈如火,正是贺珩!

    少年将军在营门停下马头,看见大营中四散的安西军,掌心破雪枪一横,将千军万马拦于明月之下!

    “父亲!”清越的嗓音穿透战场,“陵州战事已定,如意特率精锐回援!”

    那双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凯旋的意气与明月光辉,一如当初京城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

    而与此同时——

    顾清澄无锋之阵的剑意敏锐地感知到,贺千山那完美无缺的“势”,竟出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裂隙!

    “谁让你回来的。”

    距离高台只有最后三阶,贺千山终于真正意义上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原计划是一口气写完(7k左右),但是工作事情多,心流一直被打断,写到现在还差最后一幕戏。

    目前有一点点死了,脑壳痛,我尽量周末写完周一更。(现在只想睡一个周末[化了])

    第185章 无锋(完) “秋绥冬禧,贺卿如意。……

    顾清澄的指尖在虚空中微微颤抖。

    无锋之阵如一张浸透心血的蛛网, 每一缕气机都牵系着她的命脉。她清晰地感知到,贺千山那磅礴的“势”如困兽,每一下挣扎都震得她气血翻涌。

    营外的马蹄声渐渐停息, 唯有一骑, 踏着沉稳的节奏缓缓而入, 直抵高台之下。

    不必回头, 她也知道是谁。

    她的心缓缓下沉。

    陵州分明距此千百里, 他不能,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更不该亲眼目睹, 她与他的父亲,正以如此惨烈之姿生死相搏。

    而最致命的是——这片土地之下, 早已埋满火药,稍有不慎, 便是万劫不复。

    贺珩却浑然不觉危机,任由安西军将他层层围住。他勒住马, 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安西军在有序后撤,而营中的定远军残部仍在向高台聚集,半山腰上, 顾清澄指诀变幻, 周身的气息似乎在与他的父亲对抗着。

    他的父亲,离高台之巅, 仅剩三步。

    “儿子来迟,请父亲治罪!”

    营外点起火把, 明明灭灭,照得他眉目清朗无邪。

    贺千山垂眸俯视,声音冷沉:“本帅记得,给你的军令是固守陵州。”

    “儿子擅作主张, 甘领责罚!”

    “前日我军粮道遇袭,一批火雷险入敌手。儿子虽击退敌军,但念此物关系重大,特亲自押送剩余火雷回营,一为复命,二为……解父亲燃眉之急。”

    “火雷”二字落下,安西军阵中顿时一片哗然。

    营外那支远道而来的定远军,竟身负大量火雷!

    而目光更冷的,是台阶上的贺千山。

    他凝视着台下神情恭谨的儿子,眸中却泛起浑浊难辨的阴霾。

    “这些火雷……从何处得来?”贺千山声音微滞,“既已送至,速速回防陵州,不得延误。”

    贺珩抬起头,目光却越过父亲,直直落在长阶尽头的顾清澄身上:“全体定远军听令——

    “此女包藏祸心,诈降背盟,众将士听吾号令,擒者赏金千两!”

    “放肆!”贺千山一声断喝,声如雷霆,竟将千军骚动生生压下!

    高台之上,他剑眉倒竖:“贺如意,尔敢抗命不遵!”

    贺珩手握长枪,好似充耳未闻:“父亲,是孩儿愚钝。这本该是我与她的恩怨,不该劳烦父亲出手。”

    “今日,就让儿亲手了结!

    “全体定远军听令,登台,杀无赦!”

    “逆子!”贺千山怒极反笑,俯视着孤身立于万军之前的儿子,“你这是要带着定远军反我?”

    此时,贺千山周身的“势”出现了强烈的波动,顾清澄无暇他顾,趁机将其缚得更紧。

    “是……”贺珩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低下头颅,马尾垂在颈侧,“儿子领命。”

    他横枪一振,营外定远军闻令而动,如退潮般缓缓撤去。

    “你也退下。”贺千山微闭虎目,吐纳间压下翻涌的气血,“此处非你当留之地。”

    “恕难从命。”贺珩声音冷而执拗,“南靖此番突袭蹊跷,恐有内应。火雷一日未安,儿子一日不退。”

    他问的是火雷,目光却紧紧锁住高台之巅。

    “父亲明鉴。”贺珩微微抬眸,“只是这批火雷数量庞大,若按旧例存放,恐怕……”

    他没有说完。

    每一个字都恭敬有礼,每一个字都暗藏锋镝。

    贺千山望着他,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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