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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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郑彦脸色发青,凝视着她沾血的指尖轻柔地展开信笺,慢条斯理地读着:

    “青城侯…手握铜矿一事…关键证据。”

    “是杀是留…还望王爷…”她每读一字,郑彦心头便沉一分。

    “还望王爷示下?”

    “你慌什么?”顾清澄再抬眼时,郑彦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

    “侯、侯君。”

    郑彦咬了咬牙,最终定夺道,“侯君既知来龙去脉,想必……也能体谅下官的难处”

    顾清澄似有所悟地点头:“是,你不容易。”

    “这兵也出了,匪也剿了。”郑彦闷声道,“下官已是竭尽所能。”

    “但侯君手握这些线索,即便不是下官今日报信,王爷也早晚会知道。”他狠下心来,“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罢了。

    “下官又何错之有?”

    “有的。”她说。

    “既然如此,还望侯君——呃!”

    郑彦的话忽然就停在了唇齿之间。

    他缓缓低头,看见那柄染了贼寇鲜血的长剑,此刻已然没入了他的腹中。

    “你……”

    他睁大双目,满是震骇与不甘,对上她冰冷无情的双眸。

    “剿匪功成,郑司马战死。”顾清澄轻轻拧动剑柄,剑锋在血肉间缓缓绞动,“本侯自会替你讨个说法,庇佑妻女。”

    “你……你怎敢!”

    “怎敢?”她眸色如冰,字字诛心,“你自诩无错,本侯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

    “郑司马可还记得那矿山是怎么收尾的吗?”

    郑彦瞳孔骤缩:“你怎会……”

    顾清澄她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不巧,本侯当时也在场。”

    话音方落,神色骤冷如霜:

    “你错就错在,那矿山的三百二十七人,只因你一句话。

    “尽数枉死。”

    “脏水泼在本侯身上无妨。”她的目光比剑锋更冷,刺得郑彦面如金纸,“可他们的妻儿至今翘首以盼,只当亲人仍在边关杀敌。”

    “他们本该保家卫国,马革裹尸,却被你一己私欲,剥夺了战死沙场的权利。”

    “你中饱私囊,苟且偷生时,心里可曾有过一刻愧疚?”

    郑彦面无人色,唇齿战栗,似欲分辩,终究无力开口。

    她缓缓拔剑,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郑彦脚下的土地。

    郑彦双手握着腹中剑刃,慢慢萎靡下去。

    听见她慢慢地念着几个名字:

    “许真、春生、云帆……这些名字,你可曾听过?

    “足足三百二十七人,被你以征兵为名,深埋矿山之下。

    “今日一剑,不为私仇。

    “……只为那三百二十七人讨个公道。”

    郑彦身躯轰然栽倒,喉间挤出最后气音:“本官……”

    “还……”

    顾清澄随手将染血的长剑仍在地上。

    “你还是省着些力气,”她拍马转身,“黄泉路上,慢慢向他们谢罪罢。”

    ……

    “郑司马战死。”

    一身鲜血的青城侯从密林走出,淡淡道。

    身后,众将士惊慌失措。

    她背对众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边境的方向。

    她知道,郑彦最后没能说出的那句话是:

    本官还有用。

    作为一州司马,郑彦手握兵权。若留他性命,她便可挟令调兵,远比亲自争夺来得名正言顺,也更省心省力。

    但是。

    郑彦终究是镇北王的爪牙。她比谁都明白,与虎谋皮者,终将葬身虎口。

    而更重要的是,那油纸包里的三百二十七条冤魂,从未有一刻真正从她的脑海里消失过。

    从郑彦开始,她将她会一桩桩,一件件,替他们血债血偿……

    边境,定远军帐。

    “郑彦身死?”

    贺千山读着来自涪州的急报,眉头紧紧锁起。

    “是。”崔参军站在一旁,“属下上次亲赴涪州时,还曾与他亲谈矿山一事。”

    “那件事如何了。”贺千山淡然问道。

    “按理来说……”崔参军迟疑道,“矿山崩塌,山火肆虐。”

    “郑彦做得够绝,就连当地的兵匪都未留活口。

    “理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贺千山听着:“那他堂堂一州司马,如何死在这剿匪途中?”

    “属下不知,许是那山匪狡猾。”

    贺千山淡淡冷笑:“五千精兵剿三千山匪,落得个自己身死的下场。”

    他随手将那急报一掷:“这个死法,倒是便宜他了。”

    崔参军眸中精光一闪:“您的意思是……”

    “这其中另有隐情?”

    贺千山缓缓起身,负手而立:“你可曾收过郑彦的急报?”

    崔参军眉头一紧:“……不曾。”

    贺千山未言,但崔参军已然心领神会:“郑彦那厮机敏得紧,平日里有个风吹草动都要与贺帅您禀报。”

    “如今他一反常态,随那青城侯去剿匪,暴毙青峰山,却没有任何密报,确实蹊跷。”

    “青城侯?”贺千山却已捕捉到了崔参军话中的关键。

    “又是那个青城侯?”

    “是,当初陛下给青城侯立了三月剿匪之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崔参军回忆道,“可未曾想,她并未同咱们定远军求助,竟直接撬动了郑彦在涪州的军权,如今已然剿匪功成……”

    “你是说,郑彦剿匪身亡时,青城侯也在场?”

    “……是。”

    崔参军沉声补充道:“此人智计百出,尤擅阵法,听闻整座山寨,不过七日便被她一举攻破”

    贺千山闻言,虎目微闭,似在思索。忽然,他睁开双眼,目光如电:

    “她是不是还曾破过我军的锥形之阵?”

    稍作停顿,他又追问道:

    “本王给遁甲仙翁谢问樵的手信,可有回音?”

    崔参军神色一凝,快步起身,未几取来一纸信笺,双手呈上:

    “贺帅请看。”

    贺千山垂眼,展开信纸,细细读着:

    “谢问樵信中言明,数十年来,他只收过一个徒弟”

    “其名——”

    “舒羽?”

    崔参军猛然抬头:“舒羽?”

    “怎么?”贺千山收信看他,“本王听着这名字,是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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