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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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依凭。”

    奉春再揖道:“恰逢南靖主将已死,边境战事大捷,正是天赐良机。”

    “镇北王……”他顿了顿,收声道,“已非不可或缺。”

    这话说完,奉春立刻匍匐在地,不敢再抬头窥探龙颜。

    龙涎香淡淡飘散着,御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奉春此刻也惊觉,自己方才所言太过直白,竟敢将帝王的心思揣测分明,摊在了明面之上。

    冷汗顺着脊背涔涔而下,他听见头顶传来帝王极冷的声线。

    “滚下去,领三十杖。”

    “奴、奴才叩谢陛下恩德……”奉春颤抖着,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御书房。

    宫外很快传来杖责的闷响,顾明泽这才微微阖上眼睛,用指尖轻轻揉着眉心。

    不知为何,明明局势尽在掌控,他心底却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这一切……是否太过顺利了些?

    边境战事胶着数月,如火如荼,无论是镇北王所辖之游牧区,还是毗邻边境的陵州、涪州、雍州数州,均已是山穷水尽之势,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农田荒废,十室九空。

    而今,这倾尽举国之力的战役,竟因她刺杀敌国主将成功,便将这战争的天平轻而易举地拨向了自己这边?

    顾清澄,顾清澄……

    他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朱笔却不自觉地在宣纸上勾画着。

    第一笔,划去了附近数州的驻兵,没有州官会无缘无故为青城侯铤而走险,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第二笔,划去了宋洛联络的三千影卫,江步月的旧部,她若敢动,正好借谋逆之名一网打尽。

    第三笔,划去了边境的定远军……

    而后勾勾画画,他划去了宣武军,平南军、贺珩、江步月……她所有的路与可能。

    笔走龙蛇间,棋局已定,这场剿匪之局,她合该无路可走。

    剿匪失败,便不得不退出涪州,纵然她有刺杀主将的军功,可涪州的民心早已无可挽回,届时她孤身一人,天下之大,再难有她入主立锥之地。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她逼入绝境,即使军功加身,却也寸步难行。

    思绪沉浮间,白宣之上已是墨迹纵横。顾明泽随手将其掷入香炉,看着火舌瞬间吞噬了满纸算计,他阖上双目,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竟连他也开始猜不透,她究竟在谋划什么了。

    这般危险之人,他又岂能容她羽翼渐丰?。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三月下旬。

    顾清澄回到临川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府邸,任凭州官拜谒,百姓叩门,始终一人独居,闭门不出。

    其间宋洛数次造访,问及是否要动用江步月留下的三千影卫,她只是淡淡摇头,竟似甘愿困守这绝境之中。

    有人说,路上见过青城侯几面,形容枯槁,形销骨立,早已没了当初的心气儿。

    有人摇头叹息,只道其咎由自取,入主涪州时锋芒太露,终至得罪了所有大人,步步自困,作茧自缚。

    与此同时,琳琅公主的仁德之名已经传遍了涪州,一座座粥棚下抬起的,是一张张感激涕零的脸。

    整个涪州三十一县,半数已然签好了万民请愿书。

    签的最多的是茂县,签的最少的,是阳城。

    但无论如何,请愿书已过半,民心既失,琳琅公主入主涪州已成定局。

    青城侯大势已去,纵有通天之能,亦难挽狂澜。

    所有人都在等着三月过去,看那昔日风光无限的青城侯,如何在这局中黯然离场……

    三月二十一。

    距离剿匪之期只剩最后九日。

    草木深深,临川城的春日却压着一层化不开的霾。

    这日晨,偏僻的青城侯府里,施施然走出了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

    它肌理分明,身形矫健,那如火般的毛色在灰蒙蒙的晨光中格外夺目,竟成了这座昏沉城池里唯一鲜活的亮色。

    若是秦棋画在此,便一眼能认出,这正是名驹赤练。

    顾清澄骑在赤练身上,贴着马耳和它讲述了这一路来她的见闻。

    当提及她一人一马跨越了定远军营的层层封锁时,赤练摇头摆尾,多有不忿。

    当她提及坐着牛车回到北霖时,赤练打了个响鼻,以示嘲讽。

    最后,当她提到,这一路自涪州各县揭榜,一张一千两,却因不是赤练的脚力而少赚了五千两时,赤练骤然停步,双耳低垂,鼻息粗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委屈模样。

    于是她不得不轻抚着赤练的鬃毛,好声好气地向它承诺,明日必有亲自握草的优待,赤练这才夹着尾巴,勉强走了几步。

    这般扭捏情状,副落在了临川百姓的眼中,化作了别样的意味。

    “她这是在做什么?”

    “莫非……连马都骑不稳?”

    “谁知道呢……瞧那方向,像是往府衙去的。”

    “现在知道着急了?”有人嗤笑一声。

    “若真要求人,早该去求了,何至于拖到今日!”

    “罢了罢了,贵人的心思哪是我们能懂的?”一个老者摇头叹道,“咱们只管等着琳琅公主接手涪州便是。”

    众人所言不差,今日是三月二十一,即便是州兵出兵,从临川赶路过去,也需要几日脚程,如今算来,确已至最后关头。

    她孤身单骑,莫非真要去州府借兵?

    人人都知道,这分明是最不可能的。

    若要在此时剿匪,除非她能凭空变出一支天兵天将来。

    ……

    而此时,远处的阳城,贺珩凝望着临川的方向,久久不能言。

    “恩公。”秦棋画在边上探出头,眼中闪着跃跃欲试,“我们不去吗?”

    见贺珩始终没说话,秦棋画再重复问:

    “我最近学了几招破雪枪呢,咱们平阳军,真的不去吗?”

    贺珩低下眼睛,凝视着手指上薄薄的枪茧,摇了摇头。

    几日前,他已经托人向她去信。

    他已经做好了单枪匹马血战,甚至是盗用定远军军令的准备,只为帮她夺下这不大也不小,却关乎她名誉的一战。

    却收到了她让他安心的回复。

    贺珩轻声道:“她说,让我们在阳城等她。”。

    “郑司马,别来无恙。”

    涪州州府深处,掌管一州军务的郑彦依旧端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执着一本薄薄的书册,漫不经心地啜饮着清茶。

    听到远处传来清越的女声,他蓦地抬头——

    一匹赤红如火的骏马竟旁若无人地穿过层层府兵,稳稳停在了书房门前

    马背上,坐着一个黑衣女子,明眸皓齿,张扬恣意地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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