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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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澄骑着骏马,驰骋在浓墨般的黑夜里。

    夜风吹起她冰凉的发丝,而她的心,却被如此炽热的愤怒占据了。

    对,不是背叛后的痛苦,不是揭穿真相的明悟,更不是那两个男人为她针锋相对的快意。

    是愤怒!

    愤怒在于,他们把爱,当成为驱动,当成理由,当成借口,当成遮羞布!

    倾覆棋局,草菅人命,独独留下她成为活口,护她周全,这竟是爱。

    判断失误,延误时机,令她深陷死地,最终以情意、名誉为偿,这便是爱!

    这样的爱,甚至连她对知知,对赤练都不如!

    凭什么?

    他们竟然可以大言不惭地互相承认,她是他们的心爱之人?

    然后继续针锋相对,用爱作为下一次互相攻击的借口?

    拿她当什么?当人?还是玩物!

    她曾以为自己是同路人,是合谋者,是朋友。

    可他们给她的身份,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女人——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的最后剖白其实有些脱纲,但我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反应。在设身处地替她想过,她在房梁之上听到的这些话之后,便真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她当然值得被更好地爱。

    第94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五十弦断。

    阳城的雪下了一夜。

    顾清澄勒马回望时, 阳城已成了苍茫雪线中的一个小点。

    这座小城里,驻着她牵挂的所有:知知,女学的姑娘们, “平阳军”。

    她终将归来。而在那之前, 她必须守住这一切。

    她轻轻呼了口气, 目光掠过风雪中的阳城, 转向京城的方向, 策马扬鞭,再无迟疑。

    这一夜的对峙, 已足够。

    棋局的经纬在她眼前重新铺展,冰冷而清晰——镇北王的权势, 江步月的谋算,以及……贺珩那张写满亏欠的脸。

    命运将他们推上同一张棋盘, 却始终横亘着天堑。

    有人生来就是将相,在祖荫下执掌风云;有人惯作棋手, 在经年累月中从容落子。举手投足间,衡量的是利益得失,翻覆的是他人命运。

    而她除却这条命, 再无筹码可押。

    她押上所有, 搏一线生机,求一方天地。如今失而复得的一切——归附的人心, 手中的剑,甚至是“顾清澄”这个名字, 都是她用伤痛、生死,一点点挣来的,容不得半分轻贱。

    她还会争回更多。

    正因深谙这局中利益之甜美,昨夜那剖心的“情意”, 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江步月的“珍视”,如同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无关她所求,全系他一念喜恶。

    而贺珩……

    冷风扑在脸上。她想起沉船那夜,一声声“对不起”里藏着的,不过是他困在家族与私情夹缝中,徒劳的挣扎。

    他的愧疚是真的,可懦弱与欺骗也是真的,正是这藏在“情意”下的失察与不作为,将事态推向了无可转圜的深渊。他并非没有选择,只是将她错放在棋盘另一端,她不是他并肩破局的同行者,而是情感困局中害怕失去的“宝物”。

    而这些口口声声的爱意,掩盖的是她谋算的根基,是她作为落子之人的立场,将她推回了那层最原始的标签:“被争夺、需庇护”的“第二性”。

    清醒令她痛苦,痛苦催生愤怒。

    而所有的愤怒,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她要争。必须争得更多。

    骏马流星飒沓间,她的眼底燃烧着破晓前的星火。

    她永远记得那一夜,火光映着女学灰飞烟灭。

    她记得林氏崩塌、林艳书倔强的身影,记得楚小小的承诺,记得江步月伸出的手——

    那是她步步为营的棋局。

    而她忍了太久,也布了太久。

    今日起,轮到她落子了。

    舒羽已死,无人再忌惮一个死人的身份。

    镇北王的仇要报。

    阳城她要,林氏她也要。

    财富、人心、权力……她都要争一争。

    此刻孤身前行,只为夺得先手,她要在这局死棋里,争出一条生路……

    她再次度过望川。

    深冬的江面寒意料峭。没有周浩的大船,她以丁九镖镖师的待遇,搭上一叶小舟。

    乘客只她一人,倒也清静。

    船夫是个健谈的老汉,划着桨,乐呵呵搭话:“瞧着姑娘面生,打哪儿来啊?”

    “涪州。”她想了想,随口答道。

    “涪州?”船夫眼睛一亮,胡子跟着抖了抖,“丫头打涪州来,可见着那富商的车队没?阵仗可大咧!”

    “富商车队?”她心念微动。

    “就这一两日的事!俺们船上的兄弟都沾了光,得了那富商的好处,往涪州送货去嘞!”船夫比划着,“听说啊……好几万两的银子呢!”

    “哪个富商?”

    他见顾清澄似有兴趣,谈兴更浓:“你知道那锦瑟先生不?他那商船,在咱望川上可是这个!”

    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锦瑟先生?”顾清澄抬眼,“京中倒未曾听闻此号人物。”

    “嗐!锦瑟先生是北霖有名的古董大商,低调得很嘞!只做南北水路、货运的大买卖。周老大的船,载的都是顶顶金贵的古董宝贝!船一靠岸,各家古董行的班头‘哗啦’一下就抢光啦!”

    古董货运……顾清澄心中对这模糊的“先生”形象又清晰了一分。

    她正待细问,船夫却话锋一转:“不过啊,前日里周老大加急水陆联运送的那批货,可不是古董!”

    “哦?那是什么?”

    “吃的、用的,家伙什儿齐全得很!最稀奇的是,”船夫压低声音,“船上还下来几十匹活蹦乱跳的小马驹呢!都往涪州送的!”

    “往涪州送的?”

    “是咧!周老大亲口讲的,干完这最后一票大的,就收船不干喽!”船夫感叹,“钱赚够啦!说是先生要在涪州置办大庄园安家,前几日大伙儿帮忙运的,可都是庄园里要用的家当呢!”

    涪州……古董……小马驹……

    顾清澄望向雾气迷蒙的江对岸,无意识问:“您见过锦瑟先生吗?”

    “怎么,丫头感兴趣?”

    船夫摆摆手:“这般人物,咱们可是见不着的。”

    “不过听周老大说,他家主人,最近会亲自渡过望川,去涪州看一眼呢。”

    顾清澄低头细想:“是么,那周老大的船几时回程?”

    “约莫就这几日吧,两三日。”

    顾清澄低声应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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