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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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澄递上了帷帽,便送她出了门。

    这一路,两人自质子府出发,一路有说有笑,从城西逛到城东,喝了北边的米酒,嗦了南角的甜水面……

    酒足饭饱之间,两人满脑子便只记得一个响彻云霄的名号:女状元,舒羽。

    风光无限,就连当初入城的茶摊上,说书先生的故事都换了个版本:

    ——要说那女状元舒羽啊,大马金刀地往那一站,整个考场的骏马都向她俯首称臣……

    藉藉无名的时候,还在我们茶摊喝过茶呢。

    什么,你要同款?

    二十文!

    ……

    黄涛把顾清澄送到新家后,便离开了。

    这个院子的位置靠近城墙,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是个普通的单进院落,闹中取静,不算太热闹,办事倒也方便。

    她进屋逛了一圈,屋内装饰简单,家具朴素实用,整个房子没有什么奢华的物件,却让人觉得舒适自在。

    不过她现在并不自在。

    顾清澄和黄涛反复确认了,黄涛力争,女状元舒羽这件事,没有江步月的手笔。

    明明还没有出成绩,她的名字便响彻了大街小巷。

    六门魁首。女状元。

    满足所有人对于天才的期待。

    若不是黄涛早有准备,给她戴了帏帽,按照这样的狂热程度,女状元舒羽,怕要被慕名而来的百姓围堵一条街。

    她站在门边,一路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

    好事如雨后春笋。

    在书院改革和女状元名声的加持下,她看见了少女们尝试着在街坊间骑马逛街,马具上系着少女们精心装扮的丝绦,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不单单是胭脂铺,兵器铺里也出现了姑娘们的影子,只言片语里,总提起女状元舒羽骑马射箭的英姿,行走在外的腰杆也挺得笔直。

    舒羽的出现,让一部分家长们默许了少女们走出闺阁。

    当然,坊间还有奇事。

    竹觅乐坊的琵琶卖断货了,掌柜半天没摸着头脑——来客七成都是男子。

    但这桩桩件件的好事,让顾清澄瞥见了祸根。

    成绩未出,声势已起。

    人们对女状元的期许,少女改变人生的希冀,潮水般的赞扬和吹捧,竟都承载于她那,尚未落定的虚名之上。

    她知道自己答得不差,但从未对外宣称过,自己是六科的魁首。

    原本她胸有成竹,只想躺平休息,安安静静等待放榜。

    如今却有一只无形的手,试图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十月,本应是秋高气爽。

    她抬头看天,明明日头过半,空中却飘来了大片的黑云。

    沉闷的雷声穿透云层隆隆响起,城门边的百姓们喧闹着收摊回家。

    “要下雨了啊……”

    她轻声叹息,恍惚间却看见不断聚拢的黑云里,最后一缕日光如利剑,穿透云层,直刺而下。

    利剑无限长,云层无限远,目光所及的城墙拔地而起,阡陌纵横的街巷绵延不绝……

    她站在门边,盯着天际的最后一缕光剑,眼底闪出锐芒。

    黑云压城城欲摧。

    是杀阵。

    她处在杀阵之中,身形仿佛再次穿梭在昨日无人黑暗的街巷,耳畔车水马龙不绝,女状元的赞赏声如潮水般涌起。

    她抬脚向前走,看着眼前的高墙,无尽的阡陌,眼前凭空地回闪起一跟红色的头绳。

    那是她向前走的第三步,背后蓦地一凉,她回头,听见了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

    知知系着红头绳,手里拿着糖人,小短腿一蹬,向她刺出了糖人剑。

    头绳……糖人……知知……

    知知是阵眼……

    所有的回忆如浮光掠影般快速回闪。

    她今天出门去过的茶摊,嗦过的甜水面,喝过的米酒,看过的兵器铺。

    每一个她曾经出现过的地方,都曾出现过这几个关键的信息!

    戴着头绳的小丫头,手里拿着糖人。

    她们或是坐在茶摊里听着故事,或是在甜水面店流着口水。

    或是在街上追逐嬉闹,或在转角嗦着糖人探头探脑……

    她们的头绳,有红的,有绿的,五颜六色的。

    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戴着头绳,拿着糖人的小丫头。

    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也便能听说一个新颖的,关于女状元舒羽的传奇。

    六科魁首……女状元舒羽。

    顾清澄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六科魁叟……女状元酥羽也不过如此嘛。”

    知知的声音,和第二道惊雷同时在她耳畔响起。

    她瞬间明白了。

    第一次听说女状元的名号,便是……在知知的嘴里!

    “笨姐姐……我一直在你的身后呀。”

    是知知!

    顾清澄回过头,背后空无一人。

    她回想起昨日走出街巷,听见了一群小女孩的笑声,她们戴着五颜六色的头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她就是女状元酥羽耶……

    好厉害呀……

    到处都是知知,到处都是阵眼,到处都是杀阵。

    好厉害啊。

    死老头。

    她的眼里精光一闪。

    临别之际,知知说,知知的爷爷,会保她一命。

    什么爷爷?

    故弄玄虚,莫名其妙。

    她看着波谲云诡的云层,思绪如云海汹涌。

    有人要保她,那便是有人要害她。

    为什么?

    她舒羽藏得妥帖,来得平凡,考得认真公正。

    为何偏要将她挑出来拔尖儿?

    女状元的浪潮声势浩荡,她身处漩涡之中,眼看已经无处可逃。

    哪怕她清楚地明白,这是一场,草蛇灰线的,捧杀。

    “这就是杀阵吗?”

    顾清澄看着快要消失的光剑,伸出了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捏。

    天空仿佛被她的指尖扯过,最后一片云层骤然压下,天色尽暗。

    她的确是在嘲讽。

    找几个小丫头,就想捧杀她?

    额间雨滴落下。

    城门前的寂静被撞破,马蹄声由远及近。

    驿卒的马蹄比突如其来的暴雨还快,他撞开了喧闹的人群,快马疾驰里,将手里的布包随手丢向城门边的信使。

    信使接过布包,原本要归家躲雨的百姓却纷纷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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