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高枝: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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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染得恰到好处的十指丹蔻,艳丽的红恰到好处点缀了过于苍白的手。

    她浅浅弯了下唇,“是了,你父皇叫人传了话,待会要过来的。”-

    二月二,龙抬头。

    一连下了几日雨,孟令窈晨起时,见天气晴朗,不由暗暗赞了一句自己,挑的日子正好。

    今日由她引荐周希文见裴序,先前大理寺获悉的线索是否就来自于她,或许今日便可见分晓了。

    堂堂大理寺,办差还要她小小女子牵线搭桥。

    真是无用的男子们。

    上次裴序说她胜过太乐署许多乐官,希望他今日再有眼力见一点,怎么也该夸一句,孟小姐洞若观火,胜过大理寺大半推官。

    换好衣裳,菘蓝取来一枚荷包,递给孟令窈看,“小姐,夫人说,恰逢惊蛰,蛇虫鼠蚁都要出来了,荷包里填了些驱虫的草药,您戴着防身。”

    孟令窈轻轻嗅了嗅,闻到了薄荷、冰片还有苍术的香气,份量刚好,并不难闻,是带着些许凉意的气息,与她今日这身浅色的衣裳倒是很配。

    于是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菘蓝才替她配上。

    她素来挑剔,什么衣裳配什么鞋子、首饰都有要求,若不合适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早膳是一碗应着节气的龙须面,孟砚先用完了,在一旁品茗,打量着女儿的衣裳,道:“窈窈今日要出门?”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又道:“记得带伞,待会要下雨。”

    “怎会?”孟令窈放下木箸擦拭唇角,皱眉道:“分明是晴天。”

    孟少卿把玩着龟甲,刻意低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神神秘秘的样子,和城门口算命的老道士也没有什么不同。

    总归不费事,孟令窈懒得与他争辩,吩咐菘蓝备好伞,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孟砚望着女儿的背影,一时手痒,摇晃龟甲起了一卦。

    青龙临世爻。

    主喜庆?

    孟砚摸了摸胡须,一时想不明白,难道女儿这趟出门要捡银子?——

    作者有话说:注:京口是镇江的古称。

    第28章 琳琅阁 “民女恳请裴大人,救我周家一……

    马车“吱呀”转着向前, 孟令窈摸索袖中令牌,指尖无意识勾勒出“序”字的笔画。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 果断松开了手。

    “小姐, 到了。”

    外头传来菘蓝的声音, 马车稳稳停在琳琅阁门口。

    踏进店门, 屋内光线柔和, 几案上燃着上好的沉水香,袅袅青烟在空气中缓缓浮动, 为这方寸之地平添了几分出尘的雅致。

    琳琅阁在京城的名头响得很,连深宫里的贵人们也常差人来此定制头面。首饰样式不算繁多, 却件件都是精品, 用料考究,工艺精湛,动辄便是几十上百两金。寻常富贵人家尚且要咬咬牙, 普通百姓更是只敢隔着那扇雕花的琉璃窗往里瞧上几眼, 连进门的勇气都不曾有过。

    孟令窈自有记忆来,每年生辰都会来一趟。钟夫人疼她, 总是亲自带她来此, 任她挑选一件心仪的首饰以作生辰之礼。阁里处处精巧,多宝格上错落摆放的各色珠钗步摇,悬在梁上的流苏宫灯, 还有墙角几盆开得正盛的兰花, 无一不透着主人家的用心。

    魏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平日里待客温和有礼,却也不过分热络。此时见了她手中的令牌,神色骤然一变, 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盘点的账册,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来。

    “小姐请随老朽来,楼上雅间已经备好了。”

    孟令窈微微点头,跟着魏掌柜沿着铺了厚厚波斯毯的楼梯拾级而上。

    裴序已在此地等候了约有半个时辰。

    并非刻意提前,只是他偶尔无事时,也会来此,或是翻些书,或只是静静待上小半日。

    炉上煮的茶快要沸腾,细小气泡接连不断上浮,裴序垂眸看着,耳畔响起细微脚步声,他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下一瞬,木门推开。

    清淡的茶香扑面而来,厢房内,裴序正临窗而坐,手捧文书,衣袂翩跹,仿佛即刻就要随风而去。

    孟令窈原先觉得裴序与琳琅阁极不相衬,现下倒寻到了一点共通之处。都透出一股子让人难以把握的气度,一个怕是因世间没几个人能入他的眼,至于另一个,那就是因为囊中羞涩了。

    细细想来,还是后者更令人痛心疾首。孟令窈心中暗叹。

    裴序似有所觉,转头望来,四目相对,他眸中有微光闪过,又很快归于平静。

    “孟小姐。”他起身,声音如玉石相击。

    孟令窈刚要回礼,迎面撞上二月冷风,她肩头颤了颤,“裴大人。”

    裴序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抬手关上了窗。

    “请坐。”

    炉上茶水恰好煮沸,无数气泡前仆后继地翻涌。裴序拎起茶壶,水流倾泻,雾气氤氲。茶盏被推到对面,恰好七分满,茶香清冽。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地结束。

    跟在小姐身后的菘蓝捧着斗篷,一时茫然,竟找不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她都才发现,小姐的座椅上还有个鹅羽软垫!

    看来裴家的侍从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她肃着脸,在心中默默记下了。

    “菘蓝,你先下去吧。”孟令窈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定,轻声吩咐。

    “是。”

    菘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屋内愈发安静。

    孟令窈捧着茶盏,暖意从指尖蔓延。她垂眸看着茶汤里浮沉的叶片,轻声道:“我与周三小姐约了巳时一刻,她应当快到了。”

    裴序颔首,并未多言。

    孟令窈目光扫过屋内陈设,被墙角那只青瓷花瓶吸引了注意。瓶中斜插着几枝刚刚绽放的辛夷,花苞饱满,花瓣洁白如雪。此处比楼下店里布置得更为清雅,却又含着几分细腻柔软。

    她忽而扬了下眉,“说来惭愧,我一直以为琳琅阁的主事是位女子,不想竟是裴大人。”

    裴序执壶的手微顿。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声音淡淡,“此处确是家母祖产。”

    这些年,从他那位许久不见的父亲到他,都不曾更改过任何陈设。

    孟令窈掌心蓦地收缩,手掌紧贴茶盏,似乎是太紧了,有些烫。

    她早听闻裴序生母去得早,却不知这琳琅阁竟是他母亲留下的。难怪此地处处透着雅致,连插花都这般讲究。

    自相识以来,总是裴序寡言少语的时候更多,今日倒是她先不知该说什么了。

    窗外隐约传来马蹄声,应是周三小姐到了。

    孟令窈悄悄舒了口气,得到救赎般站起身,“裴大人稍候,我去接她。”

    顷刻间,屋内又只剩下裴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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