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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朱门掠娇》 60-63(第5/9页)
人前去议政。还请随奴婢移步。”
不想王忠贤一路腰身微弯,姿态恭谨的在前引路,竟将他引至御花园深处。
御花园里,奇花开得正盛,各花争奇斗艳,假山流水布置得甚是精妙绝伦。蜿蜒的小路通向幽静之处,飞檐碧瓦在树影间若隐若现,处处透着皇家的奢华与气派。
顾聿琛却无心赏景,只暗自狐疑:何事不能于御书房中商谈?两个男人之间谈事,何必弄得花里胡哨的?
刚至一亭台楼阁,便有一小太监步履匆忙地前来寻找王忠贤,那小太监许是跑的急了,额上都沁着细汗。他见到王忠贤与顾聿琛见了礼,急切道:“公公,总算找到您了!那边” 小太监说着,躬身微微抬眼觑顾聿琛,当即欲言又止。
大太监王忠贤眼珠儿一转,朝顾聿琛拱手赔笑道:“顾大人,实在不巧,烦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宫中事务繁杂,奴婢去去便回。”
顾聿琛很是善解人意的淡淡颔首:“公务要紧,王公公请自便。”
一时间楼阁中只剩下顾聿琛一人,这才发现,桌上早已备事先备好了茶水点心,心下更是不解其意。只推开窗户,瞭望远景。
不多时,便听得楼阁下传来侍女清亮的声音:“娘娘,这登仙阁是宫中最高的一座楼阁。相传乃是前朝一位皇帝为爱妃所建,登临其上,极目远眺,整座皇城的恢宏气象皆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奴婢一早备好了您爱用的茶点,恭候娘娘凤驾。”
孟清辞不由失笑,轻轻摇头:“偏你这般会讲话,专来哄本宫开心。”
宫女素娟扶着孟清辞踏上台阶,一边翻了个白眼:“她啊,浑身上下只有这张嘴最勤快,平日使唤的旁人团团转,如今又用这张巧嘴来哄娘娘了。”
安萍闻言不服,当即反驳道:“奴婢是见娘娘连日操劳,才想了法子让娘娘松泛些。倒让你把我这一片心,说得如此不堪,难道尽心伺候主子还有错不成?”
宫女素娟轻笑一声,不大诚心道:“哎呦,倒是我得不是了,冤枉了你这个好人,好人,你就原谅我无知罢。”
宫女安萍哼一声,很是大度道:“娘娘面前,哪个会与你计较。”
孟清辞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但笑不语。
原来伺候孟清辞的霞光,孟清辞听闻如今已经嫁给了墨松,成了户部侍郎夫人,她还没来得及召见。
孟清辞身边如今的女婢,都是入宫后调过来的,安萍和素娟两个,半真半假的在她面前争风吃醋,见她只做乐子看,并不恼怒,遂常常在她面前拌两句嘴,只当做给她解闷儿了。
顾聿琛自声音响起的刹那,整个人便如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冻结。他难以置信地猛然转身,双眼一眨不眨的锁住那扇紧闭的门扉。
稍倾,宫人将门推开。当那凤冠霞帔的身影映入眼帘时,顾聿琛如遭雷击,瞳孔剧烈震颤。颈侧的青筋因极致的激动而搏动,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个干涩到发颤的音节:“你……”
孟清辞抬眼见看见顾聿琛,目露差异之色,瞬间跌入顾聿琛那双盛满伤痛绝望的眼眸里,那里面的疼痛有让孟清辞难以承受的窒息,似是在谴责她的欺骗与背板。
她凝在唇畔的笑意顿时僵住,来不及收敛,随即脸色一分分沉落下去。此刻心绪在刹那间已百转千回,她终于明白今日婢女为何要引她来此,什么登高赏景,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一丝无声的冷笑自孟清辞心底漫开来:这怕又是傅珩那厮的手笔。她早该料到的,傅珩那多疑算计的本性,怎么可能轻易罢休,他惯会玩弄这些手段,狠狠暗自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有一刻消停。
一旁的宫女安萍,见顾聿琛见了皇后娘娘,不仅不行礼避让,竟还直视凤颜,当即蹙眉呵斥:“放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退避,竟还敢冒犯凤颜,该当何罪!”
孟清辞怒极,倏然回身,一记耳光重重掴在安萍的脸上。她柳眉倒竖,美眸含煞,声音却冷得刺骨,低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宫女素娟是个真正的人精。她从小进宫,在动荡宫闱中能存活至今,还能在新朝初立的档口儿,被选来伺候皇后,她自有超乎常人的敏锐。
素娟已经嗅到今日之事的不寻常之处,第一个回过神来,立即拉起被扇得踉跄的安萍,不由分说地将人拽出,随即利落地掩紧门扉,呵退了后面的一众婢子下楼去。
安萍抽泣着往楼上看一眼,又委屈的对素娟哭道:“这是怎么了?为何娘娘发这样大的脾气?姐姐救我?”
素娟冷笑一声:“那要问你自己,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素娟随才到皇后娘娘身边几日,皇后娘娘自来好性儿,却对安萍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觑了眼脸颊已高高肿起的安萍,只觉她这次怕是要蠢死了,背主的东西,甭管做了什么,主子哪里还会留。
孟清辞从前绝做不出动手打人之事。她性子一向活泼良善,连与人红脸都少有。顾聿琛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短暂地打断了那蚀骨的心痛,目带惊愕地望向眼前妆容精致、衣着繁重的‘皇后’,想要与记忆中的姑娘重合,却是无法,她似乎有了皇后的威仪,再无当初的纯粹无忧。
孟清辞定了定神,才转身,对上顾聿琛略带呆滞的目光。顾聿琛如今一身绯色孔雀补子官服,她晓得他已贵为工部尚书,心底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旋即,孟清辞一丝自嘲掠过唇角,问道:“怎么?很惊讶吗?”
顾聿琛慌忙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说。
“不,你该惊讶的。”孟清辞截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却带着力坠千钧的重量,“你怎么能不惊讶?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孟清辞了。我是胎穿过来的,在这里活了快二十年。你觉得,若是原来那个我,凭一点不谙世事的天真,能在安义侯府那种地方活着出来吗?”
她说着,已随意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执起茶壶为自己与他各斟了一杯茶,随即将其中一盏推向对面,示意顾聿琛坐下。
顾聿琛在她对面落座,指节用力地摩挲着温热的杯沿,久久无言。半晌,才艰涩开口:“是他……带你出的安义侯府?”他想起了孟清辞曾说的,有人给她‘种香’,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是啊,我中了‘离不得情’的宫中秘药,是傅珩,把我从傅鸿轩的床榻上救下来的,没有傅珩,我拿着良籍也走不出安义侯府。”孟清辞笑得洒脱,眼底却无甚暖意,“你拥有顾淮序的记忆,世族宦官府里的龌龊不是都清楚么?何况你来了这些时日,也该明白,在这里,‘奴婢’是何等卑贱的身份。”
一滴泪,倏然间从顾聿琛低垂的眼眸中滑落,坠入茶汤中,茶水溅到他虎口的肌肤上,茶水击起细微的涟漪:“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是我没能护住你。”
孟清辞眸色依旧冷淡,无波无澜:“你来了也无用。没用的奴婢活不久,有用的,主子不会放手。”她哂笑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不知道,我这一世,出生在蜀地孟王府,五岁前,我是孟王爷与王妃的‘爱女’。”
她冷笑一声:“孟王爷寻我这个‘宝贝’闺女多年,可你知道我是怎么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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