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掠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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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即被墨松严密封锁,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出,大门由傅珩的近卫日夜把守。

    傅珩昨夜方归,在两人昔日的卧房中独坐一夜。此刻他双眼赤红,下颌泛着青灰胡茬。

    一早便快马出城赶来青云观,傅珩立于炼丹房废墟之前,怔怔地望着眼前这片焦黑倾颓之景。烧成炭黑的断梁残壁,与他那日来接孟清辞时所见的丹房模样,早已面目全非,无从对应。

    傅珩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只觉心脏处麻痹毫无知觉,仿佛血液不再涌动。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这一切都是她的预谋,她只想要逃离他,他会宽恕她的背叛。

    只因傅珩根本不敢想象,青铜所制的炼丹炉都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情况下,若她当时真在其中,该会是怎样一番惨景。

    她若是在里面,没能躲开这一切,那时她该有多痛?况且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

    傅珩只能竭力抑制自己不再想下去,犹如一只无形之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令他窒息难言。

    他艰难地喘息着,空气中仍隐约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留给傅珩的,只有几片破碎的衣角,和一只几乎烧毁的绣鞋。

    玄明真人被他这般情状惊得心头一紧,他与傅珩亦师亦友,旁人或许不知傅珩性情中那份阴郁与戾气,玄明却再清楚不过。这样放任,搞不好傅珩要误入歧途。

    如今正是他们大业的紧要时候,生怕主公一时承受不住丧妻之痛,那接下来他们多年谋划的大计可是要前功尽弃。

    最不可估量的是,若是傅珩发起狠来,只届时这天下,恐怕真要沦为一片炼狱。

    玄明真人何等的眼力,一眼便看出主公根本不愿接受爱妻已然离世的事实。为今之计,唯有暂且稳住主公的心绪,哪怕是用些虚妄之言来安抚,也只得如此了。

    傅珩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被左右之人,他坐于炼丹房废墟之前,黑眸犹如席卷着飓风的深渊,亲自将昂日接近过炼丹房,活在其中侍奉的一干人等,又或有嫌疑之人,统统亲自审问一遍。

    几个被查出因怠惰而玩忽职守的奴婢,当场便被拖到一边去处决,血溅石阶。

    直至审问清虚子,是个疯癫道士,只醉心炼丹之术,言语对答恍惚混乱,颠三倒四,又对孟清辞之死毫无悲悯之意,只一味痛惜他那被炸毁的丹炉。

    傅珩越听越怒,认定正是清虚子疏忽才致孟清辞陷险殒命,当即厉声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

    玄明真人疾步上前阻拦:“主公,不可!万万不可啊!”

    傅珩眼底猩红,杀意翻涌,看玄明真人的目光亦是冷漠冰寒,隐含杀意。他临行前,玄明真人曾言,孟清辞身负凤命、乃他命中贵人,可转眼间却香消玉殒。因此他如今对玄明真人也没多少信任。

    玄明真人见他神色阴鸷,院中的青石板半数已被鲜血浸染,血腥味弥漫飘散,再看主公,俨然要杀红了眼,只得硬着头皮将蹊跷道来:“主公明鉴,除天雷之外,世间从未有如此威力之物。炼丹房非但坍塌,房内地面更被炸出深坑,丹炉亦成碎片。便是引天雷亦也不见得有次威力,此非寻常之火,此乃神迹也。”

    傅珩仍不语,只冷冷注视着他。

    玄明真人又道:“清虚子不通人情,非是对夫人不敬,相反,清虚子对夫人很是崇敬,道夫人于炼丹一术乃是天才。清虚子已于废墟一角寻得残渣,经反复试炼,竟复原出夫人当日所制之物。”说到此处,玄明真人有些抑制不住激动:“此物威力惊天,若用于军中,则天下唾手可得。”

    傅珩嘴角勾起一丝讥诮,仍不置一词。

    玄明真人见他耐心即将告罄,不敢再绕弯,径直说道:“清虚子供述,夫人此前常与他一处探讨炼丹之术,可他寻得的几味药引,此前却从未涉及,更不曾用过。如此大量之物从何而来?事发之时,又仅夫人一人在内,她是如何出的事?真相未明便杀清虚子,无异于自断线索。看在他尚且有些用处,不如暂且饶过他,叫他立功赎罪。”

    他趋前一步,声音压低:“若夫人尚在人世,他日主公君临天下,何愁寻她不回?如今主公仅得三州,欲图大业尚需时日。然得此炸药,便可不再隐忍,可直取皇位,届时,还有什么,是您得不到的?”

    傅珩指节攥得发白。他望向那片焦土,一想到她可能不在人世,傅珩心中撕裂般痛楚。

    明知道玄明真人说的希望渺茫,却又有一丝不肯熄灭的妄念在心底疯狂滋长,涨得他心口难受。

    傅珩忍不住想:或许她真的没死。或许这一切,真是她一场精心设计的脱身之策。

    他终于闭上眼,哑声道:“……清虚子暂押你处,由你看管,着你督造此物,不得延误。”

    玄明真人听此,才暗暗长舒一口气,俯身领命,后背已然冰冷一片。

    孟清辞与朱幼宜一路乘船南下,终抵广州。为掩人耳目,二人皆改换身份。

    朱幼宜之母出自广州岑氏,乃是肇庆府与罗定州势力雄厚的大土司,朱幼宜归返岑氏后,改头换面,冠以母姓,更名岑阿娇。并以昔日变卖家产所得之巨资,借岑氏之势,于广州经营起生意来。

    岑氏一族根基深远,为孟清辞安排一个新身份易如反掌,如此,两人在广州安顿下来。

    随着时日推移,孟清辞身孕渐显。为避人耳目,她一直隐居于城外庄子上养胎,光阴悄转,又过数月,终于一个暖风微拂的午后,孟清辞忽然发动了。

    岑阿娇扶着孟清辞到床榻上,一阵阵的宫缩疼得孟清辞气息凌乱不堪,虚弱的冷汗不多时便浸透鬓发。

    一早便请来的稳婆经验老到,不慌不忙的给孟清辞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一面温声安慰:“夫人莫慌,存着力气,莫要乱使劲儿,待会儿开到了指数,叫您使劲儿您再发动。”

    孟清辞调整呼吸的频率,尽量想些别的,心底却仍旧害怕的厉害,毕竟这时候生孩子,难产而亡的概率太高了。

    “快了,快了,夫人您再忍忍。”稳婆安抚着:“缓口气儿,慢慢吐息。”

    稳婆又拿来参片,喂给孟清辞:“您含着,提提神,马上便要用力了。”

    疼痛再次席卷,孟清辞只觉得疼的她眼前发黑,却仍旧坚持着,只在心里不停问候傅珩母亲。

    稳婆忽然催促:“用力,夫人用力,孩子要出来了,快用力,就快了。”

    孟清辞在稳婆的指引下集中残存的气力,终于在一声嘹亮婴啼中脱力倒下。

    稳婆抱着孩子,一边清理,笑道:“恭喜夫人,喜得麟儿,是个小公子呢。”

    闽州巡抚府邸,傅珩这日夜里辗转反侧,近日是孟清辞临盆的日子,他想,若是孟清辞还好好的,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要生了,她身体弱,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他猛然做起身子,对着外面唤道:“来人,去将张大夫叫来。”

    张合是从被窝里被拽出来的,他迷迷瞪瞪,连衣襟的扣子都系串了位置,被仆婢催着,提着药箱匆匆来到傅珩侵房。

    张合放下药箱,对隐在暗色里的傅珩问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却听傅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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