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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女帝,从招聘诸葛亮开始》 26-30(第1/12页)
第26章 秦始皇要看电视机
大将军王翦大破楚军的捷报早已传回咸阳。
嬴政立于章台宫的高阶之上,手握军报,目光如炬。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这一年,他刚刚三十六岁。三十六岁,便横扫了五国。
他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眼前是前所未有的权力,身后是五国覆灭的烽烟。他年轻、锐利、充满力量,像一柄刚刚淬炼完成的利剑,锋芒毕露,无人可挡。
他的野心,从幼年时便已生根。在邯郸为质时,他尝尽屈辱;归秦即位后,他隐忍蛰伏;亲政掌权后,他雷霆出击。他要做的不只是秦国的王,而是天下的共主,是超越三皇五帝的“始皇帝”。
后来,史家评他:“奋六世之余烈。”
有人以为这是在贬低他的功绩,仿佛他只是站在先祖的肩膀上摘取果实。但嬴政若听见,只会冷笑。他知道,历代秦君的血脉里都流淌着同样的火焰——征服、统一、掌控天下。秦昭襄王东出函谷,秦孝公变法图强,秦惠文王连横破纵……六代人的野心,最终在他手中燃烧成席卷天下的烈火。
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为大秦的骨子里,从来就刻着两个字——天下,他们想要,他们争夺,他们得到。
奋六世之余烈这句话更像是说他们家族里绝不会有孬货。
想到这个,嬴政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长子扶苏。少年生得秀美,带着一丝未长开的稚气,像一只绵羊般温和。此刻他正垂首侍立,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察觉到父亲的目光,扶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忐忑,随即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
仁爱温和,朝臣们对这位稚嫩公子的评价。
有一个如此好的孩子,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父亲早已经该满足了,可嬴政不是普通人,他是始皇帝,有着开辟土地的野心。他希望扶苏可以再杀伐果断些,不要轻易放过出错的奴仆,更不要因为他们几句赞美话而觉得他做得很好。
仁慈,不应该常常出现在一个帝王身上。
史书记载一个皇帝的功过,从不写因这个皇帝而死的人有多么痛苦。在一万人和一人的生死取舍之间,中国历史上早已经给出了答案。
少数服从多数。
曹操和孙权都曾屠城,因他们一念之差而死的人有那么多,血色晕染整片天空,那些人在无声地哀嚎着。可没有人听得见。当时的曹操听不见,后来的人看这段历史也听不见。没有人在意这些人。他们在乎的是曹操的哭和笑,胜或败,研究曹操的每一步人生轨迹,甚至想要知晓他每一个表情的由来。曹操的多疑、多情、喜爱人妻,这些都有人研究。
从没屠过城的刘备反而被骂虚伪。
世人甚至为曹操创造了一个词,枭雄。
普通人的泪只为名人而流,无名的人没有人在乎。
如果皇帝有错,那就要用更大的功绩去填,嬴政清楚明白这一点,他觉得扶苏可能并没有流着他们嬴氏一族世世代代的野心,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这时,一个年迈的奴仆颤巍巍地送来酒杯。
扶苏立即上前,双手接过食盘,对老人露出感激的微笑。那奴仆因为这个笑容而眼眶湿润,佝偻的背似乎都挺直了几分。
嬴政冷眼旁观这一切,孔子云:“仁者爱人。”
可帝王之道,岂是区区仁爱二字可以概括?
他看着扶苏温润的侧脸,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那是十三岁,在邯郸的巷子里,为了自保。
血溅在
脸上时,是温热的,那人的表情惊恐,似乎不相信他会反抗。
嬴政喜欢那种感觉,掌控一切,但他不喜欢杀人,浑身脏兮兮的,他只是很喜欢做一个掌控者,这天下间唯一的掌控者。
“扶苏。”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少年立即转身,恭敬地行礼:“儿臣在。”
“你可知道,为何寡人要派王翦率六十万大军攻楚?”
扶苏略作思索,答道:“楚国地广兵强,非以雷霆之势不可破之。”
“错了。”嬴政的声音冷得像冰,“是因为寡人要让天下人知道,反抗大秦的下场。”
反抗大秦的下场是什么?
是楚王被俘,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如今戴着沉重的枷锁,在咸阳的街市上游街示众;是楚国王室血脉断绝,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王孙如今尸骨无存,是宗庙被毁,楚人世代祭祀的先祖牌位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是项燕抗秦,那位老将最终在断壁残垣间自刎,鲜血染红了楚国的土地;是楚国史书、诗歌遭焚毁,那些流传百年的文字在竹简的爆裂声中永远消失;是楚国珍宝尽归大秦,那些精美的青铜器、玉器被粗暴地装上牛车,运到咸阳。
从此以后再没有楚国。
嬴政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后会有一个人高举“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旗帜起兵反秦。他以雷霆之力灭楚,那人便以千钧之力血屠咸阳。阿房宫的烈火将照亮整个关中的夜空,那些被他精心收藏的楚国珍宝,在历经数十年的沉默后,终究会回到楚人的手中。
历史总是如此奇妙,就像一条首尾相衔的蛇,吞噬着所有人的野心与梦想。
嬴政看扶苏的眼神,带着审视与难以言说的复杂。
年幼的扶苏不敢抬头直面父亲的眼神,他纤细的脖颈微微低垂,如同一株不堪重负的嫩竹。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父亲不高兴——是前几日偷看书被父王知晓了?是他偷偷放走那个犯错的小宦官的事情败露了?还是他昨日在庭议时对儒生的维护触怒了父王?
扶苏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难免有些恐慌。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带,那上面精细的刺绣被他揉得皱皱巴巴。
嬴政扭头望向其他方向,他现在没有时间管教扶苏,楚国已灭,王翦马上要回咸阳,还给他带回一个更好的消息。
仙人招聘、预知未来、这些都比现在管教扶苏来的紧急。
宫人早已摆好了庆功宴。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青铜鼎中蒸腾着鹿肉的香气,漆案上摆满了楚地进贡的鲜果美酒。殿角,乐师调试着编钟与琴瑟,丝竹之声幽幽回荡。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立于殿中央的楚女——她们身着素纱长裙,眉眼低垂,静默如画。故国已亡,亲人离散,可今夜,她们却要为灭楚的胜利者献舞。
殿外,咸阳城的街道早已被兴奋的秦人挤得水泄不通。自王翦大破楚军的消息传回,整个关中便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欢腾。
老秦人扶老携幼,翘首以待,只等大将军凯旋。他们脸上写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楚国,这个曾经屡次北犯、威胁秦地的南方强敌,终于被彻底碾碎在了大秦的铁骑之下。
“来了!王将军回来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瞬间沸腾。远处,黑压压的秦军如潮水般涌来,甲胄森然。
为首的正是老将王翦,他端坐于战马之上,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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