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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 80-85(第12/19页)
他没用那文绉绉的问法,说的通俗易懂。
学子们完全听得懂,只是却心中斟酌,觉得太傅大人要的定不是最简单的回答。
张二也凝眉思索。
这一路考上来,考官们问的问题都是关于如何种地,如何除病害等等,但也问过一些例如“如果你们的地被人恶意侵占,该怎么做”这样的附加题。
附加题分值不高,但张二却从中摸出了一些门道。
他觉得,太傅大人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暗示他们这些农学学子,要他们去思考田地之事,思考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与那些豪绅地主的关系。
如今听太傅大人问的这两个问题,他便确定了心中想法。
而对于这两个问题,他心里也早有章程,不过结合着此前经义与算学、刑狱几科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要回答得更多一些才是。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思考,之后便可以作答。”楚九辩道。
学子们纷纷应是。
一炷香的时间,殿中静谧无声,只偶尔有些衣料摩擦声,或者磨墨与翻动纸页的声音。
楚九辩就站在原地,视线居高临下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今日殿试,他要的不只是给学子们扬名,他还要告诉这些世家权贵和藩王们,如今在位的可不是无能无为的成宗和英宗,百里鸿和秦枭也不再如初初登基时那般孤立无援。
他们眼下完全有能力,有资本去与这些人为敌。
他们就是要逼一逼这些权贵和藩王,逼他们互相联系,逼他们行动,匆忙之下,才会有更多漏洞,有更多马脚露出来。
当然,若是他们真的能举兵谋反,那才是正和楚九辩的意。
秦枭从椅子上起身,抬步朝楚九辩的方向走了一步,但却没靠近。
两人就隔着将近三米远的位置站定,同样的绛紫色官袍,一个威严冷肃,一个疏离淡漠。
在他们之后两个台阶之上,百里鸿乖巧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双澄亮的双眼望着台下众人。
户部尚书苏盛抬眼,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那日清早,细雨连绵。
宫门缓缓开启后,御林军的长刀便手起刀落,两颗世家子弟的头颅滚落在地。
在那挥散不去的血腥味中,他与百官站在奉天殿外的长阶之下,仰头看到的,便是如此刻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
只不同的是,那一次楚九辩与秦枭是带着小皇帝一起,展露了些许锋芒,亦是对他们这些权贵世家的第一次正式宣战。
而这一次,楚九辩他们是准备开始动手了。
吏部尚书萧怀冠浑浊的视线扫过前方台阶之上的两人,又缓缓收回。
混沌的脑子难得清醒一瞬。
他想起了最初时家主萧曜与他的对话,对方拼了半条命戒了曼陀罗的瘾,告诉他这东西有多毒。
可萧怀冠并不在意,他觉得自己本也没几日活头,吃过这东西之后身体却格外精神,比此前那般老态龙钟好多了。
然而现在
他看向那身着亲王朝服的剑南王,少年人脊背挺拔,可却瘦弱,比起一旁的安淮王还不如。
如此瘦弱的肩膀,如何撑起萧家的未来?
又如何撑得起这整个大宁?
萧怀冠又缓缓看向那些年轻的学子,有些恍惚。
他好似从那些人里,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彼时的他也这般意气风发,在朝堂上与年轻的王致远针锋相对。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与王致远仍然不对付,仍然想把对方按死,可他们的初衷却早就变了。
也不对。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与这些学子不同。
他们口中念着百姓,念着家国,可心里眼里,其实只有自己,只有他们身后的家族与荣耀。
喉结滚动,胸口处酥酥麻麻的感觉缓缓涌上来。
这是又想了。
萧怀冠再也没精力去思考其他,而是悄悄从袖间拿出一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塞入唇间。
奇异的味道弥漫开,他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气。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说快也快,待到天际第一缕晨曦洒入大殿,一农学学子便上前半步,躬身道:“回陛下、回太傅大人,学生可以作答了。”
静谧的大殿因此又有了声响。
楚九辩颔首:“请说。”
那学子的确是做好了准备,开口时很流畅:“学生出身乡野,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学生知道,这大宁千千万万的人都是大宁的百姓,都是民。”
“而百姓脚下踩着的,心中念着的,可以饱腹的粮食能生长的地方,便是地。”
这学子还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抖,但他却越说越顺。
“民有高低,有好坏,这地也有好赖。好的地”
他到底还是熟悉土地,答题的重点便落在了“地”上,这一点很聪明。
他说得话都通俗易懂,虽然极力想要用一些文绉绉的词句,但说出来的话在这些权贵文人听来还是“糙”。
但他们却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抓不住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在后面十几位学子依次作答之后,更深刻了。
这些权贵们面色严肃,望着那十几位农科学子,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此前都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庄稼汉。
无他,这些人遣词造句虽乱而糙,但说出来的话,都有着朴实易懂的道理。
而那些道理,他们这些人好似都没弄得太明白。
就比如最开始那位学子所言,“民有高低好坏,地也有好赖”,但地很好懂,人却不好懂。
地可以通过各种方式种植粮食,得到丰收。
人却不一定。
有权有势的人只会越来越有权有势,普通百姓再如何也很难跨越阶级。
最后,楚九辩看向一直没有开口发言的张二。
张二也适时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回大人。学生觉得‘民’便是我,‘地’便是我的根。”
楚九辩抬眉。
前头的学子们,回答的时候好似都有些受第一位学子的影响,说起来都更偏重于如何种地等等。
这对于农学学子来说,回答得其实并不偏题。
但张二这话,倒是此前并未出现过的,只是不知这位会试总排名第三的学子,会说些什么。
不知他是否领会了楚九辩此前几轮考试中,那些附加题所透露出的含义。
事实证明,张二领悟到了,且领悟得很到位。
他开口道:“学生家乡在岁安郡安长县张马村,祖祖辈辈的农民,扎根在地里,只求一个温饱便算满足。只是在学生幼年时,父亲被当地豪绅邱老板所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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