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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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

    此二人官职太小,楚九辩只知道这两人一个来自陕西与河南交界处的黎乡郡,一个便是河西郡当地人,都是走了此前那位吏部侍郎赵谦和的售官途径,买来的官职。

    想必能让吕袁为他们说好话,定是因为他们孝敬的多,或者也已经投靠了对方。

    不过便是真的投靠了自己的上官,也情有可原。

    大宁朝官制不像科举体系下的官员制度,没有三年一调任之说,也没有不得在自己的家乡为官的说法,很多地方官员其实都是就近在自己的老家,或者较近的州府任官。

    且除了升职或者贬黜之外,很多官员这一待便是一辈子。

    因为此时的宗族观念太强,若是外地的官去了地方,反而压不住本地的宗族势力,所以大宁此前的皇帝,便索性就让他们自己人管自己人。

    可这般制度的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地方势力与地方官员抱团,中央对地方的管控便很弱。

    楚九辩叹了口气。

    所以还是要科举啊。

    而且看情况是要文举武举一起办,到时候派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们去地方的时候,还要再同时派个武官过去保护,否则针对当地的势力和宗族,也确实有些为难人了。

    或者不用武举,直接就让秦枭拨了自己手下的军士们随着文官去地方,这样秦枭也就多了能控制地方的手段。

    只是,这样做的前提是楚九辩能和秦枭一直合作下去。

    如果后期他们真的要站到对立面,那地方上这些武官对楚九辩来说就是最大的隐患。

    楚九辩合上折子,并另外两个重要些的折子一并握在手里,出了吏部。

    越是接触大宁这些事,他越发现情况比自己之前预想的要复杂的多。

    他想要利用科举出来的官员管控地方的想法,也有些天真了。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

    所以说到底,他想要辅佐百里鸿把大宁变成理想中的盛世,最好是能和秦枭长久地合作下去。

    可秦枭是大反派,后期注定要与百里鸿为敌,那他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如今他与秦枭的目标是一样的。

    世家,藩王,这些毒瘤和蛀虫已经将大宁啃的体无完肤,必须一个一个全部剜下去,这样才能长出新的骨肉来。

    软轿稳稳朝皇宫而去。

    皇宫养心殿内,秦枭也拿到了秦朝阳给他传来的最新消息。

    湖广距离京城横跨两地,便是快马加鞭,也要走上七、八日。

    可秦朝阳的信儿却每三日就能送来一回,这自是因为他们用来传信的信使,都是秦家世代培养出来的轻功高手,快速行进的时候,比快马还要迅速。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不过秦枭手下别的不多,就是武夫足够多,便是半日换上一人,也完全没问题。

    秦枭展开密信。

    三日前秦朝阳已经来过一次信,说了最初到地方的所见所闻。

    秦朝阳带了五十多位顶尖高手到了湖广,而后就分了几人分别去受灾的各省,留在湖广的人则全部化作灾民,混进了不同郡县的灾民队伍中。

    灾民已经到了要吃树皮果腹的地步,便是湖广王再是舍不得,为了不逼反百姓,也只能开仓放粮。

    只是地方上的官员们与湖广王简直一个样,天天对着灾民们哭穷,每日施粥的数量就恰恰好保证了百姓们饿不死,但又没力气反抗,完全就是吊着一口气。

    且灾民中也已经有了些引导性的言论,比如天地不仁是上官无德。

    又言天子得位不正,外戚当权,这才引得天谴,使百姓们颗粒无收等等。

    民怨已经慢慢滋生,甚至湖广之地的一些文士儒生,已经写了些隐晦的诗词文章,说什么“野雀占栖金凤巢,藤枝绕顶窃春阳”之类大逆不道之言。

    竟然直接将皇帝和秦枭说成了窃取皇位,为秦家谋福利的小人。

    可百里鸿的太子诏书是千真万确的,上面是英宗的字,也盖着他的大印,除了没来得及行册封礼之外,百里鸿实际上已经是皇太子。

    父死子继,他上位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秦枫那样聪明的人,既然决定了赴死,自是会为儿子准备好一切。

    秦朝阳听了百姓们这些言论,便令手下人暗暗传出另外的消息去。

    百姓们哪里知道什么政治博弈,他们连皇帝和宁王的面都没见过,如今怨恨他们,不过是因为心里的一腔怨气需要找个宣泄口。

    于是秦朝阳等人便将这怨气,转移到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上——粮食。

    “你们听说了没?据说那泉春县县令,前日才又娶了第三房小妾,还摆了席面,席上一百零八道菜,那叫一个丰盛!”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日去宴上的大人和商贾老爷都吃的满嘴流油。”

    “还有那大阳郡郡丞,半月前小儿子娶了湖北知府家的庶三小姐,那聘礼几乎摆了一整条街。”

    “对。还有那位给孙子办满月宴的南乡郡郡守,也是办的人尽皆知。”

    “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他们这些大人竟还有钱有粮如此大吃大喝大摆宴席?”

    “这话说的,咱们这些小人物的命,在那些大人眼里就如蝼蚁一般。你走在路上时,会注意自己有没有踩到蝼蚁吗?”

    “你这意思,是那些大人能有这般排场,都是因为踩着如我等着这般‘蝼蚁’的血肉?”

    “我可没这么说,但我有个表哥之前就在咱们这怀平郡粮仓值守过,说里面那粮食堆得满满当当,便是咱们这些灾民吃上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什么?!他们不是都说没有粮了吗?不是就等朝廷从南直隶调粮过来吗?”

    “你傻啊,那些粮食都是大人们给自己留的,若是给咱们吃了,他们还如何铺张?”

    “而且现在粮价那么高,谁知道那些粮食是不是大人们打算卖给城里那些商户的?”

    “太欺负人了!”一瞧着就壮硕些的灾民汉子重重锤了下地,“我就说那些差役们每日都油光满面,原是就咱们这些百姓没饭吃。”

    “咱还真以为是那位的问题。”一汉子指了指天,意指皇帝,而后又气愤道,“却不想竟是咱们湖广这些贪官害的咱。”

    “可不是,我之前可听说了,人家那位——”这人放轻了声音道,“那位登基那日,可是天降祥瑞,还有仙人下凡赐福呢。”

    “仙人?!”众人齐齐抽气。

    “就是仙人,好些人都瞧见了。”

    “乖乖,那这位可真是老天爷承认的陛下。”

    “我前段日子还跟商队去过一次北直隶,那边都传遍了,说陛下和宁王大人为了给咱们买粮食,都亲自去给那些权贵们卖冰,用卖冰的钱给咱们买粮食呢。”

    “是啊,只是那些粮食都没送到咱们嘴里,就被上头那些贪官给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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