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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叛叔父》 120-130(第13/17页)
随身携带之物。”
庾祺登时警觉,“是不是一把刀柄上嵌着红宝石和象牙,刀尖为弧形的匕首?”
“您连这个都知道?连我都没听彦大人说过凶器是什么样,难道彦大人背地里告诉您了?”
“自从齐府的案子了结后,我从未到过县衙,也没见过彦大人,他从何处告知我?只不过我听你说那匕首是昭王素日随身携带的,我就想起来,上回我见他的时候,好像见他腰间就佩着一把匕首。”
“您记性这么好!”
“他用皮绳把匕首系在腰带上当腰饰,我当时觉得奇怪,昭王尚文,何以像武将一样用武器做配饰?后头我想起来了,他的生父平王曾东征西战立下不少战功,那匕首的刀鞘和刀柄都是鎏金的,从样式来看,像外族之物,大约是平王从敌军某位位高权重的人物身上缴下的战利品,后来送给了儿子,那么作为儿子,随身佩戴就不奇怪了。”
闻言,张达连连点头,“很是很是!我看凶器八成就是此物!”
“可是昭王再身份尊贵,进宫赴宴,也应当不能携带凶器,他是如何避开搜查携凶器入宫的?”
“这——”张达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付之一笑,“他是王爷,只要想,还能有办不
成的事么?把手宫门的侍卫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还敢扒光衣裳搜他的身不成?”
庾祺稍思须臾,笑了一笑,“你说得有理,皇城再防范严密,只要是人在行走办事,就会讲人情世故,自然就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后来又怎么样?”
张达难得受他赞同,得意地连拍两下桌子,越说越起劲,“后来?!听说昭王次日就被软禁在王府不得外出了,皇上从宫里派了侍卫把守王府,无论是里头外头的人无皇上旨意都不得进出!这还是皇上顾念着多年父子之情,否则人证物证俱在,早该送往大理寺了!”
“这案子现今是谁在查办?”
“听彦大人说,一位是上次陪同昭王来南京核查青莲寺一案的秦大人,还有一位是大理寺的邹大人。不过秦大人原是陈国舅一党,而邹大人嚜又曾给昭王讲授过刑名律法,所以这两位大人常是意见相左,所以彦大人得到消息的时候,这案子还没什么进展。”
说着,张达自顾自点头,“也许真给您猜对了,这次齐大人——不,是齐二爷,齐二爷此番带小鱼儿上京,就是想引着您入京去查清此案。”
庾祺迟疑地站起身,“这是一方面,恐怕还有别的缘由——”
恰好此刻这艘货船上一个年轻男人端饭进来,将饭菜摆在桌上,庾祺斜眼一看,四道菜有荤有素,除一样鱼虾烩是河里现捞的,还有一瓯火腿煨鸡。
这艘货船是大,大约养了些活鸡活鸭,可他二人不过是搭个便船,姓丁的船主好生殷勤,不仅把船尾这间宽敞舱房让与他二人,还如此好吃好喝款待,更有甚者,连这送饭的也不是寻常船夫伙计,而是这艘货船的二当家,丁大成的亲兄弟丁大勇,如此优待,只怕不单是看他二人官差师爷的身份。
那丁大勇正说道:“约莫再行十日,就能到一个大水驿,叫淮岭驿。到时候我们的船要在淮岭驿整修一日,不耽误二位的行程吧?”
此去京城大约是一个来月的工夫,九鲤他们再急着赶路,缝大水驿约莫也要稍作歇息采买些吃食东西。庾祺点了点头道:“不妨碍,自然是客随主便。”
“那就好,两位请用饭。”
张达一看还有两样时蔬,提起箸儿笑道:“你们这船上竟还有鸡鸭,倒是预备得齐全。”
丁大勇回说:“昨日在水驿停靠,我们就向驿丞收了几只。要吃新鲜菜蔬也不难,路过岸上有村庄买一些便是。”
庾祺回身坐下,朝他笑笑,“你们这艘船倒大,不知装了些什么货?”
“唷,那可就多了去了,这回多半装的是一些杭缎苏绸,别的杂七杂八的也捎带些,反正我们跑船的,只要不是朝廷违禁的货物,我们都肯送。”
庾祺噙笑沉吟,“杭缎苏绸——这可是笔大买卖啊。”
这丁大勇待要说什么,又怕话多惹麻烦,便咽住了口,告辞出去了。沿甲板过道绕到前面舱房来,果然见他大哥丁大成在里头坐着和人说话,便进内回说饭菜已给后舱房送去了,却没见旁人。
丁大成坐在椅上点点头,因问:“庾先生和张捕头此番进京到底是为什么?真是追庾家的公子小姐?”
丁大勇道:“我才刚在屋外听他们说还为一件通天的大案,说是昭王在宫中杀了人,当下被囚于王府,他们好像是为了此案进京。”
“昭王杀人被囚?这可真是了不得的案子——”丁大成暗自寻思片刻,朝他兄弟摆摆手,“你去吧。”
人出去后,方见里头屏风内款款走出两个女人,为首一个身穿靘面白毛领比甲,内套宝蓝大袖羽缎长袄,下罩铜绿马面裙,正是关幼君,后头跟着的穿黛蓝长袄的正是娘妆。丁大成立时起身让开,幼君坐在椅上,笑指旁边那张椅子,请他落座,自己向前倾身,双手悬于炭盆上烤火。
丁大成朝桌上欠身过来,“关大姑娘才刚听见我兄弟说的没有?昭王被囚,怕是乾坤即定了!”
幼君直起腰笑睐他,“丁掌柜是跑货船的,也关心朝廷大事?”
“嗨,我们跑货船的也要看官府的脸色,况且我常跑京城这条线,京城里变什么天,我们自然要跟着吹什么风!从前管码头查检的林大人听说早年曾是平王府的侍卫,还用说嚜,肯定是昭王那头的人,如今昭王府缝难,将来还不知要换成谁来管这宗差事,我打点他许多年,再换一个,我不知还要砸进多少银子!”
幼君不以为意,“不管换谁,咱们做生意的人,入这座庙,拜这里的神,管那神到底塑成什么模样。不妨事的,丁掌柜犯不上在这里杞人忧天。况且庾先生入京查案,只要昭王没杀人,就一定能沉冤得雪,换不换人的还是两说。”
丁大成思忖一阵,摇撼手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再要紧也无非多损失个把银钱,不像那些做官的,关系的是身家性命。倒是大姑娘这回怎么想起来要跟货进京?咱们做了多少年的买卖了,难道突然信不过我了?”
幼君笑而不语,娘妆搭口道:“哪里会呢,你丁掌柜都信不过,再信谁去?只是京城里头的几间铺子我们有两年没去查看过了,虽不指着那头吃饭,可也不能任凭那些人糟蹋,该去查管查管了,再说庾先生不是也去嚜。”
“噢,对对对,庾先生也去,他也去——”丁大成心领神会地笑起来,“大姑娘昨日在水驿上船我就瞧出来了,说句良心话,看大姑娘操持这些生意真是辛苦,是该找个分担分担了。那日见了庾先生我心里就明白了,真是名不虚传,果然百年难遇的良人!我看这是桩天赐良缘,姑娘何妨大大方方出去同庾先生打个招呼,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幼君淡淡笑着不答话,这种男女间“捉迷藏”的趣味旁人哪能体会,她相信庾祺能猜到她也在这船上,就像她能猜到他此番进京,必是险象迭生,危机四伏。
但她和他一样,也不说破。把生与死,情与利视作雾里之花,既是一种自保的手段,也是一种另类刺激。她在生意场上纵横十来年,早领悟出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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