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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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鲤仍是失落摇头,“多谢姨娘,只是我那里头有件东西是世间再难求的。”

    “世间难求?我倒想听听是件什么珍宝?”

    庾祺咳了声,搁下茶碗朝幼君无奈一笑,“她是小题大做,这丫头就是这脾气,是她的东西,就是放着不使,也不能丢,即便另买新的,她心里一样疙疙瘩瘩不痛快。”

    可见真是个常给宠着惯着的丫头,为几件她不戴的首饰,一家子陪她大热天里寻访。幼君心里如此想,也觉得要待她体贴点,大概如此,庾祺这人只怕也能变得亲切一些。

    思及此,她便放下茶碗,“这样好了,我带你们去找个人,或许她能帮你们找着东西的下落也未可知。”

    九鲤跟着起身道:“不会耽误姨娘的正经事吧?”

    “不妨碍的,我这里的事情办完了。何况离得又不远,不耽误什么工夫。”

    一行出了铺子,幼君见他三人无车可乘,道又近,便也弃了马车不坐,与九鲤并行前头,顺着大街朝前领路。未几踅进条小巷中,走不多时,来到一户妓家门前。

    敲开门,院墙下千竿细竹,长得也不高,刚越过墙头,投下半亩翠阴,随下人蹙进前院

    洞门,内院又有棵老榆树,枝影横参,直投在西厢门窗上。

    那门旋即开了,只见一位二十岁出头尚未梳妆的娇娆女子走出来,拉了幼君的手便嗔笑,“唷,是关大姑娘啊,您可是难得肯上我家来一趟,想是有什么难应付的差事想起我来了?”

    说话瞟见庾祺,立时羞红了脸,忙用手将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刮了刮。

    幼君反握住她笑笑,“难道无事就不能找你?好些时日不见,我倒惦记着唐姑娘的好琴音呢。”

    “前些时贵府的二爷没了,我还去了,只是大姑娘贵人事忙,略吊一吊就走了,不敢打搅。”

    唐姑娘一面说,一面将众人请到正屋,不等他们开口,便急着回房梳妆。末了唐家妈赶来拜见幼君一回,寒暄几句后,又忙下去张罗好茶果。九鲤从未到过行院之中,看那些人只觉新奇,便在椅上伸长了脖子往隔扇门外看。

    那头唐姑娘正好梳妆完进来,看见她掩嘴一笑,“唷,这是哪里的一位天仙似的小姐?让我都自叹不如了。”

    九鲤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该怎样答话好,却听幼君在上首椅上澹然笑道:“这是我的外甥女。”

    竟成了她的外甥女?九鲤瞠目,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笑,“唐姐姐,你认得柔歌么?”

    “她啊,听说她嫁人了。”唐姑娘拂裙坐下,扭脸问幼君:“你们是来找柔歌的?”

    幼君摇头,“我这位外甥女丢了几件要紧的首饰,想那偷东西的小贼大概会到曲中来销赃,我想你帮我留心看看这些东西都给谁买了去,若有了下落,我们自会出钱买回。”

    唐姑娘正端着茶碗,一时笑散了,睃几人一眼,“你们说的那贼是不是昨日淹死的那个?”

    幼君点头,“正是,你认得他?”

    “倒是不认得嚜,只是前日下晌他曾到过我家,抱着些东西来卖,我当时正要出局子不得空,就没看他的。果然卖的不是正道来的东西,我说呢,看他长得就贼眉鼠眼的。没想到昨日听说河里捞上来个人,我家娘姨去瞧过,说身形和前日来的那人一样,十有八九是一个人。”

    庾祺忽然插话,“姑娘能否帮忙打听打听,看这一带是否有人认得他。”

    唐姑娘媚眼如丝地打量他几回,“先生是衙门的人?是为查东西呢还是查死人呢?”

    “都为。”

    那唐姑娘慢笑着点两回头,又把眼睛照到幼君身上,噗嗤一声笑出来,隐含意味,“那好,我打听到了就到府上告诉大姑娘,大姑娘再去告诉官爷。”

    幼君看了眼庾祺,心中有些尴尬,脸上微红,只好低下头呷茶。

    九鲤观着她二人神色渐渐领会,想是那唐姑娘误以为幼君与庾祺有什么关系,偏偏两人都不讲明,叫人要辩白也不知从何说起,何况主家还没开口呢。

    她又暗窥庾祺脸色,他倒没什么,仍像事不关己。

    这厢出来,告辞了幼君,三人沿小巷往河边走,去会张达。庾祺行在最前,九鲤盯着他的背影,想到才刚与关幼君道别时她眼中一丝若隐若现留恋。

    正好杜仲凑过脑袋窃窃私语,“嗳,你说那关姨娘怎么会待咱们家的事那般热络?放着自己的正事不理,还亲自引咱们来托这位唐姑娘。会不会是因为在她兄弟的案子上,师父——”

    连他都有所察觉,只庾祺像不知情,真不知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九鲤益发不耐烦听,甩了甩手,“哎呀不知道!人家肯帮自然是好,还管她为什么。”

    他鬼鬼祟祟笑一笑,“有人帮忙嚜当然好囖,就怕不是白帮忙,日后要报答的。”

    “什么报答?”

    他朝庾祺的背影递个眼色,“我看她是对师父有意,不然这么位大忙人,会无端端为个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奔走?”

    九鲤哼哼唧唧替人寻着借口,“万一,万一人家就是一副热心肠呢?”

    “热心肠?”杜仲冷笑,“你忘了关展是怎么死的了?虽没有证据,可咱们都心知肚明。”

    可不是嚜,哪有三番两次送东西帮忙的?何况关幼君又不是她,是个无事忙,就爱管闲事。她渐把脖子低下去,甩着手上细细一条竹枝,心里像倒了只醋瓶似的,汩汩冒着酸——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44章 螺钿香(〇七)

    出巷子便是临河小街上,三人转向左行,和张达说好在碧青桥汇合。九鲤紧跑了几步,走到庾祺身边来,见他一双眼远近复睃,盯着河两岸在看。日头照着流水,斑斓地投映在河对岸那些人家的墙上,真是好一个“万树鸣蝉隔岸虹”。

    不过她此刻是无心瞧那些花红柳绿光影斑斓的景致,满心只想着关幼君。庾祺偶然睐目,看见她一脸兴致索然,全不似早上出门时候那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心下一想,猜到个八.九分,却不愿分辩什么。

    有时候某些误会的发生,恰好能妨碍某些心事的发展,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九鲤斜眼看见他莫名其妙在微笑,那微笑中似乎隐藏苦意,鼻腔里便哼了口气,将竹枝狠狠掷在河里,“您在想什么?”

    庾祺笑着不说话,她愈发不高兴,“您不说话,是不是在想关大姑娘?”

    “我想她做什么?”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道没想最好,然而自己几句话总不离幼君,“您说,关大姑娘怎么连行院人家也有来往?”

    “这有什么稀罕?关幼君常年在生意场上混,少不得要结交几个风月场中有手段的女人,好替她在席上应酬周旋,哄得那些人高兴了,谈起生意来更有成算。那些女子也不白帮忙,既能攀上些有钱的老爷员外,这头又得她的赏钱,是几方得利的勾当。”

    如此说来,关幼君一个女人家,岂不是要忍受那些老爷在席上的放浪形骸?可见女人要做大生意,不单要有聪明的头脑,还得有不露声色的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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