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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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片一片攥起那衣料,在摸到底打湿了多少,她却觉得他的手攥住了她的胳膊,一寸皮肤一寸皮肤试探地摸着。

    她心里砰砰砰在跳,人像僵住了没动,声音细软得缱绻,“外头在下雨呢。”

    “下雨了?”他陡然觉得她这声音也带着灼人的温度,使他不得不放开手,另一手推开身侧窗户,转过帘去,“我竟不知道——”

    空气里侵入些凉丝丝的水汽,廊外就是雨帘,他剩下小半张脸对着她,可以看见脖子上拧起的脉络,有力而萧索。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抱她在怀里,脖子上也是脉络狰狞,恍惚中有刀光,也有血溅在他脖子上。

    庾祺回头看她,轻微鄙薄的口气,“这雨几时下起来的?齐叙白怎么连把伞也不舍得买?”

    九鲤惊了一下,有点木讷,“我们到园子门口才下的雨。”回过神又替叙白分辩,“再说他没跟我们一路回来,他回家去了。”

    这却怪了,难得他们出去,齐叙白竟舍得和她分道而行?他略斜上眼笑着,“他怎么会想着回家去?”

    “他说回去拿几件换洗衣裳。”

    为这没要紧的事,亲自弃下九鲤回家一趟?更不大可能了——他凝着眉起身,“你先回屋去换了衣裳好吃饭。”——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30章 双迷离(〇十)

    饭毕,庾祺特叫九鲤收拾碗碟送去厨房,单留杜仲在屋里,照例询问早上叙白与九鲤在外的言行。

    “没什么,出去还是我同鱼儿乘车,齐叙白骑马,没半点出格的举动。不过——”

    庾祺旋进书案后头坐下,攲住椅背,两手交扣在腹前,目光凌厉起来,“不过什么?”

    “噢,不关鱼儿的事。”杜仲忙笑一下,眼神逐渐迷离,“我是觉着齐叙白有点奇怪,也可能是我多心。”

    庾祺眼色转得温和,“哪里奇怪?说来听听。”

    他走到椅旁,“人人都说齐叙白虽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却爱民如子,可早上我们过去请他往外头查问那姓楚的人,他却不慌不忙,只担心鱼儿病好没好全,怕她出去着了风寒。其实他素来就关心鱼儿,原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我总觉得,一个爱民如子的官,首要不是惦记查案子,满心只记挂女人,这,好像有点不务正业。”

    庾祺斜看他一眼,没作声,仔细回想,自案发以来,齐叙白看着是成日为追凶奔忙,可却事事都倚赖他和九鲤,他不过以主理官身份从旁协助,到底是力不从心还是根本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接着说。”

    说到那楚逢春,正好九鲤回来,听见一句半句,忙把个装炭的小竹篓放下,踅入东内间,“叔父,您说这楚逢春奇不奇怪,一个蜀地人氏,在南京又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生意,买荔园到底是为什么?”

    庾祺道:“你没问问他?”

    九鲤不瞒地翻着下嘴皮,摇头,“问了,他不说,倒嘲讽了我一句,说不与案子相关。”

    虽不与命案相关,可此人的确可疑,不过事不关己,庾祺稍垂着眼皮思忖片刻,又懒得过问,仍靠回椅背。

    杜仲道:“不过他说出个叫万三的小混混,那万三曾对他说有法子逼李员外让价,现下衙门的人正查访这万三呢。”

    庾祺歪眼望着九鲤一笑,“林默的案子就要真相大白了,你要赢了。”

    九鲤觉得他是故意在关展的案子上捱延,赢也赢得没多大意思,把嘴一撇,往墙隅搬出个小火炉,走去碧纱橱外拿了那篓炭进来。

    小炉子是前两日煎药留下的,为吃茶便宜,懒得跑来跑去往厨房提水。她不会生火,蹲在那里点了半日还点不燃,杜仲一面骂她笨手笨脚,一面走去夺过火引子。她还着嘴起身,恰巧望见窗户外头有个面熟的女人走进洞门。

    是关幼君,和上回见她一样,还是穿一身素缟,未着珠饰,脸上是淹淡的白,但走在院中就带着点微笑,行得慢,裙在烟雨中似化作飘絮,游荡随风,有种缥缈的美感。

    背后有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媳妇替她撑伞,她怀里则抱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用蓝色妆花锻裹着。

    九鲤猜她是来寻庾祺的,果然不错,她站在院中,望进窗户里来,对着庾祺的侧脸喊了声“庾先生”,庾祺扭向窗外才看见她,微笑示意。九鲤难得见他对生人笑得如此和善亲切,很不习惯。

    他迎至外间,幼君轻声吩咐那媳妇在廊下等候,款款捉裙进来,与他见礼,“今日来带弟弟回家。”

    来领关展的尸身怎么不去找张达?九鲤坐在小炉子前打蒲扇,歪着脸朝外看。

    “正好前两日有人送了些新茶,虽不是明前的,我尝了也是上好,便预备了些给先生带来,望先生不要弃嫌。”

    庾祺摆手请她上首落座,“关大姑娘客气了。”

    “不客气,弟弟的案子多劳先生费心。”

    她将匣子放在中间桌上,亲自打开,里头装茶叶的罐子是天青色汝窑,价值不菲,真是大手笔,怪不得说他们关家很有钱。

    九鲤睇向杜仲,见他也在盯着人家看,她暗剜他一眼。

    “现就尝尝关大姑娘的好茶。”庾祺取出那罐子,朝碧纱橱内唤了九鲤出来,将罐子递去。

    九鲤接来,见关幼君含笑望在自己身上,“这就是先生的侄女?”

    连他有个侄女也知道,看来私下里都打听过了。

    庾祺和九

    鲤指道:“见过关大姑娘。”

    九鲤走到跟前见礼,一时不知该怎样称呼好,斟酌后喊了声“关姐姐”。

    幼君掩着嘴笑,笑声淅沥沥和门外的雨响作一处,听着都是轻轻清清的,“你叫我姐姐,可我与你叔父是一般年纪,这样叫岂不是叫乱了辈分?你还是叫我姨娘好。”

    九鲤笑道:“这样叫不是把您给叫老了么。”

    “人总是要老的。”她笑意唏嘘。

    “姨娘不出老。”

    她笑着看向庾祺,“您家这丫头真会说话。是我没想到,竟忘了给姑娘带见面礼,下回吧,下回一定带来,”又看回九鲤,“姑娘素日喜欢些什么玩意?”

    听起来这“下回”不是客气,九鲤心里说不出的一点别扭,只好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姨娘快别费心了。”

    她倒认认真真打量起九鲤,自头至下,定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我们珠宝行里上月收进来一批宝石,我挑一些打个镯子你戴,小姑娘家太素净了也不好。”

    庾祺道:“何敢破费。”

    “常言宝剑赠英雄,我看宝珠赠美人,都不是破费。”她淡淡的口吻,说完笑叹了一声,“说来不怕先生见笑,我虽做生意,有时候也真不像个生意人。我们珠宝行里常有些人花大价钱买去那些宝石,按说我该高兴,可高兴之余,也替那些东西惋惜,像姑娘这样的,才觉得是正配。”

    一个女人得到另一个女人的赞赏该要由衷的高兴,九鲤高兴之外,却有点怅惘。她谢了两句,抱着茶叶罐子走回东内间。

    幼君跟着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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