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叛叔父》 24-30(第14/19页)
养,狠狠扒了口饭。
杜仲在一旁默契地替她搛菜盛汤,也问:“您是不是已经知道杀关展的凶手是谁了?”
庾祺知道他们在林默的案子上尚无大的进展,而九鲤那性格又一贯是急躁要强,何忍再打击他们,便凝住眉摇头,“我又不是神仙。”
九鲤喝过半碗热汤,终于缓过腹中辘辘,又恢复以往细嚼慢咽的习惯。
庾祺睇着她吃,忽然柔声道:“往后不要拿不吃饭和人赌气,饿的是自己。”
这道理谁不懂?要是同别人赌气,她才不会如此孩子气。正因为是他,她拿准了他一定舍不得她挨饿。
尽管今日这“哄”的方式不够温情柔软,但也亏他想得到,利用她那份不由自己的好奇心,将她钓到饭桌上来。
两人默契地将信的事决口不提,像一切都没发生。
从前常常也是这样,为点记也不再能记得的琐碎和他赌气,得他好言哄劝也好,严厉斥责也罢,总之她的目的,无非是要他不能漠视自己。
听见庾祺还不知道杀死关展的真凶是谁,可叫九鲤宽了心,又有暖衣饱食,次日早上鼻涕就不见再流,药也不必再吃了。既已病愈,不好再耽搁,只怕落在庾祺之后,马上便梳洗换衣裳,领着杜仲去寻叙白,急着要出门找那姓楚的外乡人。
走到那边,叙白因不放心她的缘故,不慌不忙,一再问她大安了没有。
九鲤见他安安稳稳坐在椅上,手中卷着本书,反去催促,“哎唷你怎么积粘起来?我自己好没好难道我不清楚?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我叔父开的药?叔父都许我出去了,你倒在这里磨蹭,到底是为谁的事?”
叙白只得丢下书起身,吩咐人备车套马,三人寻访到三彩街的缘居客栈内。
这缘居客栈装潢富丽,后院是栈房,外头四间铺面打通,设着二十张八仙桌,是专管吃饭的地方。因下着雨,又未至饭时,客人不多,不大嘈杂。九鲤走进去便隐隐绰绰听见个熟悉的声音,歪着脑袋朝左面一个逼仄的雅间内望去,竟是李员外那胖胖的身子坐在里头,正唾沫横飞与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谈事。
伙计忙来迎待,问是吃饭还是住店。九鲤不答,暗拿胳膊肘将叙白拐了一下,朝那雅间内递一下下巴。
叙白望进去也瞧见李员外,便指向紧挨着的另一雅间,与伙计道:“我们吃饭,就坐那间屋子。”
三人随伙计进去,随便要了几样菜,便阖上门来静听隔壁说话。
所料不差,与李员外谈事的正是他们要寻的那位楚大官人,略带蜀地口音,正悠哉笑道:“罢了罢了李员外,我看用你们江南话讲,您有些‘拎勿清’。您当我外乡人消息就不灵通?我听说了,现今您那荔园出了两条人命案,而且都不是病死的,是给人杀死的!眼下这情形,您还来和我漫天要价?”
李员外前头还当人不知道这事,要价要得振振有词,此刻听见人已尽知,脸色渐渐转得颓然,又尚有些不甘,“我原当你不是诚心要买,没想到你倒打听得一清二楚。既你是诚心看中我这园子,那么好了,按你出的价,就一万两!”
“您看看,您又‘拎勿清’了,当初我出的是八千两,不是一万。”楚大官人笑着攲在椅背上,一掀衣摆翘起腿来。
李员外当即瞪圆眼,当初那八千只当他是为赌气,谁知这会倒真按这价钱来谈。
楚大官人又一笑,“而且八千两只是闹鬼的价格,如今又闹凶杀案,可就不能再按八千算了。这样吧,我也不欺你,一口价,七千。”
见李员外不吭声,他又悠然道:“做买卖全凭自愿,我不强人所难,我看李员外再回去考虑考虑,若考虑好了,我随时在客栈奉候。”
须臾听见椅子吱嘎一响,想是李员外离席。旋即像是又进来个人,口音南北交杂,也夹着点南京话,“楚四爷,价钱压得太低,这李员外不
会不肯答应?咱们来时可有交代,可一定要拿下这园子。”
“放心,若说这园子闹鬼,那还是子虚乌有的事,有人信有人不信。眼下情形不一样了,是实实在在有人枉死在里头,寻常人谁还敢打这园子的主意?他姓李的就是想提价也提不起来。只管耐等着性子等等,不出半月,他一定再来找我。”
“也是,您楚四爷谈买卖,向来成算大。反正咱们耗得起,不急,不急。”
旋即听见二人说笑着从雅间出去,九鲤三人也忙从这头出来,拦下那楚大官人——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29章 双迷离(〇九)
那楚大官人身量不高,有些伛偻,头戴黑锻巾帽,一身縠衫丝履,一双小小的眯缝眼,目中透着股奸猾精明,疑惑地盯着三人打量,“几位是——”
叙白稍打一拱道:“我们是江宁县衙的人,有几句话想来请教请教楚大官人,不知方不方便?”
“我一个外乡人,与你们县衙似乎并无瓜葛,怎么会来问我?”一面狐疑,一面还是将三人请回雅间内,又打发跟着那人去吩咐伙计撤换酒菜。
想必此人见过不少世面,见官差也不怕,坐在椅上翘着腿,背略微斜靠着椅背,将手中一个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元龟手把件从左手甩到右手,右手抛至左手,全然是一副翛然从容的姿态。
叙白看他片刻,笑道:“楚大官人是蜀地人氏?到南京来是访亲会友,还是做买卖?”
楚大官人放下腿来,笑着点头,“都有。怎么,可有哪里妨碍衙门的公干了?”
“哪里。楚大官人要谈的买卖,是否是李员外家那座荔园?”
楚大官人闻言大笑两声,“我大约猜着了,大人想是为荔园的命案而来?这官爷可就问错人了,我不过是个外乡人,初来乍到贵宝地,荔园死的人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问我?那可是瞎耽误工夫。”
“那大官人是如何知道荔园死了人?”
“这有什么?我想买那园子,自然会设法去打听园子的消息,不为过吧?”
叙白含笑摇头,“不为过,不为过。”
楚大官人因见他衣着不俗,仪态不凡,身后站了男女随从,恐不是一般小差小吏,便问:“敢问这位官爷,现今在县衙是何官职?”
“小小县丞而已。”
“原来是位大人。”他在桌上就势随便打了个拱,也不大敬重,“敢问大人尊姓?”
叙白也不见怪,“姓齐。”
楚大官人脸色稍变,将叙白通身照一遍,“可是当年三鼎甲的齐魁齐老大人府上?”
“那是祖父。”
这楚大官人忙起身作揖,道出名字,原来是叫楚逢春。
适逢伙计来上新菜,楚逢春一看,不过是几样寻常菜色,便叱那伙计没眼力,另要了一样蟹羹,一只板鸭,两斤上三年的火腿,荷香六珍,燕窝秋梨炖乳鸽。不想那伙计干瞪着眼说没有。
楚逢春又坐下,将手中玉龟放在桌上,朝叙白拱手赔礼,“今日仓促相见,只好请齐大人将就,改日再去白玉楼敬奉大席。”
“无功不受禄,大官人太客气了。”叙白瞥见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