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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成为诸侯王之后》 130-140(第11/12页)
眼睛眯起,“你什么意思?”
“褚氏、卢氏这些世族存在了多少年,我们才读书几年?没有任何家世、无权无势的我们怎么可能争得过抢得过他们。傅殷那样的是交了绝世的好运,可这世上有几个是能有那般运气的?”
赵登庭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你以为从国学结业出去就能顺利做官?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那时的我实在过于天真了。”
秦致方忍不住嘴角一抽,不是,你与其考虑之后仕途顺不顺的问题,不如先想办法怎么从江都国学结业出去而不是被劝退,连事情的先后顺序都搞不清楚。
“你若有心去了解一下就该知道往年似我等这样出身的国学生结业出去是个什么光景,有多少是只做着八、九品小官的,到三十近四十岁连个七品都升不上去,而同年的世族子弟早就升了上去,哪怕是那些能力平平的人,靠的不就是家世么。”
赵登庭见秦致方一直沉默,以为他是被自己说服了,再接再厉道:“有多少人能像傅殷那样被大王看到,更多的只是在底层挣扎而已。投靠世族有什么不好,可以享用到数不清的人脉和资源。你若不是他们的人,又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只有成为自己人,日后才不会受到为难,借着这股东风,我们才能登高位,仕途才会一帆风顺。”
“如若不从,即便你在国学顺利结业了,那么将来步入仕途也必将步步受挫,最终泯然众人。你我走到今日皆是不易,难道你日后只甘愿做一个不入流的七、八品小官么?”
赵登庭最后的质问之后是监舍之内长长的沉寂。秦致方至此承认自己得收回之前说的“卢绽那些人找赵登庭来当说客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这话,有些地方确实戳中了他心中的一些点,可惜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赵登庭说再多也没有用。
最后赵登庭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此事想明白了还不算迟”就离开了。监舍他是不打算留宿的,这里是江都国学提供给那些贫寒学子住宿的,他怎么能还住在这种地方。
“想明白了还不算迟……”秦致方重复了一边赵登庭离开之前说的话,最后嗤笑一声,“什么玩意净跑来耽误我的时间。明日这帛书就要交了,今夜看来得再熬会儿夜了。”
百里漾与颜漪讨论江都国学之事后的次日就将傅殷叫进王宫来,将查江都国学之事吩咐给了他。傅殷自是听说了大王与王妃微服江都国学之事,也知道昨日正好是江都国学春假后的第一日开课,心知昨日必是发生了什么不甚愉快的事情让大王发现了国学里存在的某些不妥当之处,这才将他找来做了吩咐。
傅殷记得清楚,大王是让他查江都国学之内是否存在欺凌同窗、包庇徇私的恶行恶迹。前者是针对国学生之间的,而后者却是针对国学之内的官员以及讲课师傅等人的。可实际上国学之中设立有专门官员——学监,其职权便将以上两项都包括在内了。
学监对下主张国学之内学生的纪律惩戒,对内更有监察国学诸官员的权责。可如今大王却撇开了学监将此事交由他去办,已经说明了在此事上大王对江都国学内部的不信任。况且若是单单只查这点事,何须大王亲自吩咐,恐怕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事情若只浮在表面,大王也不会叫你去办了。”茶室里,炉上正烧着水,水逐渐烧开发出的嗡鸣声伴随着范国相的声音响起,“大王很是满意前段日子你办的那些案子,正好你又是从江都国学出来的,再合适不过了。”
正好水烧开了,范国相抬手要提壶泡茶,傅殷连忙起身接过揽下了泡茶的活计。他泡茶的手艺很是不错,不多时就将一杯泡好的茶奉到范国相面前。
白雪初霁,天空放晴,渐有金光破云层而出,光景甚是怡人。
傅殷从王宫出来之后便直奔范国相家中,被范国相邀来府上茶室品茗。清茶入口,口感温润,初时苦,细品后有回甘,确实是难得的好茶,听范国相说是地方上献湛京地贡品,天使奉命从湛京运来给大王,大王又分出一些赏给了范国相。
不过此时傅殷的心思并不在品茶上,他在想范国相说他“合适”的话。他的确是合适的,从江都国学里结业出来的他无疑是很清楚国学里面有没有“欺凌同窗、包庇徇私”此类事的,乃至他自己曾经都是被欺凌同窗中的一员。如今大王指明要查国学里的这些事,他自然是高兴的。可他不能仅仅是高兴,在其位谋其政,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江都国学生了,如何看待这个问题要以他当下的位子、以大王的角度出发,这才是最稳妥的。
江都国学地位特殊,可以说从那里面出来的国学生有一大半都会步入仕途,有很多都可能会成为江都各地主政一方的官员,成为大王的臣子,傅殷自己便是这么出来的。他们在国学之中勤学苦读,学的是“忠君奉上”的忠孝之道,可真正步入仕途才知道,他们忠诚的对象到底是谁。
世族大家各有算计,各为己利,他们做很多事情最终都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这些利益很多是与大王相冲突的。在“忠君奉上”与“家族利益”的选择之中,有几个世族子弟是选择前者的?前段时间震荡江都的清查贪墨之事已经给出了答案。
走到如今的位置,傅殷对如今江都的局面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以褚氏为首的那些世族大家与江都王是不站同一边的。可偏偏他们趴在江都这根“绳子”上,不想着如何如何使这根“绳子”更加牢固,而是想要拼命晃荡,最好能将整根“绳子”都晃掉。
这是绝对不能为大王所容忍的,看看之前从边境再到江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知道了,这次大王是把目光放在了江都国学上,也是腾出手来要整治一下江都国学的问题了。
傅殷想得很明白,国学生之间的龃龉矛盾对于大王来说其实只能算是稀松平常之事,即便发生也自有规章纪律去处置,大王担心的是世族出身的子弟拉拢寻常出身的学子私下结党、为世族网罗人才,而国学官员对此视而不见或是包庇徇私。若是如此,国学便是从根上开始腐烂了。
如此以来,规章制度制定得再好,执行之人烂了也是无济于事。
一路过来,对于江都国学要如何查、查到什么地步,傅殷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框架,但他为了避免有所遗漏便上门拜访范国相。
范国相听后捋须肯定道:“你想的很周到,用心去办便是。”
他看向傅殷的目光之中尽是满意之色。他年已老迈,这两年愈发有力不从心之感,可大王与江都还需要他辅助,眼下还不是他辞官退隐的时候。虽如此,他也需要为以后打算。他并不担心自己,不管是大王还是东宫、椒房几位主,他们都是念旧情之人,不会给他亏待。他担心的是他走后江都无人可供大王用,总要在离去之前培养几个得力的人给大王驱使。
傅殷就很好,他是平民子弟出身,勤奋上进,能力出众,最重要的是与世族没有瓜葛,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接下他的位子也未尝不可。
可以说范国相对傅殷是寄予厚望的,今日见傅殷前来向他虚心讨教,并未因为近来的春风得意而自得自满以至忘形,他心中很是欣慰。但有些事情,该提点的还是要多说几句。
春假刚过,新年的气味还未散去,范国相问了几句傅殷这年过得如何,最后又问起他的婚事,说道:“你年已及冠,如今仕途正顺,合该娶亲生子,想来你母亲最近也在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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