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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成为诸侯王之后》 120-130(第4/17页)
说真的,这话堪称吓人。想想颜漪八月才嫁与百里漾,如今随他来江都才多久,半年时间都没有。冬至之夜,他却对她问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的问题。以他们的身份,这样的问话,多心之人就该疑心他是不是在问有没有后悔嫁给他了。
颜漪是多心之心,但她面对此刻的百里漾却不是多疑之人。她知道百里漾问她这话只是单纯一问罢了,更像是今夜的触景伤情。所以,她回道:“想的,偶有惦念家中母亲、兄妹可好,他们是否也在记挂着我。”
“会的,他们肯定会记挂你的。”百里漾略显迷离的眼睛似乎在此刻绽开一抹清明的光芒,他远眺着顶上一片混沌不清的夜空,遥指湛京的方向,回头笑看颜漪,“那湛京,有朝一日我们也定能回去的。”
颜漪愣愣看着他,那双眼眸之中光彩熠熠,透出来的却不是她预想之中的野心。百里漾想回到湛京,不是源于对那世间最至高无上之权位的渴望,他只是想回去而已,也想带着她一起回去。
可谁人不知他是椒房所出之子。如今太子孱弱,恐时日无多,在许多人看来,江都王取得帝位的可能性极高,有多少人盼着他将来入主湛京、御极万方。他会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存了怎样的期许么?他内心没有因此升起一股炽热的野望么?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位,对于百里漾来说难道没有一点吸引和触动么?
颜漪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探究百里漾的内心世界,他与她自小见到所接触过的男子都有很大不同,在很多方面,百里漾与那些人想必堪称纯净。是的,纯净。用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一个自小便在最顶层的权力里浸润多年的人,她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信大王一定能够带我回去的。”颜漪目光放柔放软,看着百里漾的眼睛说道。
“你信我便好。”百里漾目光的光芒散去,重新变得迷离,脑袋垂下来看颜漪,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王妃,困了,我们回去吧。”
这个回只能是回长乐殿了。
颜漪失笑,牵着人回了长乐殿。不得不说百里漾的酒品是真的很好,不吵也不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沐浴回来喝完醒酒汤之后就乖顺躺到床榻上,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百里漾酒后是老老实实的,可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令人省心的。
都尉府上,卢氏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崔栋,真想一榔头把他砸晕算了。这厮也不知道在宫宴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喝了多少酒,回来的路上没闹什么,到家了躺在床榻上,她都困得昏昏欲睡了,这厮突然坐起来说自己要吃锅子。
锅子?这个点了去哪里弄锅子给你吃?!
但崔栋不管,他念头一上来就非要吃到,他让妻子别管他,自己掀被子下床榻就要去找锅子吃。卢氏躺在床榻上气得把被子蒙过头真不想管他。可是,这天这么冷,崔栋那货估计衣服都不记得穿多一些,真把人冻着了自己还得伺候他。
披衣,起身,去找那个叫人不省心的货。
崔栋还真叫来府中的仆人给他起火弄锅子了,卢氏追在身后,叫那些大半夜被叫起来的仆从将东西撤了,回去睡觉。崔栋不干了,让他们不许撤掉,继续弄。卢氏说撤,崔栋说不撤,一时之间,弄得仆人是左右为难。
卢氏生气了,“崔栋,今晚你要是不睡了就别睡了。”言下之意,崔栋要是还坚持吃他的锅子,今晚也不用进房门了。
若是正常状态下的崔栋早就听懂了,可惜现在的崔栋酒还没有完全醒,醉酒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不睡就不睡,我今夜就偏要吃到锅子不可。”
卢氏差点气了个仰倒,决定不管崔栋了,扔下一句“我懒得理你”,转身就走。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刚走了两步,感觉腹部一阵翻涌,一股奇异的恶心感倒灌到喉咙,“哇”的一声突然开始捂着胸口发吐。
这突发的一幕吓到了很多人。
崔栋立时就懵了,反应过来酒也完全吓醒了,锅子也不吃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卢氏面前,又是拍背又是急问,“怎么突然作呕,吃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一转身又吼身边的仆从,“还不赶紧叫大夫过来。”
这一夜,都尉府上注定是兵荒马乱了。
……
同样的夜晚,在那遥远的湛京之中,一些人注定没有早眠。
冬至大朝、皇帝祭天,这些都是极其重大且马虎不得的事情,但也因为重大而少不了繁琐的礼仪和仪式。皇帝这些年来头疾久治不愈,身体也渐不如盛年,白日撑着举行完祭天、朝会之事,夜晚的宫宴上也只是露一面后便离开,因此宫宴也散得早。
散宴后众人出宫的道路仅有一条,其中要步行经过一条宫道后出宫门才能够骑马乘轿各自打道回府。这本没什么,照着路线走便是。只是奇的是这宫道前头竟立着栎阳长公主这位主。大家避不开她,只能一一上前去拜见告辞。本以为这位长公主在这里是特意要等谁,可有些好奇之人故意磨蹭了会儿,也没有见到这位长公主真正要等之人。
百里澄自然不是在等人的,也不会在意路过之人看似无意实则探究的目光。她之所以站在这里是突然间发现自己无地方可去了。她本来是想散宴之后到椒房殿去拜见皇后,与自己阿娘说说话的,可是陶掌宫告诉她,今日陛下去了椒房殿,那她就不好去了。东宫长兄一家三口气氛和乐融融的,她就更不好去打扰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百里澄却不想回寝宫。因为她即便是回了寝宫也不会有睡意早睡的,无非是秉烛处理事务。这放在往日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今日是冬至,她忽然就生出一颗惫懒之心来了。
“长公主,天寒,不好久待的。”陪着百里澄在这里吹了好一会儿冷风了,她身边的女官不由委婉提醒道。
“罢了。”百里澄似是下了决定,细长的眉尾微微上挑,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去处,“我们出宫去。”
女官点头,转身去为百里澄备车了。她并没有觉得百里澄一个未出阁的帝女半夜出宫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不会觉得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什么?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对于一位手掌大权、深受帝宠的长公主来说,那从来都不是能够束缚她的东西。
很快,马车便套好了,因为里面坐着的是大衍目前唯二的长公主之一的栎阳长公主,宫门守卫直接放行。于是,夜色之中,一辆二驾漆金马车穿过重重宫门,奔驰在湛京城之中。它在一片又一片俨然的屋舍高楼之中穿梭,最终载着人抵达了目的地——一间堪称简陋的小院门前。
不只是这院子在这辆漆金的二驾马车面前显得无比简陋,实际上它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一辆任是谁看了都觉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马车,深夜之中却出现在了这里。
披着深蓝色斗篷的百里澄下马车之后,女官问道:“何时来接您为好?”
百里澄看着眼前禁闭的门扉,从门缝中漏出来的光昭示了主人夜未眠的事实,唇角略微上扬,迈步向前要叩门,头也不回道:“今夜不必来接了。”
女官闻言瞳孔不受控制地震颤,嘴巴微张,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她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更无劝阻之意,只是拱手行礼,“下官告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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