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弦壹转生宇智波: 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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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待遇和职责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

    严胜凝神看去

    条款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上面明确写明了工作期限、薪酬、职责范围、休假制度以及各种福利保障。

    这待遇,远比严胜想象中那种被无限压榨、永无休止的“黑工”要好上太多,甚至可以说相当优厚。

    所以,当鬼灯递过一支散发着幽光的笔时,严胜没有任何犹豫,在那份契约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落下的瞬间,卷轴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没入严胜的眉心,一道回归鬼灯袖中。契约成立,受地狱法则见证。

    签完契约,鬼灯也不再耽搁。

    “跟我来。”他转身便走,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是缩地成寸,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幻。

    严胜立刻跟上。

    他们穿过尖啸的金鱼草庭院,越过燃烧着不灭业火的焦热大地最终抵达了一片光秃秃的、由万年寒冰构成的巨大山峦之前。

    尚未踏入,一股极致深寒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那不仅仅是物理上的低温,更是一种能冻结灵魂、湮灭意识的绝对寒冷。

    “这里是八寒地狱。”鬼灯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也很清晰,“你弟弟目前在这一层受罚。”

    他率先迈入那仿佛由冰晶构成的入口。严胜紧随其后。

    一踏入八寒地狱的范围,严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眼望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原,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鹅毛般的黑色雪片不断飘落,每一片都蕴含着侵蚀灵魂的寒意。

    狂风如同无数把冰刀,刮过裸露的冰面,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这里的寒冷,直接作用于灵魂本质。严胜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都要被冻僵,思维变得迟滞,灵魂体传来仿佛要被撕裂、冻碎的剧痛。他不得不运转起自身的力量来抵抗,但仍然感到举步维艰,仿佛多待一刻,灵魂就会永久的损伤一部分。

    缘一就在这里受罚?

    严胜一想到弟弟可能在这里要待不知道多久,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就钻进了他的心里,化作无边的焦急与恐惧。

    他猛然想起第一次来地狱时听到的信息——如果灵魂在刑罚中承受不住,是真的会彻底崩溃、魂飞魄散的。

    “鬼灯大人!”签合同时有鬼灯的名字,严胜因此知晓了男人的名字。

    此刻他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冷静,声音因为寒冷和急切而带着一丝颤抖,忍不住催促道,“请快一些。”

    走在前面的鬼灯速度未变,微微侧过头,睨了严胜一眼。

    “你以为你那个弟弟,是什么很娇弱的人吗?”

    “”

    严胜瞬间哑口无言。

    他想起了弟弟那堪称bug的、超越常理的天赋。无论是作为人类时那无与伦比的剑术和体质,还是死后能一路打穿地狱的恐怖实力好像确实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自己在这边担心他会被冻得魂飞魄散,说不定那家伙可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温度,甚至在思考如何精进剑技?

    思及此,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安心、无奈和熟悉的挫败感的情绪,涌上了严胜的心头。

    接下来,越是往下,寒气越是酷烈,仿佛连时间本身都被冻结。最终,他们抵达了八寒地狱的最底层——摩诃钵特摩。

    这里的景象,已非寻常冰雪所能形容。

    天地间是一片死寂的苍白,巨大的、亘古不化的玄冰构成的“莲花”苞蕾遍布四野。然而,这些“莲花”并非植物,而是由受刑者的灵魂与极致寒冰融合形成的、不断重复着破碎与冻结过程的恐怖刑具。

    【入者身折裂,如大莲花,或如白莲花】注1

    严胜的目光急切的扫过这片绝望的冰原,最终,死死的定格在了远处一朵尤其巨大的、色泽近乎透明的冰莲之上。

    在那莲花的核心,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到刻入灵魂的身影:缘一。

    缘一的灵魂近乎赤裸的承受着这地狱最底层的极刑。他的身体,在无法形容的绝对低温下,皮肤、肌肉、乃至灵魂本质,正沿着某种既定的、莲花绽放般的纹路,缓缓的、持续的撕裂。

    裂纹如同冰面蔓延,深可见“骨”,渗出的却并非血液、而是更加本质的灵魂光点,这些光点刚一渗出便被冻结,化作莲瓣上凄美的冰晶。

    随后,地狱的法则力量又会强行将这些裂痕冻结、弥合,紧接着,新一轮的撕裂再次开始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这种痛苦,足以让任何心智坚定的灵魂彻底疯狂、哀嚎直至湮灭。

    然而,缘一的表情却始终都是平静的。

    或者说,麻木。

    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冰霜,面容安详得如同沉睡,唯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心和偶尔不受控制轻颤一下的指尖,泄露着这刑罚无时无刻不在施加的、足以撕裂意识的酷烈。

    但缘一所承受的最深重的痛苦,并非来自于这永无止境的□□(灵魂)折磨。

    在被囚禁于地狱,承受这漫长刑期的过程中,他拥有了无限的时间来进行思考,反复咀嚼他那充满了遗憾的一生。

    其中,他的思绪,绝大部分时间,又都缠绕在兄长严胜的身上。

    话又说回来,他这一生,真正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印记的,也不过只有三个人。

    其一是母亲。

    那个在阴暗宅邸中给予他最初温暖,却如同流星般早早逝去的温柔女子。

    她的灵魂早已解脱,转世投胎,去往了新的开始。这份思念,虽深,却已了结。

    其二是兄长。

    他追逐了一生,亏欠了一生,最终却以那般惨烈方式分别的孪生兄长。这份执念,是他罪业的根源,也是他此刻无尽刑期的起因。

    其三是妻子。

    那个笑容如同阳光般明媚,曾短暂的照亮过他世界的女子。

    他还记得,在进入地狱后不久,他就见到了特地等待他因而迟迟没有轮回转世的妻子。

    她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只是用那双依旧温柔的眼睛看着他,轻轻的说:“不要难过,不要自责,不要愧疚。缘一,你的心是好的,你只是不懂。”

    她的声音带着怜惜与一丝无奈。

    “你就像个懵懂小童一样,无论身体长得多大,实力多么强大,你依旧对这个世界,对人心,对情感单纯无知。就连当初我们结婚,你也只是看到了路过的夫妻,因为羡慕他们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继而向我求婚。”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却也带着深深的遗憾:

    “但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哪怕不是夫妻,也能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亲人。等你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也觉得很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教会你,一个普通人、一个正常人该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该如何在其中自处,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就死掉了。”

    提到孩子,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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