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弦壹转生宇智波: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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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国缘一?那个一生都在践行“守护”之道的人?他怎么可能背负上如此庞大、如此恐怖的孽业?

    不对。

    严胜的思维急速运转,他很聪明,很快就捕捉到了最关键的问题——这孽业是刚刚才出现的。

    是在那声“抱歉”之后,功德被瞬间扣光然后逆转成的。这意味着这恐怖的孽业,并非缘一过往所为,而是因为他刚刚做出的某个“选择”或“行为”?

    一个可怕到让严胜浑身血液都冻结的猜想,浮上他的心头。

    “缘一!”

    严胜倏地发出一声嘶哑到极致的低吼,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接受的惊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揪住缘一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将人狠狠往前一拽。

    缘一完全没料到严胜会突然动手,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严胜身上,慌忙间抬起手臂撑住了严胜背后的树干,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形成了一个将严胜半圈在树干与他之间的姿势。

    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细微的慌乱再次浮现,他不明白兄长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严胜死死揪着缘一的衣领,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他仰着头,眼眶通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一字一句地逼问出声,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音:

    “你·到·底·做·了·什·么!”

    严胜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暗红色的衣领,几乎要嵌入布料之中。他仰起头,通红的眼眶里交织着怒火与恐慌,死死盯着上方那张带着些许茫然无措的脸。

    “你说啊!”

    被拽得身形不稳、只能用手臂撑在树干上稳住自己的缘一微微睁大眼睛。深红色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着少年激动到狰狞的面容。

    他被兄长这从未有过的、激烈到极致的情绪震慑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然而,严胜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在那串望不到尽头的、象征着无尽罪孽的黑色数字映入眼帘的瞬间,在将其与那声“抱歉”以及功德清零的景象联系起来的瞬间一个荒谬、恐怖、却又是唯一合乎逻辑的答案,已尖叫着浮现在他的脑海。

    是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眨眼间抵消那浩瀚如海的功德,并背负上如此恐怖的孽业?

    是他。是因为他啊。

    是因为继国缘一,为了他这个不成器、嫉妒成狂、最终堕落成鬼的兄长,付出了某种他无法想象的巨大代价,令他不受惩罚的转生再世为人。

    所以功德尽散,孽业缠身。

    所以才会有他这不合常理的转生。

    一切都有了解释,但这解释,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印在严胜的灵魂上,带来剧烈的剧痛与耻辱。

    “呵呵呵”严胜揪着缘一衣领的手开始颤抖,低低的、破碎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比哭更难听,“原来如此怪不得”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疯狂的、自嘲的意味,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涌出,与扭曲的笑容混杂在一起,显得狼狈凄惨。

    “谁需要你这样做?谁允许你这样做?继国缘一!”严胜突然收住笑声,咬牙切齿道:“你那可悲的同情心!你那自以为是的拯救!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什么吗?就能让我感激你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衣领,“杀人的是我!罪大恶极的是我!你凭什么——我什么时候允许了——”

    后面的话语堵在喉咙,化作哽咽。

    巨大的冲击和复杂的情绪彻底冲垮了他的防线。愤怒、羞耻、难以置信、以及他痛恨的、因为得知“缘一竟然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而产生的、微妙的震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差点将严胜的理智完全撕裂。

    右眼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之前更加猛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在那眼眶中燃烧起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模糊,缘一那张带着慌乱和无措的脸庞也渐渐变得透明。

    “呃啊”严胜痛苦的低吟一声,松开揪着缘一衣领的手,再次捂住剧痛的右眼,身体脱力的向后软倒,意识不可抗拒的沉入一片漆黑的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缘一慌乱的呼喊:

    “兄长?”

    ***

    黑绝如同丧家之犬疯狂逃窜,直到拉开了非常大的距离,才敢停下。他心有余悸地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回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原本打算趁严胜被笛声幻境所困、心神失守的绝佳时机发动致命偷袭,谁能想到那小子竟爆发出那种毁天灭地的无差别攻击。他若是逃得再慢半分,恐怕就要折在那里了。

    接着宇智波斑赶到。

    他还有个屁的机会。

    真吓人。

    黑绝心底一阵后怕,这次行动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悻悻的掏出那支来自鬼之国的竹笛,豆子般的黄眼睛里充满了嫌弃和恼怒。

    废物玩意!说好的让人沉沦幻境无法自拔呢?结果就这?作用可能是起到了,但更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炸得惊天动地。

    黑绝越想越气,当场就想将笛子捏碎。但他犹豫了。

    这玩意儿虽然对严胜没用,但之前试验时对普通人和其他忍者的效果是实实在在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点其他用场呢。

    本着不浪费任何一丝可利用资源的原则,黑绝最终还是嫌恶的将笛子重新塞回了体内收好。

    ***

    宇智波族地。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光斑。

    严胜缓缓睁开眼,意识如同从最深的海底艰难上浮,最终冲破水面,带来了剧烈的眩晕和虚弱感。

    他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铺上,身上盖着柔软厚实的杯子。房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这一次的消耗远超想象。力量彻底透支,经脉多处受损,族内的医疗忍者必定是倾尽了全力,才将他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然而,身体虽然逐渐复苏,他的内心却如同一潭死水。

    醒来后的严胜,安静得可怕。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会暗自修炼呼吸法或思考对策,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黑眸,望着天花板,或者转向窗外,一望就是整整一天。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泉奈每天都会来看他,焦急的在他床边踱步,跟他说话。

    “严胜?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无论泉奈说什么,问什么,严胜都毫无反应。他的眼神没有焦距,仿佛沉浸在一个无人能触及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

    泉奈急得嘴角都快起泡了,一把揪住前来再次检查的久司,压低的声音里充满抑制不住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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