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宰辅之路(女尊):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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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草方面有她做担保,陈珏大喜过望,“那我们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至于张庭提及的时机当然重要,不过她神秘笑笑,“张卿不必忧心,时机会来的。”

    她虽被废黜多年,可好歹在高位经营了那么多年,贤名在外,不缺关系网和效死之人。陈珏眸色暗沉,若天不佑我,她就自己生劈出一条路,造出时机!

    陈珏当着众臣的面,拉着张庭的手让她坐到自己下首,礼遇信重的姿态摆得很足。

    “孤得遇贤臣,谋取霸业,外克逆臣,对卿当以国士之礼相待!”陈珏多年潜伏,无论是自动送来门的旧部,还是她三顾茅庐请出的名士,从未有一人能得她如此爱重。

    军中什么人都有,有人见了不免眼红,酸唧唧小声议论:“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能叫国士?呸!我看霸业迟早要完。”谁不知道主公旁边突然冒出来的亲信,是她外孙的妻主?靠睡男人得来的身份,她不服!

    她们这些老人千里迢迢跟着殿下,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反叫一新来的小娃子给压在头顶。说一两句话就能以国士相待了,这公平吗?

    什么叫国士?是指一国之内,才能、智慧、德行和功业都最为杰出、独一无二的人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不就当了几年官,凭什么?

    尽管小声,可大帐内狭窄,难免被人听到。

    室内一静,死一般的寂静。

    陈珏最烦兴头上有人唱衰,单手扶额,再睁眼指着那人,语气平和,“你过来。”

    说话之人是原先的太女洗马,东宫属官,许筠。她见自己话音被人听到,登时起了一身冷汗,想了想怎么都是自己更有理,太女无论是为了安抚旧部,还是公平正义,都得给她个说法,于是梗着脖子走过去。

    许筠振振有词:“殿下任人唯亲,宠信外戚,就不怕寒了我等老臣的心吗?”她挺起胸膛,一副正义从容模样。

    陈珏没发话,帐内的众人先笑了。殿下任人唯亲?张庭筹措钱粮,补给军需且不提,光她们能安心在颍州府练兵,全仰仗她的功劳,昔日一个小小的太女洗马,竟敢对知府不敬?怕不是仗着‘老人’的身份,以老卖老吧!

    “呸!你也配说张大人的不是?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得亏张大人性子温和不与你计较,换作老娘,打得你亲爹不认得!”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理这种小人做什么?论才华,论名声,论功业,她哪处比得过张大人?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面对众人的愤慨,当事人反倒波澜不惊,垂下眼睫,不置一词。

    陈珏看了明白到自己出场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除了张庭谁能让她在颍州府练兵,无后顾之忧?除了张庭谁能给她数之不尽的钱粮支持?

    当然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陈珏扫视大帐,曾经不相对付的文武官员,各个跳出来维护张庭,可见她的影响力与号召力。可她听说,漳州府、鄞州府的百姓将她奉若神明啊,这和得张庭就得章、鄞二府有什么区别?

    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抛开张庭无与伦比的智谋、后勤能力,她本身就是行走的巨大资源,依靠她广誉天下的贤名,自然而然就能获得百姓的亲近,以及敬仰她的学生、官员的投效,这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巨大的能量。

    敢问这样的贤士都不能称之为国士,还有谁有资格?

    陈珏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张庭是她姐姐妹妹,她可以毫不犹豫退位让贤,因为对上毫无胜算。

    可命运的奇妙就在这里了。上天给了张庭绝代无双的智谋与声望,可将高贵的皇室血统留给了她,还让张庭这种千百年难出第二个的贤臣成了她的外孙媳妇。

    另一层面,上苍降下力挽狂澜的稀世名臣辅佐她,不就正映衬着——她就是当之无愧的明主吗?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陈珏想了很多,可实际也不过才过一瞬。

    许筠顶着众臣谩骂的压力走到主公面前,期盼她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陈珏要为张庭讨回公道,可不能委屈她的天命之臣。

    “孤励精图治几十载,不说贤名载道,在坊间也是有口皆碑,你辱没孤,我可以不计较。然而张卿的才干与忠心,孤与众臣有目共睹,你平白无故辱没张卿,叫孤万般难忍!”她长吁一声,又道:“至于你说的任人唯亲,孤只庆幸能与张卿结为姻亲,若张卿肯再抗些担子,我求之不得。”

    许筠目瞪口呆:“殿下你叫我等老臣如何作想?!”

    还这般纠缠就极不懂事了,陈珏拉下脸,“功绩和实力不会骗人,你是觉得自己能力和功绩远甚张卿吗?”

    当然不,许筠有点自知之明,结结巴巴:“我等早早就追随殿下,您怎可苛待旧人,宠信新人?”

    来来回回都是说自己资历老,谁都得让着你。听得陈珏十分不耐,她将近六十的人了,拖着一把老骨头出来谋反,比她那些弟弟妹妹老多大了,怎么没见他们跟她投降?

    若是老有用,她直接伸手跟济州府、湖州府要钱要粮了,他们给吗?

    平衡君臣关系,陈珏叫了徐秋水出来,这位是旧人中的旧人,“徐卿以为孤行事有失偏颇吗?”

    徐秋水平心而论:“微臣以为并无不妥,无论在朝为官或是营中大事,从古至今都以实力、资历为尊,年纪无法作为衡量标准。”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许筠见状,面孔惨白,仿佛穷途末路般。

    陈珏要给张庭面子,也是笼络重臣的心,“张卿觉得应如何处置此人?”

    张庭扫了眼正中央的人,心里没什么多的情绪,“虽有离间君臣之意,可到底不过口舌之争,说开就罢了。”

    眼下紧要关头陈珏不好重罚老臣,又不好轻轻放过让张庭寒心,闻言满意,又对她极其欣赏,瞧瞧,什么叫海纳百川,这才是。

    余下的臣子有的默默松了口气,有的对张庭佩服不已,有的对她十分赞赏。倒是许筠语气震惊:“你不怪我?”

    张庭修身修心,能被轻易挑起情绪就不是她了。

    她不欲挑起新臣旧臣的争端,说:“你我同为殿下效力,乃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在如此危机关头更需团结对外,无所谓什么怪不怪罪。言语失当,往后谨记便是。”

    许筠恍惚看着她,眼前人秘密前来,只着一身枣红色的袍子,分明简陋朴素,却仿佛华丽地闪闪发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在场众人无不赞叹,瞧瞧,什么叫名士的气度?这就是。

    最高兴的莫过于陈珏,她立身站起,掷地有声:“今后若再有人非议功臣,动摇根基,孤定不轻饶!”先说断后不乱。

    经此一事后,张庭彻底树立在军中的威信,文武官员皆对她马首是瞻。

    一晃白驹过隙,又是一年隆冬。

    军营新招揽了五万兵马,今年格外天寒,人数还在不断攀升。

    陈珏坐在上首揉着眉心,张庭坐在她左手下面那个位置。

    铁器消耗巨大,每日都赶着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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