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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兄长被认回东宫后》 60-70(第5/16页)
薛嘉宜不?知该如何?回这句话?,只抠了抠膝上的衣料,低低“哦”了一声,道:“是我失礼,不?知殿下在此。”
她这闷声不?响的样子,叫谢云朔的心气愈发不?顺。
他忽然也没了说那?些敷衍套话?的兴趣,直看着她,问道:“你?选好了?”
薛嘉宜默然,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不?过快了。”
他的语气,分?明是什么都知道,她没什么好瞒的。
谢云朔勾了勾唇,似笑非笑:“这么快就要定?下婚事,是为了防备我吗?”
薛嘉宜垂下眼:“……不?是。”
她若要依薛永年所言,把婚期定?在六月结束前,满打满算也不?剩多少时间准备,得早做决定?。
沉默有如灰雾肆意蔓延,谢云朔把目光移开,看向窗外,缓缓呼出了堵在胸腔的那?口气。
他一字一顿地道:“你?信不?过我。”
他的语气缥缈,仿佛知道了什么,又仿佛只是喟叹。
薛嘉宜的眼睫蓦地一颤,她抬眸看向他,嘴唇下意识张了一下。
然而很快,她却又垂下了眼睫,轻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谢云朔没有回答。
他为自己斟了杯酽茶,啜了一口,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薛嘉宜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听得他继续道:“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极为明显的自嘲。
薛嘉宜把唇抿得发白,手指也不?自觉绞紧了膝上的衣料,好一会儿?,她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日……殿下若有了心仪的娘子……”
她没能说下去?,因为谢云朔真的笑出了声。
他几乎都有些不?可思?议了,对他自己。
明明早不?是第一回被她抛起又摔下,他刚刚,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期待她给?他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复。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总归是没有选择他。
“不?必说这些了。”谢云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薄唇边,随即竟浮现起一丝还算温文的笑意:“只要你?记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仿佛已经释然,薛嘉宜忍下鼻腔中?忽而弥漫的酸涩之意,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叠契书自方几的另一边被推了过来,她迟滞了一下,抬头看了过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与前面说的巧遇实在不?太相符,谢云朔转过脸,下颌线绷得很紧,没再看她。
“只是些屋契和?地契,你?总不?会想从薛家出嫁。到时候,我会为你?安排。”
薛嘉宜有点儿?想哭。
她都这样做了,他为什么不?能对她狠心一点。
她努力克制,开口时还是带着哽声:“我这几年,勉强算是有些体己,太妃也……”
此番宗太妃打算一齐为她和?庆安宫另外两个打算嫁人的女官指婚,名?为添妆的赏赐给?的极为丰厚。
“我给?的东西,是会咬了你?的手吗?”谢云朔冷下脸,道:“这些契书已经落了你?的名?字,你?若不?要,那?就拿去?丢掉。”
绣着云边的袖间,终于还是伸出来几根葱白似的指尖。薛嘉宜低着头,接过契书,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她的犹疑,落在谢云朔眼中?,俨然是另一种?情绪,他眼神微黯,道:“有这么提防我?”
薛嘉宜咬了咬唇,道:“我没有。”
轻飘飘的三个字,相比辩解,更像是一种?默认。谢云朔提了一口气,站起身,道:“不?管你?有没有,总之,护着你?,是母亲当年的嘱咐。”
他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送你?顺利出嫁后,我自会如你?所愿,和?你?……断个干净。”
最?后的心防似乎也轰然垮塌了,薛嘉宜瞳仁微颤,良久,方才注视着他,小声说,好。
——
一旦彻底决定?迈出那?一步后,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很轻易。
薛嘉宜也终于开始认真地考量自己的终身大事。
季淮所说自然让她动容,可同样也让她心生隐忧。
一个人,做朋友和?做丈夫,是不?一样的。她结识的季公子,只是勉强作为友人的寥寥几面。
他对她有好感、有情谊,这反而是一件麻烦事。
世上不?存在不?图回报的感情,他有付出,就一定?会期待从她这里获得情感上的回馈,不?是当下,也会是未来。
可她不?知道,她的心是否还能给?出这样的情绪。
但她最?后,本着自己的私心,还是选了季淮。
——他如今功名?在身,已经谋了外放的缺。
原本他是有心再考一考的,但京中?局势莫明,他的父亲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干脆把儿?子早早安排好了事。若非如此,季家也不?会想这么仓促定?下亲事。
而季淮外放的地方,是南方的一个小城。是否山明水秀,薛嘉宜不?清楚,但她知道,那?个方向,离严州府不?算近。
这样很好,她想,她嫁得远远的,可以绝了所有人的心思?。
远离京城后,无论是薛永年还是其?他有心之人,也就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算计谢云朔,而日子久了,谢云朔大概……也会平淡淡地把她淡忘,无论是作为兄妹,还是作为别的什么。
就当是她自私吧,她永远、永远,也不?想叫他知道,薛永年所述的那?个可能。
亲事定?下之后,薛嘉宜回了一趟薛家,语气坚决地和?薛永年道:“婚期已定?,如你?所愿。你?想利用这场婚仪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带着母亲的遗骨返乡。”
有些日子未见,薛永年眉宇间的郁郁之色居然扫去?了不?少:“答应你?的事情,我何?必食言?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该瞒着全天下的,我也会瞒着。”
“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别忘了。”他从袖中?摸出了一只尾指那?么长的玉瓶,递到了薛嘉宜眼前:“婚仪上,有人一定?会喝你?敬的酒。”
薛嘉宜眉心一跳,没有接。
她缓缓抬起眼瞳:“我也告诉过你?,我的底线。”
母亲对她确实极重要,可是已故之人的托处,只是生者的慰藉,她不?会为了自己的这点念想,去?害活着的人的性命,遑论是他。
“毒害亲王,我可没这个胆子。”薛永年道:“此药和?酒服下,只会让人暂时昏睡,一两个时辰便可解。你?大可拿找活物来试此药,看看能否印证我的说法。”
薛嘉宜没接,偏过头道:“我的婚仪,他未必会来,我劝你?另寻更稳妥的办法。”
薛永年淡淡一笑,眼中?不?见笑意,声音却愈加低幽,带着一股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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