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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兄长被认回东宫后》 50-60(第5/16页)
来操心。”
繁炽眉心微动,问道:“您先前……留她在宫里,不还想着日后,为她在族中指一个亲厚些的子弟么?”
宗太妃唇边有笑,声音倒是淡淡:“从?前,是我低估了……”
繁炽不解:“什么低估了?”
宗太妃长出一口?气,叹道:“此番南下之行,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也传出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呐。”
繁炽倒不只?是为了搭话,是真的心生好奇了,不过见宗太妃脸上的倦意渐浓,她乖觉地没有再问下去,只?去将暖阁里的炉火升得更旺了些。
——
殿外,一片片素洁的雪花,仍在纷纷扬扬地自天边落下。
薛嘉宜捧着那件氅衣,要还给宗妙谙,被她连声拒绝了。
她一面拒绝,一面还暗戳戳地看她一眼,问道:“你当真……舍得嫁人?”
薛嘉宜明知她在问什么,也只?装不懂,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难不成,我该把自己留成老姑娘?”
都?是识趣的人,宗妙谙莞尔,没有再问下去,只?道:“也好。到时?你若真定下了,可得知会我一声。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她一溜烟跑了,没给薛嘉宜再把氅衣塞回来的机会。
薛嘉宜看着宗妙谙的背影,怅然之余,难免羡慕。
她父母尚在,在家不说如?珠似宝,也是深受宠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离家这么久,都?该回去好好亲热亲热。
而她,已经没有亲人在身边了。
无声的大雪里,薛嘉宜安静地走回了自己的寝舍。
寝屋里,暖炉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升了起来,大概是青菱或者是其他和她相?熟的某位小宫女做的。
薛嘉宜抱着那身氅衣,怔怔地坐在炉火前,手?心不自觉地顺着毛皮光滑的纹路抚摸着。
天气虽冷,可她的脑子却没结冰,猜到了这件皮子是谁的手?笔。
很没道理的,薛嘉宜忽然有点恨他。
恨他要破坏掉世上最让她安心的一段关系,让她在这片茫茫大雪里,无处藏身。
即使她知道,这种?恨是站不住脚的。
如?果她的心岿然不动,她当然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责他,指责他对?自己的妹妹起了妄念,指责他毁掉了这一切。
可她不是,可她不能。
一点清浅的潮气洇开在眼睫间,薛嘉宜用力地眨了眨眼,却没能把这点水光眨回去。
不要再想了。
她垂下眼,认真地告诉自己。
他的人生,应该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而不是为了一桩缠绵不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值不值的感情,背上执念与骂名。
何况男女之情与亲人之爱本就不同,也许得到了没多久,他就厌倦了呢?那她就连回忆里的一隅,都?无法栖身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想,不管于谁,总会过去的。
——
景王一行顺利治灾返京后,本就动荡不安的朝堂,更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风平浪静。
身在内宫的薛嘉宜,也渐渐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氛围,愈发小心谨慎。
今年入秋时?,皇帝犯了一场风疾,这病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却勾出了他早二?十年前的沉疴,缠绵病榻了数月有余,才将将缓过劲来。
因此节,朝野之上请立储君的声浪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皇帝没有办法压制的地步。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南方多府陷入涝灾,另一边,北地不少地方的守军也哗变了——是在闹饷,闹得最严重的地方,据说士兵群起,连杀了好些将官。
此事视同造反,本该凌迟斩首,然而老皇帝终究不能自己扛着刀去给自己守天下,只?得传旨下去,清查期年欠饷的同时?,开了皇家的内库,先作安抚,又派了自己最信重的宗老将军赴北救火。
不得不说,此番景王这个好皇孙带着治水归来的五军营将士回京,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给皇帝吃了个定心丸。
据说南下一行回京后的庆功宴上,皇帝龙颜大悦,颁赐下不少的赏赐,与儿孙臣子们欢饮达旦。
皇帝有这样的好兴致,其他人自然没有不陪的选项,据说几个有头有脸的亲王都?醉了,然而最后,除却景王被安排在东宫歇下,其他成年了的皇子,都?没有留宿宫中的殊荣。
外人都?道,皇帝这是已有立储之心了,艳羡者、妒恨者皆众。
身在宫中,薛嘉宜就是想闭目塞听也做不到。
她难以克制地为他担心。
她对?于政治、朝局,早没了刚进宫时?的懵懂无知,能够分辨,皇帝的颁赐背后,其实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皇帝甚至连暂时?交予他的那一小撮兵权,也在他返京后急不可耐地收回了。除却把“景王”这个名号越架越高的火焰,其实什么也不剩。
不过,薛嘉宜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
他忙于大事,大抵也没空顾及她了,是好事。
冬雪一场接一场,这年的除夕,终于是来了。
宫外没了可去的地方,薛嘉宜也没有理由,再出去过什么年。
除夕的宫宴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宗太妃去的时?候,只?带了繁炽。
这种?日子,哪个宫里都?要松弛一些。薛嘉宜乐得清静,对?着暖炉、映着雪光,剪了好几张窗花,全送出去了。
陈卫这个太监也窜到了她们这里,还凑到她跟前,一面和她讨窗花,一面试探道:“哎哟,我们司仪大人这手?艺,啧啧啧,真是庆安宫一绝——”
薛嘉宜乜他一眼:“当真不是在取笑我?”
“岂敢呢!”陈卫又道:“再给我剪一张吧,我凑个好事成双。”
正正好拿去借花献佛,他心道。
一旁的宫女青菱不答应了,叫道:“好事叫你都?占去了,没门!我们先来的!”
另外两?个小宫女也附和着,薛嘉宜叫她们吵得脑袋疼,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陈卫得了窗花,却还没走,继续恭维道:“我瞧司仪眉目舒展,定是要有喜鹊登门了。”
过年么,说点吉利话而已,薛嘉宜也笑着说嘴了几句。
笑闹过后,宫女太监们各自扎堆,悄摸扔骰子推牌九玩儿去了。虽然是宫规严令禁止的事情,但除夕这样的日子,只?要不闹得过分,是没有人管的。
薛嘉宜不喜欢太喧腾的场合,就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窗花也贴了,宫里分下来的果子也吃了,她托着腮,看着窗沿边上,自己堆的那个巴掌大的小雪人发呆。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她思?忖片刻,从?妆奁里翻出一只?碎碎的花钗,插在了小雪人圆圆的手?里。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薛嘉宜抿唇笑了一下。
笑意还未褪去,一阵咯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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