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卜卦一见生财: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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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李淮却又坐回栏杆处, 连带着还缩了缩身子,这熟悉的模样,让苍清回头朝身后望去。

    小径处缓缓走来一人, 正是姚玉娘。

    她的视线与苍清对上,不带丝毫惊讶, 想来是已经发现姚楼里的是傀儡。

    姚玉娘走进亭中,这回没有走向李淮也没有瞧他,只对苍清六人说道:“几位要得东西在我手里, 但我现在不能给你们。”

    这是并不打算与他们为敌的意思, 反而是好商好量。

    陆宸安忙问:“你要用它医水毒?怎么医?”

    姚玉娘不回她,只道:“等花展结束,玉娘会将香炉还给各位。”

    陆宸安坚持:“我略懂医术,可以帮忙。”

    小队另外五人齐齐挑眉,大师姐还真是谦虚。

    姚玉娘摇头,“你帮不上, 这是邪祟, 普通医者难解。”

    苍清诧异,直言道:“你已经知道李淮真实的身份?”

    “他的身份?”姚玉娘终于看向李淮, 神色温柔, “我只知他不是真正的钱家郎君。”

    此话一出,李淮不再假装,坐直身子苦笑:“玉娘果然早就知道了。”

    姚玉娘走到李淮身侧,温声道:“淮郎的演技可真不算好。”

    苍清收起浮生卷,重新坐下,默默瞧着亭中李淮和姚玉娘二人。

    另外四人也都缩回苍清身边,或坐或站或蹲,尽量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谁都不愿打断这夫妇的对话。

    姚玉娘拉起李淮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心,笑说:“病弱的钱家富贵郎君手上,怎么会全是茧子?”

    李淮也笑,笑意温柔缱绻。

    他真是只有在姚玉娘身边时,才会流露出更丰富的情感,也才有了人世间的烟火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君。

    月色皎洁,亭中这二人一站一坐,执手相望,美得像一幅静默的画。

    这幅画落进苍清眼里,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指腹,有握笔画符箓留下的薄茧,又悄悄拉过小师兄的手,一处处慢慢摸索,找寻他手上茧子的位置。

    他突然回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进他的掌心,温热有力,偏他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牵着她,让苍清莫名觉得他好像在贪恋什么。

    来不及细想,亭中又传来姚玉娘清灵柔和的声音,“可他不是钱家郎君又如何?同我拜堂的人是淮郎,与我相伴五年同塌而眠的人也是淮郎。”

    “嗯。”李淮轻声应她。

    姚玉娘的眸光依次扫过苍清一排六人。

    站着的陆宸安,紧挨着她端正坐着的祝宸宁;坐姿懒散的李玄度,与他执手,翘着腿的苍清;蹲在椅上托腮的白榆,她身侧背靠亭柱,抱手而站的姜晚义。

    人总是会不自觉靠近自己想亲近的人。

    “三位娘子与三位郎君正巧相配。”姚玉娘瞧着他们六人如此说道:“那可想去看看我同淮郎的过去?”

    苍清颦眉凝思,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娘为何会忽然转换态度,还要同他们讲她和李淮的过去?

    而李淮竟也不拦她。

    不禁暗想是不是漏了什么细节没有考虑到……玉娘手上的神物是什么来着?

    姚玉娘并不会给她过多的时间去思虑,她放开李淮的手,行至亭中心,“便请各位两两相配,亲自去演一遭玉娘与淮郎的故事吧。”

    她衣袖轻挥,翩然起舞,犹如月下仙娥。

    步步摇曳生姿,白衣翩跹,如冬日里迎风而展,傲然的水仙,遗世而独立。

    她旋身数圈,扬起的披帛轻轻扫过亭中众人。

    一股清幽花香钻进众人鼻尖,苍清不由自主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去抓玉娘翠微色的披帛,入手却成了一段红绸。

    画面倏然一转。

    红绸中心绾着同心结,另一端牵在她对面人的手里,他倒退着一步步拉着她缓缓往前走,脚踏过地上的红毡,苍清微低着头,只能瞧见对面人的红袍。

    视线所及皆是喜气的红色。

    想抬眸瞧一瞧眼前人的模样,却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耳边是唢呐吹出的喜乐,外头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等一起拜过家庙,也来了个人扶她,这时候便反过来,苍清成了倒退着走得那个,即使一路都面对面,她都没法抬起头。

    到此处,就算身子依旧不能自控,苍清也知道她是在玉娘与李淮的故事幻境中,正经历姚玉娘的人生,那么对面的新郎便只能是李淮。

    进了新房刚站定,有人高喊一声:“对拜!”

    她像个被人控制的牵丝傀儡,腰不受控得直接弯了下去,新郎却比她拜得更快,起身时,她头上的花冠,撞上对面人的直脚幞头。

    引得周围人哄笑,因此变故,她也终于做出抬起头的动作,看清了对面与她拜堂之人的模样。

    他果然如自己曾经想得那样,穿着红衣去当新郎官,必然也是琼枝玉树好看极了。

    只是他这脸色实在是有些白,比不得当日在汴京时那一身公裳惊艳。

    即使二人面上的表情都极为冷淡,也不能说话,可苍清的内心却实打实松了口气,讲得虽是姚玉娘和李淮的故事,但对面新郎不是李淮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短暂的视线相及,二人都撇开了目光。

    苍清是还想多看两眼新郎扮相的小师兄,但姚玉娘当时对李淮似乎并非如此,偏她没有对身体的掌控权,姚玉娘当年做了什么,她现在便只能做什么。

    由人扶着坐到喜床上,有妇人朝着他们撒铜板、果子和彩绢,说着许多吉利话。

    她的脸朝向左边并未对着新郎,有人上前剪走她一缕头发,说着什么“合髻”的话。

    又递来两盏用彩结相连的杯子,妇人诵:“请郎君、娘子互饮珓杯。”

    她复才转回头,接过灌满酒的杯盏,送到对面人的嘴边,喂他喝罢,自己也饮下了他递来的酒。

    “珓杯”亦谓之交杯。

    在姚楼时,她就着小师兄的手,喝得那杯玲珑清露,以及后头她倒回给他的那杯,除了差根相连的彩线,应当也能称作交杯。

    思及此,苍清想扬起唇角笑一笑,可惜当年的姚玉娘不想笑,所以她如今的表情,必然是一脸的冷漠,就如她对面新郎的脸上,除却病态也并无喜色。

    她心里生出些好奇,小师兄现在会想些什么?会……如她一般,不由自主在心里高兴吗?

    身边妇人取走他们手中的杯子,又摘下她的花冠一同扔进了床底。

    若丢进去的杯盏一仰一合便为大吉。

    但并未听见妇人诵报结果,想来并非大吉。

    到此,礼成。

    众人均退出新房,新郎白着脸、病恹恹的由人扶着,却还是牵着新娘去厅堂谢过了来宾。

    当夜,新郎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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