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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可以,但先给钱》 11、照顾(第1/3页)
“有手段。”谷思危一条腿搭着,晃着脚说。
卷着湿气的凉风瑟瑟穿过两人耳畔,远处瀑布哗哗流动,坐在竹椅上眉头紧锁的楼津渡捏着所剩无几的书页,在看结局的过程中第三次被打断思路。
对于一个看书也静不下心,但图看完骗自己会有长进的人来说,感觉身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楼津渡把书从右腿移到左边扶手,扭身远离右手边的罪恶源头:“滚。”
“不要嘛。”谷思危犯完贱一挨骂,浑身骨头都舒坦,他笑嘻嘻地捏着半小时前揪来的一节草在脸上扫来扫去,看着瀑布深思,说:“你越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越是觉得你俩发生什么了。他是怎么勾引你的?看着呆呆的嘛。”
距离交易结束已经过去两天了,楼津渡也被谷思危烦了两天了,就因为谷思危去搭讪而谌风没理他——虽然谷思危本人并不承认是搭讪。
谷思危长了一张看上去乖笑起来坏的好脸蛋,过去二十年在情场无往不利,小时候在幼儿园都是他们一群人里最受欢迎的一个——那时候汤廷玉爱哭,楼津渡爱让别人哭,只有谷思危每天乖着哄老师,坏着逗同学,视情况切换人格,人见人爱——完全接受不了被这样轻飘飘地忽视。
但对方是谌风。
这傻逼在我行我素方面是无敌的:他想吃了就要吃,想睡了一秒睡,想不理人那耳朵就是摆设,只是一个单纯的爱钱爱到恨不得血管里流金水的家伙。
楼津渡:“他能勾引得了谁?勾引你了么?”
“……”谷思危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愤怒地不说话了,在木椅上不老实地咯吱咯吱晃着玩。
刚晃没两下,手机响了,谷思危没精打采地点了免提在腿上放着,“喂。”
“小谷,你有没有见到谌风?就是那个——”
“谌风?”谷思危说。
王老师描述到一半被打断,谷思危飞快地瞥了楼津渡一眼,拿起手机,来了兴致,“他怎么了?”
“你知道他?这孩子刚吃了毒蘑菇,跟他一起吃了的人已经送医院了,他不知道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见人。”王老师有气无力,“其他人都说不认识他,没办法帮着找,我就想着调监控,但这边要权限,你有办法吗?”
“嚯。”谷思危往旁边看了一眼,嘶了声说:“那您得找楼津渡啊。”
他这话问得够欠,这次临时加的研学项目就是楼家硬让学校安排的,楼津渡的名字都该是跟着策划书一起印出来的,摆明了要把楼少爷困在这儿,再一结合现在有关楼家私生子的风言风语,谁还敢上楼津渡面前碍眼去。
王老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谷思危哈哈笑了出来,王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他故意拿自己逗乐,顿时脸一红:“你可真是……”
楼津渡从桌上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含了块碎冰在舌尖滚了一圈,“滚出去打。”
“得嘞。”谷思危拍拍裤子站了起来,朝室内走去:“老师,您在大厅等一下吧,我现在过来。”
他走到门边,回头看,楼津渡还在那四平八稳地当文青。
谷思危:“人命关天啊楼少爷,这刚睡过的,真不管啊?”
两个小时前山上下了点小雨,这会儿雾蒙蒙的,能听见水声伴着清脆的鸟鸣和扑扑振翅的声音,颇有点人间仙境的味道。
山雾脚下,谌风抱着膝盖蹲在池塘边,看着水中“金条”红色的身影在水面下很浅的地方游动。谌风发着呆,目光呆滞地自动跟随。
突然,金条从水面下“扑通”腾上来展示自我,水声震得谌风收回神,他定睛一看……这鱼的脸怎么长得这么像李立。
不是说那蘑菇没毒吗?算了,可能是他疯了也说不定。
谌风看着红色的李立,喊道:“李红,别游了,快把我的房卡和衣服吐出来,我的资金出现了缺口。”
李红没理他。
谌风前天晚上实在没地方去了,就只能去前台补办房卡,过程很简单,工作人员也没骂他,态度很好地办了,但重点是真的收了他五十块钱。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如何狠下心从一万块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交出去,拿回了一张新的房卡和新的五十块。
余额就此变成了9950。而且一算账就会发现,为了顺利睡进这间房,他其实损失了整整一百块。
肉疼得厉害,简直有点睡不着。
但还是睡了的,毕竟花了100,如果不睡又会很亏……
而且床也是又大又软,比起他之前在家只铺了一层褥子的硬板床,房间里的床简直是棉花做的,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实话说还是楼津渡的床最好睡,在床上没有楼津渡的时候。
今天去山上拍照片交差,谌风被一个颐指气使的尖脸男同学指挥着帮他捡蘑菇。尖同学相信山上有一种可以实现人愿望的蘑菇,吃了之后虔诚地许愿就一定能实现,谌风看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心动,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两人一直采到山上下雨,才跟着拍照拍得差不多了的大部队一起折返山庄。谌风和尖同学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蘑菇交给山庄厨师辨认,挑拣出了没毒的,由尖同学坚持亲自下厨,把厨师说能吃的都给炒了。
谌风负责给他试毒,这个工作很好,赚了五百,就是现在感觉有点奇怪。
谌风正看着鱼出神,“李红”突然长出了腿,腾空一跃给他飞起一脚,正中胃部,踹得谌风胃里一阵翻腾,哇啦一下吐了出来,呛得直咳,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吐完谌风头晕眼花,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准备跟李红要说法,刚一抬头喘气,又看到树上站着几只鸟——之前听见的鸟叫声就是这几个家伙在乱喊。
谌风看着看着,瞳孔一涣散,再聚焦回来,发现一树的鸟都长着李立的脸。
一模一样。
“你长翅膀了?”谌风问得着急,又呛了一下,一边咳一边在四处看了一圈,树木在扭曲地动,地面在旋转,李红还在水里游。
他静止了两秒,伸出手,看见自己扭曲变形的指节,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而下,他搓了搓手指尖,是干的,又抬头看,“你出来了吗?”
李鸟们呼应着互相叫了几声,叽叽喳喳,传进谌风耳朵里全都变成了李立的声音。
“还被关着。”
谌风哦了声,说:“你不是会飞吗?”
李鸟说:“是啊,我马上就飞回去了。”
谌风拧着眉毛:“你为什么不飞走呢?”
李鸟们沉默了。
谌风乘胜追击,咄咄逼鸟:“不是都有跑掉的机会了吗,你为什么不走呢?”
“……”
有一只鸟朝他飞了过来,落在他脚边的地上,谌风终于不用仰着头,他扶着栏杆蹲了下来,捡了一片树叶捏在手里搓了会儿,不甘心地追问:“你不是有翅膀吗?”
李鸟突然笑起来,看着旁边,好像在跟谁说话似的:“你看这个傻小子,从小就非说自己见过长翅膀的人,说长翅膀的都是好人,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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