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宿主拒绝做任务[快穿]: 7、死后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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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山神庙。山神庙早已破败,被曾经的信徒遗弃在竹林间。

    戌时,天色黑沉,狂风骤雨倾盆而下。竹林被打得噼啪作响,狂暴的风穿林呼啸。

    山神庙年久失修的大门吱呀作响,像是下一秒就会被风卷进雨中扯成碎片。破旧的窗棂被猛烈敲打,糊窗的纸早就碎得没了,根本挡不了雨。但一纸符箓贴在窗上,薄薄一层灵光将一切侵扰尽皆挡住。木柴燃烧的火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顾望安悄无声息落在屋顶。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没用灵力挡雨。暴雨兜头浇在他身上,全身被淋了个透。

    他半垂着眼,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眼睫淌下,一动不动地伏在破损的瓦片上,收敛着全身气息,像只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野兽。

    庙内的声音沿着漏雨的碎瓦隐隐传了出来。

    “师兄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两个穿着鸭青色道袍的修士盘坐在火堆前。其中一个面嫩的年轻男人一边拨着柴火,一边问一旁端坐的年长的那个。

    “他肯定是馋肉去打山禽去了。这疾风骤雨的,少不得要花些时间。”年长男子睁开闭着的眼,摇了摇头:“李虎这么多年还是没个长进,总是贪这口腹之欲,你可不能学你师兄。”

    年轻修士非常恭敬地点了点头。

    这庙里的两个修士,年长的那个是筑基修为,年轻的那个炼气后期。

    修行者修到筑基才开始真正辟谷。两个跟着筑基修士的弟子还脱不了五谷轮回。

    三个修士都来自碧水宗。筑基修士名陈澹,是宗门中颇具话语权的管事。他这番带着门中两个天赋出众的弟子出宗门,一来为了给宗门办事,二来顺便四处游历。而在这游历途中他们撞了大运,竟从一凡人老妇家翻到一玉棺。这玉棺不仅灵气四溢,还内敛着浑厚玄气,是大宗门里都挑不出几件的至宝。

    面嫩的修士名陈涣,与领头的管事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他年龄最小,天赋出众,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之前一直待在门中修炼,这还是第一次跟着师叔和师兄外出办事,也是第一次看着一条人命消陨于眼前。

    屋外狂风大作,庙外的几棵翠竹几乎要被催折,缭乱的影子沿着破败的窗映进屋内,泼墨一般洒在地上,被火光拉长成扭曲的鬼影。

    暴雨掩盖了一切生灵的气息,勉强挡风遮雨的庙内,坐在这火堆边竟好似与世隔绝,往日里不曾细想的心思在这雨夜里悄然蔓延,无比鲜明地生长着。

    平日里清净的时候都是用来打坐修炼的,但陈涣今日却没这个心思。准确地说,他几日来都难以入定。

    他又拨了拨火堆。拾来的柴火在火光中噼啪作响,余光里山石刻成的山神像面目模糊,沉默地立在一旁,垂眸俯视。

    陈澹问道:“你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所烦何事?”

    陈涣忐忑地看向威严的师叔,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可是为了那玉棺之事?”

    被戳破了心思,陈涣只好点头。

    陈澹看向这个出众的小辈,眼神清明冷漠,火光都柔化不了半分,比起身侧的山神像更像是无心无情的山石铸就,“那玉棺乃世间至宝,放在无知山村野夫手里实在暴敛天物,本就不是他们该得。”

    陈涣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觑着师叔的神色低声道:“可那老妇命陨当场,每每想起,总是难以释怀。”

    “你是怨师叔下手太重?”

    这话隐隐带了威慑,陈涣身子一僵,垂头道不敢。

    陈澹轻轻哼了一声,神色冷漠而轻蔑:“我本不想要她性命,她屡次冒犯我都给她留了生路,不欲计较,没想到她如此不知死活,不停死缠烂打,这才给了她点儿教训。可惜这凡人命轻福薄,些许教训也受不住。”

    说完他又缓下语气,“我知你从小清净苦修,不问俗世,又天生软心热肠,但师叔得告诉你凡人与修士是不同的,不是长着眼耳口鼻的就都是你的同类。凡人朝生暮死,头脑昏昧,粗鄙贪婪,不加惩戒便不知收敛;更何况他们如飞虫蝼蚁般弱小,死了又如何?”

    竹影张牙舞爪,如鬼魅侵袭。一道闪电划破夜幕,映得师叔的脸似神似鬼。

    陈涣脊背窜起一阵砭骨凉意,他有许多话想说,但到底还是讷讷地应了。

    阻止他反驳的不只是高位者的威严,还有荒谬结成的遮天蔽日的大网。

    宗门里的日子清净自在,修行虽是不易,问道之喜却远大于苦处。宗门碧水环绕,烟云飘渺,楼阁俨然,宛若人间仙境。门人行走其间,大多矜持端肃,仪态翩然,颇具仙风道骨。

    但今时回想起来,这些看惯了的景象却陡然变得苍白脆弱,仿佛是一戳就破的拙劣布景。而那些冰冷幽暗的荒谬就藏在这布景之下,巨兽一般喷吐着腥臭的鼻息。

    他甚至不敢看师叔的脸。那熟悉的样貌似乎也是种面具,面具下另有一番形貌。

    两人都不再说话,庙中唯余风雨作响,谁也没有察觉到屋顶上潜伏的敌人,以及金丹期修士漫开的神识。

    竹林深处,谢白闭着眼背靠一棵碗口粗的竹子,脚下是被封了灵力经脉、动弹不得的李虎。

    谢白有灵力挡雨,身上没沾半点儿水汽。一旁的李虎就没这待遇了,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被淋了个透心凉。

    李虎全身上下也就脸上肌肉勉强可以调动,但他连瞪一瞪突然跳出来二话不说就把他绑了的敌人都做不到——雨下得实在是又急又大,他稍一睁眼就要被雨水糊了眼睛。

    准确地说,把寻觅着打野味的李虎绑了的不是谢白,而是顾望安。谢白是过来掠阵的,不打算过多插手。

    系统和谢白共享着信息。谢白神识所感系统也都十分清楚。吐槽了一遍那筑基道士的冷血无情后,它又有些忧虑:【宿主,你真不出手吗?任务目标对上那个筑基修士还是比较勉强的。】

    谢白睁开眼,望向不可视物的黑暗,“我来是帮他报仇的,又不是替他报仇。放心吧,我会替他兜底的。”

    兜底就是生死关头帮一把的意思。

    跟着阵盘指示来到这里,又正逢李虎外出落单,顾望安便定好了计划。他一个人对上三个人太过吃力,打算分而化之。

    他耐心地伏在屋顶上,任暴雨冲刷,像一颗沉默无声的石头。他在等动手的时机,等庙内的人察觉到不对外出寻找李虎。

    两人分开行动自然最好,若是一同行动,他也已顺着李虎入林的踪迹设下不少陷阱,到时两人猝不及防便被他得了先机,筑基修士大概能很快摆脱,但自己趁势而上,另一个也就照顾不到了,就算不被剐层皮下来,也一时半刻成不了妨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个时辰过去了。咆哮的风雨声息渐弱。

    陈澹停止体内灵气的吐纳,皱起了眉,说:“实在不像话,李虎怎么还不回来?”

    神思不属的陈涣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李虎平日里就有些野性,在他们这辈弟子里算是个刺头,是以两人一时都没觉得李虎出了什么事,第一反应是他又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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