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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你们不要过来啊!》 40-50(第7/16页)
倒持剑,让那阔剑的剑身贴着手臂,将它当成大号匕首来使用。
黑衣人领队没有回答纪梧秋的问题,纪梧秋也没有再追问。
全神贯注下的她目光灼灼,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
没有余裕去思考任何问题, 生死下的神经极度紧绷, 比任何恐怖电影都要令人全身心沉浸进去,也更刺激肾上腺素分泌。
锵!
纪梧秋再次与黑衣人领队错身,弯刀与阔剑相撞着划过,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力道并不轻, 兼之接二连三的硬碰, 黑衣人领队握住弯刀的虎口震得发麻, 刀刃也崩出好几个缺口。
他清楚自己不能再选择正面攻击, 必须用避战游走来换取喘息的机会。
看向纪梧秋的神情中,同样充斥着隐隐的难以相信。
他们没有轻慢目标的暗杀难度,在评估这次行动时就配足了人手。
但是,他们依旧低估了纪梧秋的能耐。
或者说, 低估了一位战士的能耐。
直至那个黑衣人领队捂住脖颈,朝后仰倒, 他的眼底仍是不可置信的。
除去一开始说的“动手”以外, 他也没有再说出第二个字。
这些来暗杀纪梧秋的黑衣人,好似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机会,从始至终也没有说出求饶的话语。
在一番以命拼命的搏杀过后, 只剩下纪梧秋站在原处,缓慢吸气,又无声呼出。
弥漫在这片空间里的气味并不好闻,但却有着劫后余生的真切实感。
连胸腔内的心脏跳动声,此刻也清晰可闻。
地板上的血泊仍在流淌,交织着汇聚,宛若某种古代的祭祀,野蛮的献上祭品生命,换取神明的一丝垂怜。
眼下,纪梧秋好似成了那个神明。
她手里提着剑,踩过血泊,极冷静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身体半蹲,一个一个地确认过去。
只有一个人还活着,是二次被她踹飞的那个。
纪梧秋没有收着力道,第二次把人踹飞时,他就直接昏迷过去,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用绳索将人捆紧,纪梧秋不确定这个时代的杀手有没有效仿影视作品,在牙齿藏点什么一咬就破的毒药之类,索性也摸了一圈,又用大团的布给人嘴堵得严严实实。
对方依然没醒,看来是内脏受了伤,搞不好再也醒不过来了。
纪梧秋先捡起一柄弯刀,来回仔细翻看。
工匠没有在刀身留下任何文字——要么是故意隐瞒来源,要么就是批量制造的粗制品。
以这一砍就断的硬度来说,大约是后者。
这也在预期范围内,谁搞暗杀还用特殊武器,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过,这得建立在他们暗杀成功,只在尸体上留下利刃的伤痕才行。
纪梧秋将这些或断刃或缺口的弯刀都收起来,堆在角落里。
古代没有能够大批量生产的流水线工业,哪怕是这种粗制滥造的兵器,真想要查来源也不算困难。
随后,纪梧秋将每个人的蒙面黑布都扯掉。
果不其然,他们的左脸同样从墨色的汁液刺出纹路,大体相似,细节略有不同。
这些人都是奴隶。
虽然与卡扬左脸上的纹路都不相同,但风格很明显,是拉迪斯的手笔。
他好像热衷于给自己的所有奴隶都纹上刺青,无论对方是不是犯了错。
瑟伊苏就不会这么做,例如布达其实也是通过男童进贡制度分配给他的奴隶,但瑟伊苏一直对他很好,从没有当成奴隶看待。
而他曾经也向纪梧秋解释,大部分主人都不会像拉迪斯这样。
原因很单纯,也很残忍:
奴隶同样是财产的一种,在他们的皮肤上刺青这种方式,虽然能代表这是某人的所有物,却也几乎不能再被转卖。
拉迪斯如此强硬、独树一帜的作风,也为他招致了一些底层人民的不满。
成为奴隶并不意味着一辈子都是奴隶,虽然成功率不高,但他们至少能通过赎买卖身契的方式,让自己恢复自由身。
但纹上的刺青,可是只有削皮挖肉才能去掉的。
那些话,当时的纪梧秋只是听了一耳朵,不算特别往心里去。
而此刻,刚经历过一场绝地反杀的她,头脑前所未有的亢奋与清醒。
拉迪斯是效率极高、掌控欲强烈的实干派,他不可能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会引起奴隶反感与不满,降低服从度的政策,他如此严酷的实施着,不太寻常。
纪梧秋直觉这里面一定有缘由,只是她暂时还没有想到。
而且……
她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又捻了把自己衣服上的血渍,低低叹出口气。
这后半夜已经睡不了了。
…………
为了警惕第二波刺杀,纪梧秋没有立刻去清洗血迹,选择盘腿坐在同样被血点溅到的床面,静待天亮。
那柄淡青色阔剑横放在腿上,是一种无声的震慑。
直至此刻,系统才敢探出脑袋。
【你……你没什么事吧?】
它刚才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让纪梧秋分心!
纪梧秋不解:【我都没受伤,能有什么事。】
系统:【哇不是,我是说,你突然这么做,那个,和你以前接受的教育与道德理念不同……】
纪梧秋沉默了下。
她仰起头,看向窗外那弯弦月。
“或许……”
她没有选择在心里说话,而是缓慢张口——既说给系统听,也说给自己听。
“穿过来这么久,到现在为止,我才再清楚不过认识到这件事。”
“我已经是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是这段野蛮而残酷的历史的一笔注脚,我必须习惯它,就像习惯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
“我是生活在塞尔曼帝国的莱斯,而不再是每天勤勤恳恳上下班、最大烦恼是今天吃什么的纪梧秋。”
“——从今以后,喊我莱斯就好。”
以今夜为划线,作一次与过往的彻底诀别。
这也意味着,他彻底接纳了的生活,哪怕它动荡、混乱,充满危险。
莱斯抬起手,五指张开。
在月光的照耀下,还能看见星点的血渍。
那是敌人的,不是他的。
他不再是身体亚健康、跑五十米就累得直喘的社畜,转而具备了比大多数人都要强横的力量,用暴力制服了妄图施加在他身上的暴力。
亦如他捡起那根铁棍、救下米赫莎与米鲁的第一晚。
对此,系统也是既后怕又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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