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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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似黑绸长长坠于地。

    少年睁开猩红的眼,看着弱小的他们盘在冰柱上绕。

    周围历劫的修士被他的容貌所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不知是谁说他周身的灵气磅礴,吃下便能长生。

    彼时天下尚无神论,也无境界之分,大家只知道吸纳天地灵力便比寻常人力大,眼明耳清,不易衰老寿命长,所以修士们一生都在向往与天同寿的长生。

    浑身灵力的少年无疑长生的灵肉。

    那些修士眼中迸发出强烈的贪婪,纷纷提剑蜂拥而至,而弱小的他们尚未接近少年的身便化作齑粉,风轻轻一吹便散在冰天雪地中,只余下少年一人。

    少年从冰柱上落下来,学着那些修士露出表情,贪婪,惊艳,笑容,惧怕,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无论怎么学,他都不会讲话,只记得那些人张开了嘴,遂动着染冰雪的唇发出嘶。

    学会了人的神情,他开始走出雪山。

    那日,他赤身披着长发,以蛇尾身游在雪中,又重新遇上七位人类修士。

    星河沉了又亮,再见他时,已经是人间百年过去。

    在潮湿小巷里,少年从蛇肚子里湿漉漉地爬出来时,已经拥有了世间最完美的身躯与美貌。

    在他吃蛇尸时后面墙上掉下来一个凡人。

    他坐在长铺在蛇血的长发上缓缓转过头,又因为不太适应人身,掌控不了合适的方向,整颗美丽的头颅呈现非人的扭曲,红渐成黑的瞳孔和善地盯着刚掉下来的人,腹部发出少年音。

    这里是他们给我的府邸,你是我爹娘吗?

    那凡人被活生生被吓死了。

    明月夷看着他认那凡人为父母,却在吓死凡人后朝尸体游过去,张口吞下了尸体。

    吞下尸体后他像人一样爬上墙,住进高阁中,像被囚禁般日复一日地等,直到阁楼的门被踢开,他被人带出了阁楼。

    再往后等明月夷再次看清,世间似乎已经重置过了。

    少年又重新出现在湿巷中,疯狂地爬出蛇肚子。

    这次他与之前不同,不仅会人言,还穿着珍绣的嫁衣有目的地朝着一处奔去,眼中是兴奋,是期待。

    去的地方是明府。

    他在明府找什么,问什么,可所有人都摇头。

    他失望,吃了他们。

    天地又一次重置,他开始日复一日地枯燥重复、寻找。

    一日他吃完那些人,忽然坐在池边咬住修长的食指指节,眼底盈满了泪水,盯着水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他似乎察觉身后有人,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外面目睹一切的明月夷好似和他对视上。

    那是双猩红得能蛊惑人心的妖邪眼,里面盛满着傲慢、饥饿、贪婪、霪欲……

    明月夷差点被那双眼勾进去,蓦然转头避开与对视才回归现实。

    她浑身发软地跌坐在地上喘息,胸口的心跳却剧烈异常,眼中俱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菩越悯。

    这张妖皮竟然是菩越悯的。

    所以青云宗先祖焚净预言的妖邪是他,被困在云镇的也是他,更不千年前,或许更早,早得超乎她所想。

    难怪他能不断死而重生,原来世间真的没有人能杀他。

    可他既然如此强大,为何会被困在云镇中,以及这张妖皮究竟是谁扒下来的?

    他到底在里面找什么?

    明月夷捂着狂跳的心口,浸进额间的血点在发烫,那股烫意顺着额间钻进了心尖,心脏传来丝丝缕缕的疼意。

    好痛。

    她痛得眸中蓄雾,控制不住的大颗泪珠不断滑落砸落在地。

    芥子袋中沉睡的裳儿隐约察觉她异常的情绪,从玛瑙上钻出来,纸身贴在她的脸颊上,“道君的心怎么在痛?”

    明月夷面色惨白地摇头:“没有,是额心痛,你看,那滴血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她怀疑菩越悯滴在她额间的血不是血,但她不知道是什么,为何会让她产生心痛感。

    裳儿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

    女人妆发寡淡素净,唯有额间那一抹红异常艳丽,在秀眉蹙起似力不能胜,没有什么不同。

    裳儿看不出来,只能感觉她在心痛。

    好在明月夷只痛片刻便恢复如初。

    裳儿担忧问:“道君,你方才没事吧?”

    明月夷瞥看身边的妖皮,往后退了一步,额头灼烧的痛似乎仍在。

    “没事。”

    “那便好。”裳儿松口气,又问:“那接下来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多久呢?”

    明月夷转眸看向紧阖的门:“今夜便能走。”

    裳儿:“今夜?”

    “嗯。”她想要知晓的,已经全知晓了,没必要再留在此处-

    地牢外。

    自在结契大典上杀了明月夷,鹤无咎处理完宗门内外之事便一直在此处闭关,想以最快的速度如前世那般破境成神,重新再回到杀她之日。

    许是门内有与明月夷相似的女人,他今夜始终无法凝神静坐,腰间的伤隐约生痛。

    他垂眸解开衣袍一看。

    腰伤已然又开始腐烂,浓郁的黑气被封在腐肉中,狰狞可怖。

    此前在外不慎被不知名妖物抓伤的伤口,至今都没有好,越发有扩散迹象。

    之前还能吸食灵石中的灵气止住伤口扩张腐烂,自从明月夷死后,无论多少灵石都无用,要靠吸食修士亦或是高阶妖物才能止住。

    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鹤无咎面色平淡地剜下腰间的腐肉。

    他还需在肉身腐烂之前破境,飞升上界,重生回来找到明月夷。

    明月夷。念及此名,他便回想到前世的她。

    她是他早就选定好剑道一劫,所以他教她,养她,似兄似父,为的便是结契那日,只是没想到他舍情舍爱飞升的大道,竟是那般模样。

    在上界受磋磨,鬼神不似。

    好在今生他已知晓,天外有天,道外有道,只要他从上界再飞升,便能撕破天道,重新回到遇见明月夷的那日。

    明月夷……

    鹤无咎敛神打坐的身形一顿,倏然睁开眼,起身踱步至石门前。

    似乎方才在里面,她被发现后没有与他交手便被刺伤了。

    他抬手抚摸门缝,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谁会知晓锁妖塔下压着一具妖尸?

    连浮屠海寻了多年,都未曾寻到,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里面的女人唤他道君,而不是宗主,不是鹤真剑尊,只能是她不知旁人是如何称呼他,故而选了不容易出错的称呼。

    明月夷。

    她早就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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