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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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帏, 跪着起坐,膝蹆渐渐有些泛刺泛疼,皮禸金贵, 耐不住糙料子的反复折磨。

    郦兰心高高仰着脑袋,眼却几乎全阖,只余一丝窄窄的隙,迷魂攝魄时松淌出的泪从这里滑出, 模糊的景与闪烁的金点幻障,搖晃在眼前。

    识海掀亂之时,脑中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还是记得事情如何便成现在这般。

    她应了他,但不愿在佛前,于是便寻了经布,将泥像遮盖起来,放入箱柜的最深处。

    而后,她合上了柜门,朝倚坐在榻缘,似笑非笑看她自欺欺人的男人走去,由着他,尝荔般剝了蔽身的青灰。

    他显是孽慾燥悶得太久,虎食腥禸,猙獰暴烈。

    她咬着指彎,被口-乞得渾身發抖,酥壑髀隙都被攏住,而後鑽得生疼。

    然而她魂失了两回,他却半分倦意也没有,反而更加情兴如焰,越燒越灼,瞳眸中滾得发燙,咬着殷菽盯着她时,让她抑不住地心顫。

    他开始在她耳边乞求,誘惑,让她容纳他,说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也不差什么了,问她难道真想不起来,与他一处时的滋味究竟有多么蝕魂銷骨,他能让她什么恼恨都想不起半分。

    他向来在她这里没有半分廉耻,他最常对她做的事便是得寸进尺,他的性情劣恶阴桀,而她其实早便料到了。

    她不再看他,而是转望着那房顶的梁,砌墙的石。

    似乎迷惘,又似乎空然,她最后缓缓回头,掐上了他的脖颈。

    翻身换势,她又成了主导,只不过行宫东阳殿内时,她醉了,一切都是无意识的梦,而现在,她什么都看得清。

    发乱垂散在后,乌丝密震搖飐着,纏貼着赤露的雪腻禸白。

    她的手堪堪撑着男人劲健雄凛的腰腹,汗津喘促,潤得太过,有些东倒西歪的不稳。

    躺着的人便悶嘶着要挣脱腕上緊縛,然下一瞬又被她压回,眼上牢鎖遮蒙的带也被她再綁緊了些。

    他只听得到細碎黏腻的呑口-乞声,她似哭似歡的尖泣軟叫,晃坐沉落的擊打拍振,然他看不到她身,看不到她如何尋樂,感官一处压制,一处便会变本加厉地放大。

    这处地方窄小,没有宝篆沉香,没有丝罗帐幔,于他这样的天潢贵胄来说,无比简陋。

    然而他此刻思及不了这些,他四肢百骸燃灼着,全然被牢掌着他命柄的妇人挟控,她一丝一分的变动,都扯着他的魂,撕着他的慾。

    她即使是把他当作路边的野狗喂食也罢,即使与他在污草泥沼里交女篝也罢,他全然不在意,他只知道若是离了她,他会顷刻燒得瘋掉。

    日影沿着榻流到石地上,急烈晃搖,纏至最深天气,髀緊禸鎖,雲泄澤涌。

    ……

    榻上只摆了一枕,粟做的枕芯,只能供一人枕躺。

    宗懔环搂着俯在他肩上的妇人,另一手的掌指缓缓梳理着她乌密细软的长发,眉宇间眷恋烈浓,几要凝成柔水情滴。

    看她眼眸里带着惺忪倦疲,又抚了抚她的侧颊,指触的一瞬,只觉微微有些发凉,忙便整只大掌抚捧上去,让她暖些。

    拧眉看着此刻披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毫不掩饰的不快:“姊姊,这里的东西都太破陋了些,实在不适合你住。”

    郦兰心缓眨着眼,没有立刻说话。

    她此时身上倦得很,若是换了从前,许便睡过去了,然现下,心里闷了事,便也睡不着了。

    盈眸里浅浅水意,眉情敛淡,静听着锢抱住她的人沉声蜜语。

    “姊姊,我不是要逼你和我回去,我先前便说了,不会逼你的,”他温声道,“只不过,你总得为你自己的身子思虑,这处院子阴冷僻陋,若是住得久了,难免伤身。”

    宗懔缓道:“你若还是不想和我回宫,那也不打紧,但你还是换个地方住,玉山三里外便有皇庄,你虔心向佛,不如去那里住,一来,对你身子有益处,二来,到寺里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四驾车马很快就能到,不耽误你礼佛听经,三则,也叫我放心些。”

    “你觉得如何?”缱绻吻了吻她发顶。

    他问完,便耐心等着她答复,并不着急要她立刻回答,他今日心情大好,且她方才累得太过,此刻定然疲惫,他如何忍心逼她,让她慢慢想,并不妨事。

    将怀里妇人又揽得更紧了些,爱缠不舍,厮磨她鬓发。

    忆起适间她与他凤颠鸾倒,神躯乐极,她亦也难耐驰骋起他,心中便愈发愉悦舒畅。

    大抵不需几日,他便不必再煎熬那辗转难寐的夜,她终究是心软,终究,是对他也有情意的。

    这几天,她应当是想通了些罢。

    “姊姊,你去皇庄里住,既不耽了来玉镜寺礼佛,也能与外头有联系,日子过得舒心些,岂不好?”宗懔道,“我知你与省过院的太妃交好,已赦了她们为先帝守灵之责,她们不日便要离寺了,你应当知道了吧?”

    “你喜爱与她们交谈作伴,等去了皇庄,她们也出了寺,你们来往岂不更方便?再有,你的绣铺这一月已经大改了,我吩咐下头的奴才……”

    郦兰心依旧无言。

    男人的躯体温灼,被紧锢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暖起来。

    然而身暖了,心却还是凉的。

    耳畔低沉的温柔言语,钻到耳中,顷刻便会褪去甜蜜的外衣,露出冷硬的本质。

    在辨识他的谎言这处,她已经是熟能生巧到接近本能。

    让她去皇庄?

    等去了玉山三里外的皇庄,紧接着便是再多几里外的园林或行宫,而后再远几里,再远几里,最后搬回京城,入那宫门禁阙。

    他说,不逼她。

    然而从他不守承诺,出现在她房中的第一个瞬间起,他就已经在逼她了。

    言语上做小伏低,百般乞怜,可他做的事呢?无声无息入了她的院子,毫不避讳派人监视她这件事,他从来就没有给她自由的打算。

    她也没有相信过他的屈尊临卑,甜言蜜语,他不知道,他的伪装其实一直都不完美,他还是“林敬”的时候,她尚且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下意识流露出的些微本性便已让她不自觉地产生不曾细想的畏惧,更何况是如今。

    他装不出来,他的性情太过阴鸷强横,即便是刻意的温柔,也只能伪饰在表面,他不过是为了重新将她拢入掌中,才这样作态,他想要完完全全将她掌控起来的劣欲根本掩藏不住。

    而他这辈子应当都改不了了。

    垂下眼,缓缓蜷了蜷指。

    宗懔还在继续说着,然而怀里的人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眉间微皱,顿了声,正要将她脸捧起,看看是否疲累得太过。

    下一瞬,怀里有浅低的轻声响起。

    “阿敬。”

    仿佛幻觉般,似飘似雾。

    宗懔瞳中一缩,急要应她,然忙乱下只从喉间溢出一声“嗯”。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郦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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