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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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明明她眼睛不够好,可是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能清晰辩识到他身上有一股狂热未褪的兴奋,而他看她的眼神也颇为古怪。

    不一般的……黏糊。

    此时此刻,郦兰心十分有八九分敢肯定了,昨夜绝对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而且很有可能,不是白日正常的她所喜闻乐见的事。

    但他很喜欢。

    ……他很喜欢的事。

    郦兰心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一阵寒刺,脑中思绪不自主地开始打飘。

    昨晚她和他在榻上,莫非……玩儿了什么花样了?

    她好歹活了这些年,知道有些人在那事儿上有不一样的隐癖,还在小山乡里的时候,就听过一回。

    说是隔壁村哪家姑娘,家里太穷,饭都吃不上了,家里人就要活活饿死,但姑娘被某户豪强老爷看中,买去做了第不知几房妾室,且这户人家是哪哪都和善,家里大奶奶甚至亲自派人送了体面嫁妆过来,毫无妒绝之意。

    本以为是天无绝人之路的好事,然而没过多久,姑娘就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说什么都想要被休回家。后来才知道,这家豪绅家的家主在那一方面比常人暴虐许多,正房太太都受不了,每回家里要纳妾室,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放爆竹,万幸嫁过去的时候,那家老爷年岁不小了,很快没力气再折腾这些,撒手人寰。

    胡思乱想着,手不自觉紧攥起来。

    ……虽也是十足的难对付,但倒还不曾见几步外的那人有如此可怖的喜好,且若是昨晚真弄了什么过分可怕的事儿,她现在只怕就不是身上麻软了。

    那还能是做了什么?

    难不成,她拿什么东西把他脑子打得更坏了?

    她半点留忆都没有,光靠猜更是猜不出什么,自然就更不知道现在面对他,她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无奈只能就这么僵硬站着,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太快浮现出疑惑躲避的异样。

    侍女们自觉退开,宗懔两个呼吸就到了她近前,他从演武场上下来已然换了衣衫,离得近了,能闻到熏衣香的气息。

    但有些奇怪的是,他今日穿的衣袍,衣领遮蔽得有些紧。

    郦兰心仰着头,毫无遮挡的,直直对上他此刻绸缪缱绻的目光,那是一种掩藏焦渴的薄假柔情。

    登时更是一阵冷战。

    “姊姊。”笑声唤她,颇兴冲冲的。

    他细细看了她上下,愉声低沉,“早晨起来,还难受得紧么?”

    话语间是关心她,但郦兰心却生生听出了里头调情弄趣的意味,手一紧,复又垂首。

    “……有点。”

    显然谨慎且冷淡的回应,宗懔倏地眉心微沉下,视线凝刮她每一寸。

    最后,定在她紧紧攥着的手上。

    思及昨夜她彻底释纵的模样,和如今像是想要逃避的样子,心底不由愉悦之余嗤笑。

    几个时辰前,还嘟囔着好久不曾吃過了,逕——,坐壓緊後,千方百計——。

    兩回后,便開始坐到正處上。

    她不过在圍場学了一天骑马,就上了癮一般,全然变了个人,手上没有缰绳,就用裙帶,似迷糊似憤怒煩躁,哭说着他怎么不听话,而後將缰绳从他脖后环绕。

    带子很长,延伸着,尽头握在她手里,拉紧扯動,——策馬馳騁,烏髮飛舞甩蕩。

    學騎術時的口令也不能忘了,若是馬受了莿激跑得太快,便要立時吁声放缓,韁繩握在近處,腳蹬嚮前踩,身子要往後仰,才能慢慢剎停。

    若是馬跑得慢了,便夾緊兩側,抽打馬股,急聲催促,免得脐得難受。

    且要時不時給馬兒甜頭,——。

    她倒是个天生学骑射的好苗子,不过一天,她便学有所成了,只不过全施展在了——。

    他未曾想過,真正的她主動起來,比從前他做的那些夢還要……风亂。

    嘴上说着她已经是人妇了,要懂得礼义廉耻,但醡起他來半丝松緩的餘地都不留,如菟絲子絞著樹身。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她本就好颜面,现在回想起来銀癲又开始羞臊了,也正常。

    思及此处,眉宇间疑阴散了些许,便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环过她肩背,引她往紫檀桌处走。

    “姊姊,先吃些东西。”笑道。

    郦兰心低着头,未曾看见他短短几瞬里忽晴忽雨的变化,她此刻只觉古怪不对,只盼昨夜不论发生什么,都赶紧过去,千万别旧事重提。

    直觉告诉她,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现下也没别的选择,她又逃也逃不脱,避也避不开,只能慢慢被他半搂着往前走。

    此刻说多做多就容易错多,她最好是尽量少动少开口。

    上了桌,她顾不上别的,迳开始吃早膳,吃得很慢,但嘴里慢嚼细咽没停过,根本不给旁边坐着的人和她多说话的机会,遇着什么问,她就点头摇头回应。

    唯一一次刻意抽出空闲,是说:“你朝廷事务忙,我还要吃好一会儿,不必在这陪我的。”

    然就是这一句,让身旁的人倏然眯起眼,默了片刻,沉声:“我不忙,来前朝务已经处理大半了,我在这陪着你。”

    他说话不容置否,说一就不二,郦兰心也不能如何,只能暗自捏紧玉箸,强行扯出个笑。

    宗懔坐在她身旁,侧撑着额颞紧盯她,另一手置于腿膝上,指尖无声扣动。

    一点一点刮着她从最开始进来到现在的样子,最后猛地顿住指,眉心拧起。

    ……从开始到现在,她面颊、耳廓,半寸粉红也没有见到,而且,若是害羞抗拒,刚见到他时的反应,应当会逃避得更加明显,更加趋近本能才是。

    但她现在的模样,有些,太过于平静了。

    回来前的欢喜兴奋一荡而空。

    等她终于吃完,他便要将她从桌上牵起,然后被拦阻住,扯他不想立即离开的人,低低说着避子汤还没喝。

    宗懔眸中微寒,而后略冷轻笑:“那就喝。”

    昨夜,死活不肯讓他/由出去,非得要他留着,黏语歡叫著要給他生皇兒,讓他全都給她,只是他担忧她身子不适,还是没遂她愿罢了。

    现在,又开始要避子汤了,而且要得理所當然 ,半點猶豫羞赧也沒有。

    她确实,不对劲。

    一言不发,冷然看着她、将那碗“避子汤”喝下,净了手口,而后起身将她带起,径直寝殿深处走。

    郦兰心立时就有些慌乱,但想着昨夜方才折腾过,再怎么饥肠辘辘,也不至于这么快又耐不住了。

    可他此刻的样子……

    他还是察觉到了。她倏地发颤。

    就像她已经开始能够看破他有时的假面一般,他也能很快感知到她的不自然与僵硬,他和她纠缠太深,已然渐渐熟知彼此。

    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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