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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孀妇》 50-60(第3/19页)
…!就能,就能救我,还有她弟弟,回来了……”
旁边离得最近的许澄自然也听见母亲的话,原本已经死水一片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猛地偏首,想在面前送行的两个嫂嫂面容上求得认同,却只见两双静如潭水的眼。
登时愣住了。
但没有细问的时间,负责押送的差役们已经呼喝着大步过来:“行了行了!要上路了!”
“送行的赶紧走开,耽误了时辰,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庄宁鸳和郦兰心将准备好的包袱挂上了张氏和许澄的臂弯,而后退开。
郦兰心看着张氏被推搡着踉跄走远的背影,一时间,心绪杂糅,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眼看它锦绣繁华,眼看它高楼倾塌,尽如黄粱一梦。
此时此刻,她方才感觉,有什么缠锁着她多年难以离去的东西,崩裂了。
庄宁鸳转回首,拍拍她手。
郦兰心也侧了身,和她面对着面,两双手交握。
相对泛了泪。
妯娌十一载,纵然从前不是亲密无间的贴心之交,但经历这些时日,又即将分别,终究怅然万分。
“兰心,我和福哥儿走了,将军府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在京城里,万事都要多当心。”庄宁鸳低声,温语,
“人生在世,未来几十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将来,若你在京里,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你便去伯府,我已经和我父亲母亲说过了,他们会尽力帮你的。”
郦兰心的眼彻底红了:“大嫂……”
庄宁鸳握着她手紧了紧,微笑:“如果,我是说如果,实在是有难处,不想在京城里呆着了,你就来清亭找我。”
郦兰心眼角滑下泪,和面前人深深对视一番,同时松了手,抬臂相拥。
很快,又分离。
“大嫂,”她也笑起来,“保重。”
“你也是,要保重。”
……
最后望了一眼承宁伯府处,郦兰心走向停放马车的地方。
擦着泪上车,掀帘钻进去,眼角帕子还没收,耳边便一声轻唤——
“姊姊。”
郦兰心吓得差点没倒在座上,回过神,抄起软枕就往他身上打。
“你又这样!”
她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吓出毛病了。
不知何时坐进马车的人却心甘承受,等她平了气,立刻凑过去。
忧心:“姊姊,你哭了。”
郦兰心偏过头,不想给他看:“没有……”
他却小心扯着她的帕角,移开她挡在面上的手。
“姊姊,你哭了。”肯定,认真。
郦兰心回头,红着眼看他。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反而极尽恳挚:“姊姊,别哭了。”
“往后,你还有我。”
第五十二章 新年新人
须臾一月, 冬寒降下。
初冬的京城,冷夜客袖侵霜,然小膳房内却正热火朝天、拔刃张弩, 身负守卫主子重责的贴身近卫们全攒聚在里头,本应执爨调鼎的王府厨子和膳房诸人反倒被赶了出来。
只因他们的殿下近几日不知生了什么魔障, 竟然对庖厨之事起了浓厚的兴味, 抛了王尊, 开始劈柴烧火、起锅调膳了!
如此惊世骇俗, 令人发指的作为,偏偏他们殿下还上了瘾一般,朝廷宫里的事务已是叠山堆海,可主子宁愿少要休憩的时辰,也要钻进膳房小院。
主院的下人们已经惊掉了无数个下巴, 底下人劝了又劝,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只等来冷沉沉一句“再敢多嘴,责惩不怠”。
姜胡宝站在膳房门口,脸上麻木呆楞,已经懒得抬脚把攥着他袖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哭唧唧的小膳房管事太监一脚踹开,发直的双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宫里御膳房的好手被拎进膳房。
抬头望着黑天, 缓缓扬起一个惨淡无神的笑,觉得自己怕是将来到了地底下要被大乾数十代先帝一起剐了煮肉吃。
他这佞臣也是当得够份儿了,从龙之功还没拿到手, 先把主子往烽火戏诸侯的昏君路上引了。
正欲仰天长啸之时,比地底下先帝们更急着要他命的人来了,何诚押送完新一轮御厨,怒气冲冲朝他奔过来。
如果没有发冠, 头发绝对已经全部倒竖起来,开口咆哮如雷:“姜胡宝!!”
小膳房管事泼兔一样撒丫子就蹿开,姜胡宝则在他扭身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双手压在耳朵上,嫌弃撇过头。
“叫什么呢,吵着了殿下治你的罪。”不阴不阳轻飘飘。
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何诚更加发指眦裂,真心想把这个馊主意满天飞的妖人给一把子掐死,然后再返回去两个月前,把当时脑袋一热就受了蛊惑的自己乱刀斩成麻花片。
天知道这些日子看着殿下忙完朝廷公务后,迫不及待钻进小院里学这些下人才做的杂事,然后兴冲冲赶着时辰到那寡妇的小巷院子里献宝时,他的心有多痛,老血都喷出了好几口来。
偏偏苦口婆心,泣血劝谏也丝毫不顶用,在他跪地恳言“殿下乃亲王之尊,将成大业,不可行此损贬主威之举”时,换来的是“君忧民之忧,帝后尚且大典之上躬身耕织以祭天地,为民之表率,此等小事,不足为虑”。
而他大前日忍无可忍,破罐子破摔,跪地直言:“郦氏身份微低,早为人妻,更是逆臣许氏之孀媳,殿下怎可为这婚嫁过他人的嫠妇屈尊降贵,殿下若登九五,当思娶纳大族贤德贵女,而非流连卑地……”
“放肆。”抬起头,看见的是主子骤然冷极的狭眸,吐出的话更是让他心崩胆裂,“母妃当年,也与他人有过姻缘之事,父王说,那时,母妃的嫁衣都绣好了,只差一月便是母妃与那无福之人的婚期,照你如此说,父王也不该奏请陛下,迎娶母妃?”
“还有,郦氏已与本王有过亲密之举,汝等当称为夫人,谁给你的胆子,妄议主子?”威势迫下,眸中狠寒毕现。
何诚自知口出祸言,冷汗淋漓:“臣非此意,只是那郦娘子……郦夫人,毕竟是那许家……”
他本以为此遭后必定要受重罚,可未曾想,下一刻,主上的面色却刮风般骤变了几分。
头顶忽地有淡语,带些微几分笑意:“此事倒不必多言。”
“她说了,已斩断前缘,那许家,于她而言,已是过去的事。”并不掩饰的愉悦。
何诚目瞪口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的殿门,直到睡前,脑子里唯有两个大字——
完了。
他天潢贵胄,英姿威武的主子——
怒火重归心头,直射面前的姜胡宝。
都是这个腌臜货出的鬼主意,叫殿下给那妇人迷了魂去,他早晚要替天行道除了他!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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