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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孀妇》 40-50(第11/21页)
微笑着:“若是姊姊也同你大嫂那般生了许家的子嗣,那事情,可就不能这么办了。”
他的声音低而沉稳,像是掺了什么安魂药似的,听在耳朵里,让人信服。
条理清晰,又有旁人作例,郦兰心眼睫轻动,思索了片刻,颔首。
……仔细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理。
思绪移转着,忽地一定。
“对了!”她一醒神,倏然站起身,他不提她大嫂,她都给忘了,
“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啊。”
宗懔眉心微蹙,下意识抬手。
但女子软袖袖角只轻从他掌心划过,便跟着主人荡摆出了门外。
视线跟着,直到她影子也消失,长指微动,收回掌心。
郦兰心叮嘱他之后,快步出了堂屋。
进了寝房里,搬开厚重叠放的衣被,最底下,是两个黑木盒子。
郦兰心拿起右边的这个,将东西归置好,又走回堂屋。
路过院子的时候,见到厨房炊烟已经冒着了。
收眼回来,小心抱着箱子继续走,到了堂屋门前,抬眸正要踩进门槛,忽地一顿。
家里的堂屋并不宽敞,只简单放了桌椅茶具摆件,论装饰,只有她在正中桌几上摆了一个长颈圆身的粗瓷瓶,瓶里插上几枝院墙角开的野花。
此时背对着她,用指尖漫不经心抚弄着左下侧花枝的男人,与这逼仄窄小之地格格不入到了极致。
她此刻才仔细打量他今日的穿着,或许是晋王府一等亲卫地位超然的缘故,他的常服,都比寻常兵丁的武服气派得多。
银蟒玄袍,腰间玉带垂绦挂佩,从后望去,身量高大,宽肩猿臂蜂腰,偏首略露的侧颜已瞧得见眉弓深邃,锐眸薄唇,面色冷淡。
鬼使神差,郦兰心愣住了。
她常年刺绣,眼力本比常人弱一些的,如今不知怎的,好像看得格外清楚。
眼睛眨动愈发缓慢,怔怔间,心中忽地扑通一跳。
眉心微蹙。
……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熟悉呢?
出神间,屋中人敏锐,觉察她的到来,回首,扬起笑:
“姊姊。”
郦兰心倏地惊回神,不免有些慌乱。
“哦,我取东西来了……啊!”急着抬步进去,脚下不注意,猛然被门槛一绊。
身体踉跄,下意识要朝旁边倒去以免坠地,腰后疾环上一只坚硬长臂,侧腰处,又有另一只大掌稳压着。
倏一使力,轻而易举将她抱着带入门中。
就像只榻上被随意摆弄的软枕,轻飘飘就被人擒抱起来。
双脚复又落地的时候,郦兰心脑袋都还有些空白。
差点摔倒还在晃神,身子侧贴在男人怀中,灼热使神思愈昏两分。
腰后下处的掌像烙铁,炽然紧捺着,几乎要透过裙裳,印按在她皮肉上,烫得她背脊窜上一股颤麻。
幽绵香气和男子灼息瞬间搅弄在一处,难舍难分。
男女躯体本就相异极大,极度不同的软、硬、凉、热,骤然贴合交融,生出灵肉震荡、迷魂乱息。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救她免于摔伤的人先一步放开了她。
极有分寸地退到两步外,惊忧:
“姊姊!你没事吧?可曾伤到哪儿?”
郦兰心深喘着气,抬头,看见眼前的林敬,他似乎也被吓了一大跳,此刻正呼吸急促。
“我,我没事。”赶紧摇头,有些赧然。
今日她先是哭哭啼啼,现下又冒冒失失,净闹笑话了。
林敬却依旧皱眉盯着她,看起来并不放心:“姊姊,快坐下,脚上有没有哪痛?”
“真的没事,”郦兰心原地蹦了两下,确认无虞,笑着走到桌边,
“还多亏你在,否则我肯定要摔这一跤了。”
男人无奈跟在后头:“姊姊,拿着东西可该当心,真伤着可怎么好。”
“我知道,知道。”郦兰心随口附和,把箱子放到桌上,“阿敬,你过来,坐。”
林敬听话坐下,看她。
郦兰心手按着桌上的小木箱,垂眼思忖了片刻,诚实开了口:
“阿敬,其实昨夜我去见了我大嫂一面,当时我大嫂刚从牢里出来没多久,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却还关在狱中,那孩子才十岁,天生体弱,我大嫂打听到他在牢里病了,焦急万分,我,我就说了,我在晋王府认识个熟人。”
林敬面色没有变化,只是盯着她,似乎并不在意。
“不过你放心,我没说你是谁!”郦兰心赶忙强调,然后继续说,
“是这样,我大嫂知道之后,就托我,能不能想办法打听孩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本来我是打算你来了和你商量这事儿,但现在,也用不着了。”
说着,把箱子往他那处一推:
“这里是我大嫂专门给的银票和田契,你是受了伤才带回消息,这些东西,你拿着,你先前还给我找了粮食,等我把铺子再开起来,就……”
“姊姊,”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抬手,把桌上小箱推回她面前。
“这个,我不要。”斩钉截铁。
“阿敬……”
抬眸,惊见他面色沉肃,极其认真:
“姊姊,我是为了你才去做这件事的,和你大嫂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拿外人的东西。”
郦兰心一愣。
“至于粮食,姊姊,我说了,我以后要常来蹭饭的。”说这句时,他又恢复了温和笑容,
“姊姊,我的胃口可比你想的要大。”
他拒绝的态度极其明确,不容置否,郦兰心只看着他方才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拿庄宁鸳的银钱的。
而他后头的话,让她无奈垂首轻笑。
“你再能吃,还能把我家里的东西都吃了不成?”嗔他一眼。
宗懔微笑:“那可说不准,姊姊,你还不了解我。”
郦兰心懒得继续和他胡说八道,泄出口气,看着那小箱:
“也罢,我拿回去还给她。”
而且,若是许家的坟寝都要迁去西北,那给许渝迁坟的事,也用不着了,那笔迁坟的银钱,也要一并还给庄宁鸳。
说是替大哥许湛尽心意,但许家的财产都抄没了,这笔钱,自然是从庄宁鸳嫁妆钱里出的。
许渝的坟寝要跟着许氏旁支去西北,那她,当然不能拿这笔钱了。
思及此处,眉心染上郁色。
许渝,二爷。
他是她的夫,可他的坟寝,却不在她所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往后每年清明,难道她只能远赴西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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