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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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 手里拿回了一捆麻绳。

    回来的时候, 墙角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于是屏息凝气,缓慢蹲下身。

    油灯放在一边,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三下五除二绑住了他的手脚。

    看着绕了好几圈结实无比的麻绳结, 郦兰心方才真正松了口气,拿着灯,仔仔细细地看地上将士的面容。

    火光照过去,郦兰心慢慢睁大眼。

    方才只大致看得出这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子,此刻将他有些杂乱散下来的几缕鬓发拨去一旁,相貌竟然出奇的俊美,鼻梁挺直, 长眉入鬓,无一处不好看。

    郦兰心不是没见过年轻将士,许渝和她成婚的时候也是二十上下, 在她看来,许渝已经是她见过最端正的长相了,而若论清俊,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性情古怪的翰林院苏姓文官。

    不过眼前这个年轻男人, 容貌竟比他们二人还要更胜一筹。

    她从前见过的将士,都是些大老粗,现在这个……她又提着灯扫了一圈他全身。

    倒也像是军兵,脸长得好看,这身材可真是,冷不丁缩在这,跟座小山似的。

    郦兰心低头看向他手里抓着的表明身份的令牌,又将掉在他旁边的长刀刀柄一端拎了起来,同样也在刀柄最顶端处见到了一样的标记。

    心里大致确定了他的身份。

    应当是晋王府帐下的小兵。

    腿蹲得有些麻了,郦兰心撑膝站起来,抬首,看了一眼紧锁的后门。

    外头兵荒马乱,现在带着晋王府身份腰牌兵器的士兵负伤翻墙进来,只能说明外面的动乱晋王府终于也参与了。

    而她也不知谁胜谁负,晋王胜了,她们救下晋王军兵是小功一件,可万一晋王败了,那么现在这个将士就是叛军,她们家里收容了一个叛军,若是不慎被发现,那就是大难临头。

    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将这人从后门推出去,落进河里,谁也不知道她们家来过这样一个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来无论如何,她们家也不会出事。

    要么,救这人一命,先将他藏起来,等到外面风浪平了,再看情况决定他去留。

    可这样,风险很大,且不说这人醒过来之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恩将仇报,单就她们家里的粮食,再支撑这么一个高大的年轻汉子,没过几天就要见底了。

    更何况家里的医药也不多,万一耗了药材,这人也救不活呢?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救人一命,百害未必有一利,杀人抛尸,轻松又能不留后患。

    郦兰心重新躬下身子,手里攥着那把柴刀。

    轻轻放到了一边。

    从怀里拿出长帕,绕后打结,紧紧蒙上男人的双眼。

    算是最后一道保障,这将士受伤之后情急翻墙进来,立时晕了过去,黑夜深深,巷子里宅子这么多,几道院墙旁边还有占地宽阔的重臣宅第,他清醒过来后,不一定知道翻进来的是哪座院子。

    但要是让他看见她的脸,将来不定要发生什么事。

    先把他眼睛蒙上,等到他醒了,也不和他说话,这样他就不会知道她是谁了。

    后边如何行事,且再看看外面的情况。

    郦兰心尝试着扯他的手臂,可男人身量太高大,根本挪不动,她又尝试着把他撑起来,但她估计也就到他肩头,他上半身还没直起来,她已经累得喘气。

    终于还是放弃了,擦了擦汗,实在想不通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郦兰心转身去了院子另一边,捞起袖子,推来家里唯一一架板车。

    她小时候做农活,嫁进将军府之后日日照料腿脚有疾的许渝,平常吃喝也不亏待自己,力气还是够的。

    发愣盯着男人数秒,目光触及他身上的颇具分量的玄甲,猛地一拍自己脑袋,赶紧蹲下身,找寻解开这兵甲的锁扣。

    万幸许渝从前热衷于向她介绍战场上的大小事务,不然,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将士的兵甲。

    把扯下来的沉重外甲往旁边一抛,复又使劲将地上的人又推又拉又拽,半晌,终于把他搬上了板车。

    这架板车平常都用来推米面重物,还从来没推过人。

    杂房离男人掉下来的地方最近,郦兰心把他推到里头时,还是累了个半死,撑着腰坐在一边。

    这人真的太沉了,幸好她放弃了把他撑起来,他这身量真压下来,能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休息了一会儿,再找来几张凳子,撑起板车,算是一张简陋的小床。

    做好这一切之后,郦兰心再看了一眼确定紧实的麻绳和蒙眼帕子,有些不放心,又出去,从绣房拿回来一条长布,将男人的口绑紧塞住。

    终于放心,小心上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手脚绑着,男人也脱不了衣衫,只能用剪刀,把几层衣衫彻底拔下来。

    郦兰心看了一眼他没有血迹渗出的下半身,脱了他上衣后,没再往下看。

    提着灯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布满疤痕的身体,她忍不住皱紧眉,即便是许渝,身上的疤痕也没有面前人来得惊心。

    不过,此时他身上只胸口和腹部上有两道清晰的血口,但伤口都不深,并不致命,郦兰心轻轻触碰他的身躯,才发现他浑身滚烫,整个人几乎像个炭炉一样。

    瞳中微缩。

    身躯烧得着火一样,晕死过去。

    当年她爹,就是这样,烧着烧着,人就没了。

    呼吸倏地急促了些,转身赶紧去了厨房,灌了一壶水,架上炉子。

    然后又回到了丢弃兵甲的地方,仔细翻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找到一个小小的木瓶子。

    许渝和她说过,但凡上战场的人,身上大多会带上药,好一点的带的是金疮药,那是疗伤保命的东西。

    回到主屋里,后院动静不小,但梨绵和醒儿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刚睡着恐怕还没有一个时辰,现下也没醒。

    郦兰心动作把动作放到最轻,将通向后院的窗牖也关上了,拿上房里干净的布条、巾帕、装进木盆里,阖紧房门。

    回到杂房里,郦兰心看了一眼男人身上的浅口子,因是隔着衣物划伤,伤口倒也没有太多脏污,但还是要先用烈酒来擦一遍。

    杂房里放着家里唯一一坛女儿红,她和两个丫头都不喜欢喝烈酒,这坛酒还是去年过年时,她公爹和婆母高兴,发下来的年货之一,没想到竟会派上这个用场。

    郦兰心将酒倒出来在碗里,用干净帕子浸透,然后小心捺压男人的伤口,再撒上金疮药,用布条绑好。

    做完这些,厨房里的滚水也烧好了,郦兰心倒了一小半进木盆,再掺入半盆凉水,手试了试,水温而不烫,方才将巾帕放到里头去。

    浸湿,拧到将将不滴水,而后慢慢擦拭年轻男人的身体。

    她照料许渝时,每日都要帮着擦身,虽然过了八年,冷不丁做起来,还是娴熟上手的。

    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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