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鱼: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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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啦。”听到那道熟悉又特别的声音,虞知意惊喜地摘掉泳镜,抬头看去。

    仰面映入大片光.裸的肌肤,胸肌清晰可见。并不夸张,但线条结实,起伏的弧度恰恰好。

    虞知意杏眼微张,连忙移开视线,继续向上对上那张因为沾着水珠更显勾人的脸,她抿抿唇,下意识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水,问道:“什么叫塌腰?”

    “游动时你的头肩是上扬的,腿脚也在上扬,整个身体弯成了u型,腰部自然塌陷。”李因继续解释:“这会让你腰部承受太大压力,过分代偿,肯定会腰疼。”

    “你怎么知道?”虞知意不自觉揉揉腰,嘟囔道:“我还以为是最近使用过度导致的。”

    李因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下颚紧了紧,提醒她:“长此以往,对身体伤害很大,你要尽快改掉。”

    虞知意点点头,沾湿的睫毛衬得她的眼睛尤为明亮,她认真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会塌腰?要怎么改正?”

    “核心没收紧。”

    “核心?”虞知意疑惑拧眉,总是听到这个词,但还是一知半解,她继续问:“具体在哪里?”

    “咳嗽一声。”

    “啊?”虞知意看着他的表情,确定自己没理解错,一头雾水,但仍然听话地做了。

    “感受到了吗?”李因把手放在腰腹:“简单理解,咳嗽时收紧的地方就是核心。”

    这解释一点都不抽象,很具体,虞知意瞬间理解,学着他把手放在腰腹,连着咳嗽几声,感受咳嗽时收紧的肌肉,大致体验到核心收紧的感觉。

    “我试试。”虞知意兴奋地戴好泳镜,一头扎入水里,漂浮起来后,她尝试重现咳嗽时腰腹部的紧绷感,然后……

    “不行不行,怎么感觉收紧核心后不敢游了?稍微一动就散了,游动着好难再找到收紧的位置和感觉。”虞知意抬起头,沮丧地看着他。

    李因放在水里的手握了握,声线收紧:“别怕,你先游,我会在旁边提醒你。”

    “好。”

    这声“别怕”可太有安全感了,虞知意重新扎进水里,先收紧几次找找感觉,然后试探着往前游。

    才开始还好,划了几次水后明显又放松了,李因出声提醒:“松了,核心收紧。”

    虞知意在水里,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大致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下意识地去找核心,结果游动的节奏被打乱,动作变形,整个身体往下沉。

    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虞知意心跳漏了一拍,她胡乱挥动双手找平衡,李因怕她呛水,手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托在虞知意的手肘处,将她整个人从水中提起来。

    李因总是想起,那个平常的傍晚,他在枯燥的游动中,被一抹亮眼的白攫取视线。

    虞知意的白不是单调的白,而是莹润的白,白到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晶亮的光。

    那是第一次,他置身在泳池中,却感受到一股难耐的渴意。

    他被渴意的源头吸引着越游越偏,渴意不消,反而愈演愈烈,从喉头传遍全身,他游在水中,却像被火包裹着,燥热难耐。

    李因那时就想触摸那抹白,想知道她是否是甘霖,消解无尽渴意?也想知道她是否是寒玉,隔绝所有燥热?

    直至今日,在无意识中,他触碰到那抹白。

    原来……

    是甘霖,是让渴意更烈的甘霖。

    是寒玉,是让燥热更盛的寒玉。

    在看不到的地方,李因的眼神越发晦暗,他克制地托着那抹白,并无动作,但依然能感受到如绸缎般的细滑和丝丝柔软。

    托着平常人的手肘一般只能感受到骨头,虞知意的手肘处却依然包裹着一层软肉。她大约是天生体脂比较高,已经挺瘦了,但全身都是软肉,让人有些——

    爱不释手。

    李因视线一动不动,看她站稳后,放下支撑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浸入水中,不自觉地紧握又放松。

    虞知意站定后向上推高泳镜:“我以前的游泳课是白上了吗?不是说游泳只要学会就不会忘,我现在怎么连核心都找不到。”

    “什么时候学的?”李因问,声音有些哑。

    虞知意思考一番:“二年级暑假……小学,小学二年级。”

    她越说声音越小,莫名觉得有几分羞耻。

    是有些……久远。

    虞知意爸妈见不得她一暑假都窝在家里,听说辜月想学游泳,连忙给她也报了个名,打包送去游泳馆。

    一暑假下来,学是学会了,但也仅限学会。

    这么些年,下水的次数屈指可数。

    李因看着她提起小学时的不好意思,仿佛能看到小学生虞知意在水里扑腾着学游泳时的青涩。

    他嘴角上扬,带着安抚的意味道:“很正常,虽说游泳是一种肌肉记忆,但长期不用也有可能退化。而且随着体型变化,技术动作也需要调整,不熟练很正常。”

    “介意吗?”李因伸出手,说:“你往前游,我在你的腰腹托着,核心散了我提醒你。”

    介意?

    被辜月说因为边界感强得可怕很可能孤独终老的某人几乎脱口而出:“怎么会?”

    虞知意盯着近在眼前的修长手指,一颗圆润的水珠从指腹滚到指尖,她抿抿唇,视线黏在那颗水珠上。

    水珠在指尖摇摇欲坠。

    她下意识伸手,又很快反应过来,但不等她收回,一滴水珠坠落在掌心。

    她清晰地感到一颗阴暗的种子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一点点微风就吹得簌簌作响。

    而她,站在树下,被无尽的风声、树声环绕着。

    只觉头晕目眩。

    “我的意思是……不介意。”在嘈杂的世界中,虞知意听到自己强装镇静地说:“我岂不是赚到了?免费享受一对一指导,谢谢教练。”

    虞知意今天穿了一身复古红的泳衣,在泛蓝的池水中显得尤为鲜亮。

    李因看着红色的靓影漂浮起来,右手虚握成拳,手背向上抵在虞知意的腰腹,提醒她收紧核心,划水往前游。

    虞知意机械性地划水收腿,全部心神不受控制地挤在不容忽视的所谓核心。

    啊啊啊啊啊好烫,男人的手都这么烫的吗?呜呜呜呜呜,这体温正常吗,他是不是生病了?天呢天呢,我感觉我要发烧了……

    虞知意看似动作一板一眼,实则心里哭天喊地。

    她完全无法冷静。

    手,绝美的手,极品的手,我的梦中情手,正放在我腰上。

    “能感受到核心吗?”

    能。

    太能了。

    存在感极强,温度高得惊人的一片区域。

    她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到何为核心。

    头埋在水里,并不能说话,虞知意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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