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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民国写文日常》 130-140(第2/14页)
“我国士力架是减糖版本”,“一口国外巧克力,从广东正步踢到拉萨”的俏皮话更是从未少过,姚晓瑜用在这个时代的亲身体验证明,这些都是真的!
这个时代的白糖其实挺宝贵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去过的西餐厅总是不吝使用,尤其是马卡龙之类的小点心,简直就是致死量的糖,来一口喝两瓶水威力都不会减弱的那种,可这家的真的符合本国的口味。
果然,敢叫中文名的西餐厅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姚晓瑜想到门口招牌上硕大的永安两个字,为自己的选择点了个赞。
吃个冰淇淋的功夫,姚晓瑜给陶笑笑点的豌豆黄已经被端了上来,这是最寻常的点心,八块摆成圈的放在白瓷盘上,一半放了山楂糕,一半没有放,是让人瞧着便舒服的一片黄。
陶笑笑拿了一块纯豌豆黄放进嘴里,是极细腻的口感,让她难得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她还做着家里的老黄牛的时候,有一年的粮价很好,陶家多卖了几个铜子儿,便买了几块豌豆黄给孩子当零嘴,她还记得那豌豆黄是用砂锅淋出来的,小贩在旁边现切现卖,不算贵,家里的孩子人人都有,除了拉车的她。
最受宠的弟弟得了很大一块,到家以后一个没拿稳,掉了指甲大一块在床脚,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拈着吃了,其实并不好吃,家里买的是粗豌豆黄,有点类似沙子的口感,只是有些甜。
陶笑笑又吃了一个带着山楂的豌豆黄,它应当是在冰块旁放了一段时间,凉意恰到好处,入口便融化开来,很好吃。
跟在姚晓瑜身边,陶笑笑也认识了几个字,点菜的时候她瞧见了价钱,是家里存上许久都不会舍得拿出来的开销,陶笑笑想到上次回村,在暗处瞧见的斗的跟乌鸡眼一样的一家人,再望望面前细腻的白瓷盘子,心里的有些东西悄悄的散了。
姚晓瑜连吃几个圣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餐厅,到家便跟逃命一样进了放好冰块的房间,又是许久没有出门,而在她埋头写作的时候,杨顺心的故事里的一些方子,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始用了。
第132章
杨顺心的故事卖的很好, 里面许多小知识也被人悄悄用了起来,小贩根据文章进货的同款更是卖的风生水起,但相对于周边的轰轰烈烈, 医药方面的知识的利用率实在不高,尤其是里面提过的需要入口的药方,更是无人敢试。
那些无伤大雅的, 用了也就用了,这种吃进嘴里的东西怎么能随意?还是得找正经大夫才行。
杨小溪一家也是这么想的,但妹妹杨小雨的病不能再拖了, 家里没钱去找大夫,能用的土方偏方都寻遍了,报纸上的这个方子是最后的指望。
“使君子的种子, 川楝树的白皮,槟榔……”
杨小溪不放心的拿着小说日报,又问了一边不远处住着的识字的人,确定准备的东西没错后,才脚步匆匆的回了家,妹妹乖巧的躺在草席的角落, 瘦的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小骷髅,明明连睁眼都费劲,见她回来却还是挣扎着打招呼。
“姐姐……”
杨小溪应了一声, 哄着妹妹继续睡,把家里做饭的陶罐用水洗干净,生了小小的火, 将使君子倒进去翻炒,旁边的黑影挡住了光线,杨小溪手上的动作没停, 抬眼才发现是母亲严三井。
严三井出生的地方常年干旱,许多人的梦想就是有了钱,在自家院子里打井,她的名字是顺下来的,大姐二哥分别叫一井二井。
“真的要用这个方子吗?要不我去……”
面上带着忧虑的瘦弱女人还没说完,杨小溪就果断的拒绝了,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很激烈。
“我们家得抱团才能活。”
这不是安慰,而是写实的陈述,滚地龙这边乱的很,家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少了哪一角都要崩塌。
杨小溪的爹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出门赚钱,活着就是家里无形的震慑;她娘严三井在家能做家务,做杨小溪寻来的手工活挣钱,还能守着包括妹妹在内的家当——
药水弄这片滚地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聚集地,杨家敢把妹妹小鱼一个人放在家里,回来人保管瞧不见影子,至于是被拖去做些不好的事情还是干脆被卖了,那就得看那些人的打算。
至于把妹妹带走……杨小溪是亲眼看见过有人冲进没人的屋子“拾捡”东西的,杨家好歹有个成年男人杵着,明目张胆的抢劫不至于,但家里没人,小偷小摸却是防不住的。
若是严三井走了,杨小溪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就眼睛一黑,更别提现在能有的手工活都是她出去做工的时候帮着找的,她待在家里这条路子就断了,手工活向来都是僧多粥少,她不主动有的是人争抢,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况且白房子那边哪里是人去的地方,进去的女人她就没听过能活着出来的!
说的再无情些,就算真的进去了,娘到手的钱九成九也没法送到他们手上,债主家里找不到事情做的人可多着呢。
“您先去编发网吧,明个儿就得去交货拿钱,这边有我看着呢。”
杨小溪低声把母亲哄回去做手工活,自己一心一意的瞧着罐子,使君子仁在不断的翻炒下逐渐带上一点黄色,细微的香气也飘了出来,杨小溪记得报纸上说到了这个火候就好了,也不敢耽搁,三两下盛出来晾晾,又忙着剥树皮。
报纸上说了,楝树的树皮只有中间那一层白色的能用,杨小溪去割树皮的时候担心在家的母女的安全,为了节省时间,都是一整块直接丢背筐里的——她用来割树皮的工具,是家里唯一的杀伤性武器,菜刀。
白色的树皮内层被撕下来,不能用的剩余部分也没有随手丢开,穷人家没有不能用的东西,这些晒一晒也能做烧火的材料。
落了一半的太阳像是流油的咸鸭蛋,杨小溪瞧着天边的火烧云,难得想起了曾经。
她并不是出生在滚地龙里的孩子,她父亲杨石头是福建的农民,在契兄弟大行其道的时候,幸运的捡到了母亲严三井,有了一个正经的家,两人成婚的第二年,杨小溪就出生了。
父亲杨石头算不上特别重男轻女,但对她也并没有多么重视,起名的时候遵从了家乡的习俗,用出门瞧见的第一样东西做了女儿的名字,他们家在小溪旁,杨小溪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妹妹杨小雨也是一样的起名方式,她出生的时候外面正在下小雨,杨石头出门就被淋到了一些,二姑娘就成了杨小雨、
他们在福建的日子算不上多么顺心,但也是有屋遮风挡雨,有田栽麦种稻,有山砍柴摘果,私塾当然是上不起的,可交完各样的税,日日也能吃个几分饱,逢年过节咬咬牙还能买点糖哄孩子,买点肉沾荤腥,有两个女儿在,杨石头从不担心以后的日子。
倒不是杨小溪有多么能干,或者杨小雨能看出多么大的出息,主要是福建这地方女婴虽然百家只有一家留,但女孩长大以后就是选择权反转,一家有女百家求,就算不找那些黑心的婆家,正常把人嫁了,留下的彩礼也够杨石头夫妇找个侄子养老送终。
但天灾人祸接踵而至,苛捐杂税兵变匪乱挨个到来,杨石头一家没权没势也没手艺,没法子立起来也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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