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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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落子。

    终局,将军。

    ——————

    长安之外,黑袍人还是被拂夷找到了。

    后者跪下来,要以死谢罪。

    黑袍人斜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在城中登基大典的钟声响起后。

    跪下。

    这一跪,磕头。

    君臣之礼。

    拂夷骇然。

    为什么没有中毒,因为本来就不可能给她下毒,为什么了尘一步步的棋局走向败露了三亲王,但也最终葬送了他自己?

    本身下棋的就不是他。

    大食国,海富贵隔着遥遥山海,也跪下了。

    各处,蛰伏的人,远走的人,都在某个时刻。

    敬他们的过往,敬他们的前程,敬他们沉浮多年的无双之谋。

    敬新的世界。

    ——————

    拂夷后来回到父母故居,也算定居长安,翻了一些记录,也从邻居那得知了一些内情。

    比如,原来父母曾经去关中繁华的踏青节日摆摊卖糕,后来不知得了哪些贵人赏赐,一举有了钱财扩大经营

    “似乎,是在温泉别庄里面,哎呀,你知道那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拉,出手大方的呢!”

    她茫然,又似恍然,也在很多年后赡养黑袍人为长辈,问了一个问题。

    “那,了尘是谁?”

    黑袍人不笑,看向远方。

    “帝王无情,怎会在意自己与细作女子春风一度。”

    “谢后只是成全她宁可背叛所有人的一腔抱负,让她的孩子如愿成为皇子而已。”

    “至于这个皇子的下场,我已烧纸告诉她了。”

    “也算有始有终。”

    “人心无度,但政治无道,她应该知道。”

    ——————

    ————————

    ……

    第117章

    地宫在焚烧之前。

    元后,柳信妩,她其实见过谢后。

    那地宫,她打通了人脉一-所谓夫妻,尤其是相携逐鹿,还是两家合力,从无到有,其中关联的隐秘,合并的人力,都是外人无法理解的。说白了,他们之间的利益早就相融。

    只是现在有一方在准备残忍切割。

    他在她跟柳家的心腹里面安插了无数叛徒,她何尝不是。而她这种行为太晚了,若非某个时间点一一比如在天下登顶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在最合适的时间点被立为太子,她可能永远不会做这件事。距离登基,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朝中起伏的心思也早已酝酿大半年了。

    光是宫中新生儿都不止一巴掌。

    难说她在这大半年想了什么,但也确实做了什么,所以才有她本人入地宫的事。

    披风跟毡帽在不紧不慢的步伐中掖动,她的心思就跟帽子遮蔽的壁灯光辉一样沉暗。

    直到在心腹带领下。

    到了。

    她停下,看向殿门关闭的暗房。

    地宫之下,又见暗房。

    若非壁灯烛火。

    何尝不是暗无天日。

    里面的人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呢?

    但柳信妩内心是冷漠的,甚至有不可诉说的愤怒跟厌曾。然后,门推开,她进去。

    一眼对视里面坐着的女子。

    对方察觉到,侧眸看来,好像也不意外。

    这一对视。

    柳信妩一眼看到了对方的肚子。

    已经.…很明显了。

    柳信妩看了很久,而谢后也看着她好一会,眼神跟表情都很复杂。“是来杀我的吗?”

    谢后问她。

    柳信妩走过来,缓缓拉下帽子。

    “娘娘,也怕我杀你吗?”

    谢后笑,这一笑,柳信妩再次回到当年初见。那时她是抱着跟夫君必死的决心来到繁华大都长安的,跪拜新帝后。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名满天下,甚至名气比自己夫君都厉害的千古第一后。

    她的行为,她的才华,她的胆气,她的…容貌。风采如斯,地宫都不能掩盖其如今结局的晦暗。柳信妩好像一瞬间就理解了珩帝违背道义跟帝王德行的妄为之事。但也越觉得悲凉。

    “不怕,我在等你。”

    “但我不建议你直接动手,甚至还亲自来。”谢后年纪比他们小很多,可她有时候言行非常奇怪,脱离人世,就好像现在,她就说了一句。

    “他虽是英豪,但运气真好,有你这般妻子。”被人当做附属多了,可能也只有谢后一贯强势,占主位。这世上许多女子甚至会顺从男子的利益认为她离经叛道,活该如此下场,但柳信妩在怔了下后,端庄回:“娘娘当年就夸过我,那会,我还以为这是鸿门宴之下的虚伪客气。”

    谢后:“那次确实是。”

    你看,她果然特立独行。

    柳信妩生来在世家大族,论历史仅次于谢氏,而女子可怜,从小就被规训,远比男子更符合"克己复礼"的牢笼言行,所以,她端庄,仁善,相夫教子,友爱宗室,扶持地方势力,维护家族利益,几乎所有对的事情,她都做了,所有错的事,她都避开或者抗拒了。

    入骨入髓。

    骤然遇到眼前这种从来都违逆世俗规矩的女子,甚至一度压制帝王权一力掌朝廷甚至开始改革体制的女子。

    柳信妩觉得自己跟世上任何人一般无二。

    不适应,不理解。

    可能,她唯一好一些的就是没那么多恶感。只是隐隐不舒服,为这人的存在不舒服,为其他人为这人暴露的嫉妒恶意以及杀意不舒服。

    可她又记得自己来时的目的。

    现在轮到她有杀意了吗?

    “娘娘知道我要杀你?为何不提前告知陛下,让他来杀我呢?”谢后:“我不至于找口口犯来保护我。”

    语出惊人,震人心弦。

    偏偏她还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

    仿佛那至高无上的帝王身份并不能美化其行为。是啊,眼前人其实也曾堪比帝王。

    又怎会俯视珩帝。

    能仰视他,一直被他镇压驯化的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普天之下,现在只剩下一个谢后了。

    柳信妩二度被震动,调整了坐姿,皱眉,思索,似乎苦恼。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她是羞愧的,为自己的夫君羞愧。谢后笑,端详她:“不舒服了吗?我觉得,你的聪慧跟强大意志,让你不至于在危急关头还被以往利于他人的规训所束缚,你来找我,本身就是一种反抗。”

    “既然反抗,就不要还装作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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