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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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这种红尘小事,甚至只是一个乐师跟妓者的事何止不值一提。

    他们能有耐心听完也全然是因为珩帝没动,而言似卿温和以对。

    天牢森严,约束了天大的罪恶,降临了世上最权威的惩戒。

    但他一直是最卑微的人。

    简无良看着詹天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说不上来。

    “若无别的事,那”

    就得行刑处死了。

    简无良并不希望言似卿看到这一幕。

    珩帝也打算离开。

    他心里想着的都是天大的事,这些小事并不能让他分心,但他惊讶言似卿似乎对这事过分在意——之前与自己博弈,或者杀沈藏玉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怅然的神态。

    仿佛她想起了过往很是痛苦的事。

    蒋晦也有极不好的预感,“我们走吧。”

    他想带走言似卿。

    但言似卿突然问。

    “困境时,恩爱夫妻,我能理解。”

    “詹天理,若你后来高中状元,功成名就,可还会娶她为妻?”

    众人惊讶,也看向詹天理。

    蒋晦却知道言似卿内在对情爱之事有一种极端的悲观。

    或许多智近乎妖或者心智极坚的人物善于择选。

    言似卿有时候跟他皇爷爷很像。

    只是后者永远在选他自己。

    詹天理顿了下,“这个问题,那和尚也问过我。”

    言似卿哑然。

    詹天理:“当时我回不知道。”

    “人生啊,不可预测。”

    “人心善变。”

    “可是没有如果啊。”

    “眼下就是结局。”

    詹天理抚摸着认罪书,在内情内容中指腹定格在那普普通通又土气的名字上。

    “我可以死,但能还我长琴吗?”

    ——————

    言似卿他们离开了,走出暗牢门槛没多久,里面传来琴声。

    琴声悠扬,动人哀婉。

    众人在离开的路上都能听到琴声,也夹带若有若无的男子戏曲声。

    那腔调,竟有几分女相。

    直到

    惊呼声传来!

    蒋晦惊疑有变,立即带人回去。

    只是刚到牢门外就看到简无良等人惊慌后退,原来里面盘坐弹琴的人燃了起来!

    从他的体内,长期豢养于体内的金磷虫幼卵已到成熟期,苏醒,燃烧,一点点燃烧出红光,一点点烧出皮肉。

    他的手指还在动。

    还在歌唱。

    血泪落下来。

    蒸干了。

    火光中,燃烧灰烬。

    最终,琴声戛然而止。

    言似卿站在外面,未曾看到这画面,但她震惊后,半侧过身子,回头看那幽深的甬道,人仿佛被这暗无天日的世界吞没。

    卫护前面的魏听钟回头,看到了珩帝难看苍冷的脸色,也看到了言似卿回眸中,眼底动荡的激烈水色。

    没人知道她的痛苦跟泪意为谁而生。

    世无永恒挚爱,鸳鸯画皮。

    俗世夫妻,必死之局。

    但有那样的夫妻,也有这样的夫妻。

    各不相同。

    ——————

    后来从白马寺找到了了尘曾允诺为詹天理抄录的经书。

    不太正经的经书,甚至有点邪。

    佛家没这样的路数。

    “詹天理当时说的是这辈子与张小花一世夫妻。”

    “他没打算下辈子啊。”

    “没有下辈子,立坟七十二天后,如约焚祭自身,魂飞魄散,以命换命,以求她转世太平,这就是结局。”

    是,这就是结局。

    无人在意的结局。

    长安画皮灯笼案,至此结局。

    ——————

    那日傍晚,黄昏湮灭,漂泊大雨。

    宫门紧闭,龙首凤翘挂着的小风铃被雨水拍打摇晃,显得分外可怜无助。

    火炉烧得旺,殿内一片温暖。

    再次端上来的药汁依旧棕黑发臭,珩帝躺在那,闭目休憩,直到魏听钟冒雨拿来一张画纸。

    “探子刚得到的。”

    之前几番动乱,如今不少人马都已经重新洗牌过了,朝廷气象一心,这个探子也是刚启用的,宴王府那边也不认得。

    “是那小孩的样貌。”

    “陛下。”

    珩帝看着卷着的画轴,眉目微垂,竟没有急切相看,而是有一种混沌疲惫的神态。

    魏听钟不督促,只静默等着。

    珩帝伸手,握着它,指尖想要用力,但又很乏力似的。

    魏听钟没有上赶着帮忙打开的意思。

    他的神色也有点苦闷。

    “你,希望朕打开吗?”

    魏听钟抬眸,“陛下。”

    珩帝:“你不想伤害她。”

    魏听钟低头,不语。

    珩帝:“就好像你当年也不想伤害谢后。”

    不提及那人本名,是出于敬畏,或者避讳。

    他们都这样。

    魏听钟叹气:“陛下,微臣年纪也很大了,可能老了,最近也总在回念过往。”

    珩帝似乎被触动。

    “那确实年纪大了。”

    “跟朕一样。”

    “偏执,多疑,非要一个结果。”

    魏听钟:“那还是陛下更大一些。”

    都到这份上了,魏听钟也会开玩笑了。

    珩帝嗤笑,但也疲倦,握了握画轴,还是打开了它

    当看到上面的女娃样子根本不符当年在青凰院窥见的那个。

    “不像啊。”

    “真的不像朕真的是昏了头了,怎么就一直怀疑她呢。”

    魏听钟其实也暗暗松口气,“陛下只是觉得这世上相似谢后的人只此一个,难免多疑吧。”

    珩帝缄默,抚摸着画轴,又看了好一会,最后阖上,随意扔在一边。

    “那些余孽,在了尘这太子爷死后竟然就躲起来了怎么也找不到,如此心腹大患,我孙儿赤麟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可朕还是奇怪,了尘说她中毒必死,她怎么没事呢?是聪明,躲开了,还是自己解毒了”

    “可是早该想到的,如果她是青凰太子,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委身给那样不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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