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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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伤情的事啊。

    但确实如此。

    小云却不甘心:“反正,您跟世子肯定是这样的,别人就未必了,做人还得看本性,其实跟婚姻无关,有些人不好,就是不好。”

    言似卿若有所思:这小姑娘突然怨念这么重,恐怕是在得知自己要参加婚事,提前调查了廖家这场婚事的底子,恰好赶上一些风波,听了点八卦,有情绪了。

    甚至,这种事端还夹带了外界对她这位世子妃的议论。

    议论不太好听,小云不想说,就借着这事发泄对那些老学究甚至那位廖家上门女婿的怨气?

    实则也是给言似卿铺底儿——万一在宴席上听到一些不好听的,当成廖家女那边的缘由。

    言似卿的语气略疲倦,但也温柔:“多坏的人,身上都有可以学到的东西,至少对方能坏到我们跟前,做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有些作案,也是别有缘由。”

    到她跟前,那都是蛮麻烦的案子了,好歹得用心用力。

    个别人,虽恶,但也不是无端的恶。

    她不为罪恶辩解,只是觉得创造这种罪恶的源头更可恶。

    “但有些人,看着很好,实则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只是张了一张嘴,能说话,而恰好我们长了耳朵,能听见。”

    “仅此而已。”

    “也值得你这么在意么?”

    比如这些看似名声斐然的德高望重之辈。

    毫无用处。

    不值一提。

    言似卿还能不知道外面的说辞?伸手,把垫肚子的糕点塞到小云嘴里。

    “真生气,吃饱一点,什么时候我说不够人家了,没准要你出手打人呢。”

    啊?

    小云一下子眼明心亮,点点头,猛吃了好多糕点,还塞了一些给马车外的若钦,让他吃饱饱,晚点需要时,一起打人!

    言似卿莞尔,但也听到若钦提及蒋晦有殿前差事,脱不开身,今日没法一同赴宴。

    “我知陛下差遣,你们世子昨日提过。”言似卿知道,疑惑若钦为何要提起。

    若钦:“殿下说了,以后凡是他的去处,我们尽可说,当然,他也会提前与夫人您说的,只是,他怕您偶尔忘了或者当时没在意,就让我们多提提。”

    兵部主将,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哪怕对妻子也如是,言似卿知道,但如果是能让若钦他们这些人知道的行踪,就是可以提前告知她的。

    言似卿了然,但留意到“偶尔忘了”,“当时没在意”跟“多提提”。

    眼帘微动,言似卿扶额,叹息微不可查。

    她也就是有点恼他昨晚胡来,自己竟然还配合了,早上抹不开面儿,不想搭理他。

    他就这么

    明知道她会羞恼,还非要那般。

    得罪了,又上赶着讨好。

    但她在目前好像没有跟他知会自己去向的习惯。

    他也没说什么。

    言似卿莫名不自在,手指曲起,摩挲布料。

    他们这样的新婚夫妻,似乎也契合许多平凡人家里的年轻小伴侣,磕磕绊绊的,有点小脾气。

    就是不知道未来如何。

    言似卿有些走神。

    ——————

    言似卿来时,廖家派人迎接,正是那几面之缘的廖青,身边还特地带了个小姑娘,提及廖家祖母派他们迎接,也提及自家的敬重与诚意。

    按照身份,廖家举家来迎接都不为过,不过言似卿来得突兀,都没派人通知,进门后对方才匆匆来人,也是知道她意思,才低调了些。

    毕竟言似卿身边也就带了个小云,护卫吊跟在后面了。

    “知王妃不喜铺张,前院喧闹,可先行去见我母亲?”

    廖家祖母身体康健,言似卿在成婚那会见过,知这位老人家豁达能干,跟周氏很像,她对这类老人素来很有好感。

    但对方也很重礼数,怀渲公主还没到,那她没来见自己,就是孙女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长

    辈镇着

    言似卿心里有所猜测,直接问了廖青,“可需要帮忙?”

    廖青一愣,知道已经暴露,“多谢殿下,眼下还不必,母亲说不好叨扰殿下雅兴。”

    “那边有戏台,您等待些许,她一定来。”

    邀约言似卿的帖子里有单独的题注,老夫人是要请她看戏的,也不全是掺和一场婚事的酒宴。

    既如此,言似卿也不多话,笑着应下,也听到了前面花园传来的戏台曲乐声。

    但!

    她也没想到人才走到拱门口,就听到里面借着前台戏曲声,窝在席位后面的闲谈。

    既有今日成婚的廖家长孙女才发现男方竟私下跟其表妹不清不楚,因是这两日的事,临门一脚,实在没法处置,想要退婚,男方因有些小功名,竟拉扯了几位老先生从中说和,言语间帽子盖得厉害,什么善妒什么辱夫什么无证据既污蔑逼得长孙女不愿家族为难,也不愿其他姐妹被自己连累,只能被迫认下这门亲事。

    言似卿还真不知这一茬。

    其实这算是丑闻了,廖家不好声张,对方既得意廖家退让,也没想把事脑袋,大多宾客还真不知道,所以,这几个人能知晓内情,就是相关人员——廖家的憋闷,那小孙女都蔫蔫的,这么得意猖狂的,要么男方亲族,要么那几位师长家里的女眷。

    若对方只提到这里,廖青也只是羞恼惭愧,绝不会震怒,可对方那破嘴可闲得慌,不等小云跟廖青阻止,就提到了

    “不过这商贾女就是有手段啊,能攀着男人,这不论是权贵还是其他富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都有过男人了,寡了这么多年,想必手段了得”

    若不是隔了几步远,外面想必还有其他宾客在,廖青不好怒喝,就不会让这几个女眷说完这么老些话。

    廖青铁青着脸,满头大汗,一边给身后女仆使眼神,让人出去悄悄把这几个女眷叫进来,以东家身份处置此事,要么就是交给言似卿自己处理了。

    但他得先折腰行礼赔罪。

    言似卿抬手阻止了他,摆摆手势,也没让女仆跟恼怒的小云出去料理她们,隔着拱门跟错落花枝,低声道:“也没提我们的名讳,不好处置的。”

    说人坏话的,也不全都是蠢笨之辈,话多,但也怕事胆小,言语间都没提及正经身份跟名讳,她跳出去处置对方的话,仿佛做实了似的。

    廖青一怔,支支吾吾:“也无须他们认罪。”

    他知道言似卿是办案的性子,无证不入罪,可她现在已是王妃了。

    何必

    言似卿不置可否,好像不太在意她们不指名道姓的隐晦羞辱。

    廖青无奈:“殿下好涵养。”

    他甚至还很羞愧,从言似卿察觉到他们家有事,直接问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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