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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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到,为了守诺也不会供出雇主。

    即便让大理寺去拿人也没用,必须让起码一个人主动开口……

    “乌陵,”他稍稍拉开厢门,说,“昨晚让你试着做的青衣蛊带了吧?”

    “公子都叮嘱过好多遍了,怎么可能没带?这蛊毒现在被我改成中了之后当场发作,发作之后便自行消解,无需解药。但我带了解药,若公子用错了也可立刻解开。”

    乌陵说着,骤然一拉缰绳。

    马车停到了前后无人的荒巷之中。

    乌陵回过头去,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厢门拉开。

    浅青色竹编幕篱映入眼帘。

    刚才还穿着华贵长袍的青年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极为轻便的窄袖蓝袍,幕篱四方白纱垂下,坠着金铃,将那张如仙人雕琢的脸庞挡得严严实实。

    他没了宫中那副弱柳扶风的慵贵之姿,举手投足间仿若闹市中银鞍白马的恣意少年。

    他一伸手,把遮掩衣裳的披风与剩下的另一个幕篱往乌陵身上一挂,笑道:“带上你做的蛊毒,我们去找那几个收钱杀人的江湖人。”-

    “咚咚——”

    “咚咚咚——”

    白灯笼高挂两侧,算不上宽敞的木门两边也坠着白事所用的丝穗,门前零落的纸钱不知被多少路过的人踩踏而过,满是泥泞雪渍,碾转破碎。

    孩童哭闹声不绝于耳,脚步声似是由远及近。

    是一个妇人开的门。

    周溢年敲门动作一顿,意外道:“余夫人?家中仆从呢?”

    前几日余昌辅的丧事,余家门庭清冷,几乎无人吊唁。

    只有周溢年这个不涉朝政甚至不怎么为宫中贵人问诊的太医来过一次。

    那妇人识得他,叹了口气,道:“让周太医见笑了,我家大人既然已经不在了,他又是……哎,同窗故友没什么人敢来,我们孤儿寡母在骥都待着也无用,我昨日刚刚遣散了仆从,只留了个奶娘,等过两日宅子卖出去了,便回老家——”

    她视线扫到周溢年身后,瞧见还有一人,话语一顿。

    男人衣冠发髻齐整,衣扣衣带尽皆系得一丝不苟,连在这衰破之处都挺拔而立,从容雅致得格格不入。

    他感受到余昌辅遗孀的目光,微微颔首:“晚辈楼轻霜,任职兵部,素日同御史台的大人没什么往来,今日托溢年引着上门拜访,是差事在身,有一事想要问问夫人。”

    余夫人原先还有些警惕,听到男人的名字,登时缓了脸色。

    “原来是楼大人。楼大人和夫君并无往来,但我常听他提起你,他对楼大人很是敬佩尊崇……”

    楼轻霜垂眸,面不改色道:“不敢当。”

    “大人所为何事?”

    “敢问夫人,从正月末到余大人最后一次进宫前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什么平时和余大人不太往来之人前来家中拜谒?”

    余夫人立时摇头:“年节刚过,来往的大多是亲朋……”

    她又思忖片刻,更为肯定道,“没有,肯定没有。夫君年前弹劾裴相已经得罪不少人,有些熟识的大人早便不来了,年节过得本来就比往年冷清,更别提不熟识之人了……”

    周溢年同楼轻霜对视了一眼。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

    周溢年将带来的一些补药送给对方:“这是我今日抓来的一些补药,夫人这些日子太过伤神,可以每日服一帖养养身子。我与饮川便不叨扰夫人了。”

    待到院门紧闭,两人转身一前一后往巷口走去,楼轻霜才说:“既然他们过几日要走,有一纸各州府皆能通行的文书方便些。我明日开一份来,你替我送到余家。”

    “就说是我托人得来的?”

    楼轻霜稍稍行在前头,没有说话。

    这便是默认的意思。

    周溢年心领神会,不再多说,神情一肃,若有所思道:“楼禀义瞒报烟州税银,以至前方军饷吃紧,我们奉命密下江南,足足查了数月,才得以查出一些线索交给陛下,眼看陛下就要下旨责令严查,结果余昌辅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东宫变故,谏言而死……陛下在这之后便压下了彻查烟州贪腐的圣旨,不想彻底追究烟州之事了。为何?这两者之间分明毫无关联……”

    楼轻霜向来不理会周溢年这些碎言碎语,此刻却难得接话道:“沈骓多疑。”

    ——沈骓是宣庆帝的名讳!!!

    周溢年闻声一惊,即刻抬眸四望——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得,楼轻霜一直以来的隐藏都会被毁之一炬不说,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传到宣庆帝耳中,多年筹谋一瞬溃塌!

    他左顾右盼,没看到任何人影,方才反应过来,以楼饮川的功夫,周围的动静早已收入耳中,何需他来担忧?

    周溢年松了口气,收回目光往前瞧去,却只能瞧见前方人挺直的背影。

    “《休政九论》毫不留情戳穿了沈骓想用雄图伟略掩盖他当年卑劣夺位的想法,是他这么多年来都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病。”

    楼轻霜没有回头,一字一句轻轻地说着。他素日里总是将面具戴得漂漂亮亮,不行差,不踏错,可越是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云天,闹市巷尾,他却越像是扑火飞蛾,沉溺于这种明目张胆商谈秘事的危险感之中。

    他装腻了,演烦了,因此既知道四方并没有能听得到他们交谈的人,又难以言喻地期待着有人能听到这一切。

    不论什么人听到都行。

    这样就能突然地掀开他虚伪的面具,揭开他这个伥鬼穿了十年的画皮——但他又很清楚这不可能。

    他便只能又失望又期望地说:“他当皇帝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来,日日夜夜他都在担心,害怕有人如他当年所做的那般,背叛他暗算他,抢走他的权力,夺走他的性命。前太子突然病逝,他没有了玉牒在册的皇子,本就更加担心有人想要趁机窃取他的皇位,余昌辅又正好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重提他的心病,让天下人想起来他的名不正言不顺……”

    楼轻霜骤然停步。

    不远处,闹市喧嚣已隐约入耳。

    再往前走便会被人听到。

    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是说……”周溢年在后方问他,“前有唯一皇子病逝,后有御史重提沉疴,陛下忧心有人借机起事,民心动乱,已经不想再让一桩可以震动江南官场的贪腐案显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天下人觉得他——”他顿了顿,嗓音愈低,语气却格外铿锵,“——昏庸无道。”

    于是皇帝明知烟州官府糜烂,仍旧选择暂时放下。

    死了一个小御史,保下整个烟州官场。

    此招甚诡。

    楼轻霜自言自语般:“……是谁呢?”

    是谁能这么信手拈来地切中宣庆帝的命脉,利用余昌辅一腔忠心,在宫中严密封锁前太子病逝的消息时,偷偷将东宫变故告知一名清正廉洁悍不畏死的御史,落下一颗千里之外看似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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