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成功后被皇帝抓回来了: 24、天地不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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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微闪,雾濛花,云漏月。

    谢承运躺在床上,尸体被缝补完整,重新穿上如雪白衣。

    道士摇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举着铜钱剑。

    朱允胤伏在床边搂着谢承运,替他整理长发。目光温柔,看着爱人睡梦。

    这一切诡异而又透着温馨。

    突然,道士吐出一大口鲜血。

    撑着剑,半跪在地上看着一身黑衣的朱允胤。

    朱允胤亦在看他,纱帘重重,看不清朱允胤的表情。

    “如何?”

    “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问你如何!”

    道士扑通跪地,“我找不到谢相魂灵。”

    朱允胤猛的从床边站起,谢承运的尸体摔在塌上,发出响声。

    朱允胤又连忙去抱他,柔声哄道:“阿云,对不起,我摔疼你了吧,对不起。你痛不痛?”

    又是一片慌忙脚步声,年轻君王哄着爱人。

    顾悯忠将道士引了下去,叹道:“趁陛下照顾谢相,快快离开上梁吧。”

    明月高悬,道士摇摇晃晃喝着酒离去。

    “归兮归兮,魂归故里。去兮去兮,英灵莫归。”

    他不是找不到谢相魂灵,他在朱允胤房中看到了锁魂链。

    可怜谢承运一世威名,死后竟是这个下场。

    功名归尘土,身埋三尺沙。

    夜色漆黑,绿叶枯黄,什么时候已经入秋了。

    朱允胤抱着谢承运,痴痴呼唤:“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来看看我?”

    烟雨朦胧,落花霏霏。

    上梁小皇帝疯了。

    建安六年,孝庄帝及冠。

    他要在冠礼当日,与逝世的丞相谢承运成婚,封他为皇后。

    满朝哗然,康问道为了阻止陛下甚至以头撞柱,血染朝堂。

    定远侯原是让陛下先行回京处理谢承运后事,自己直驱草原。他要拿扎勒多头颅与胡人鲜血,祭奠谢承运亡魂。

    谁知刚到扎纳郡就知道听到了这个消息,路途遥远,若等回京,便一切皆成定局。

    周避疾在马背上怒火翻滚,孝庄帝真是思虑周全。

    京城人人自危,六弄书院学子游街,大儒长跪抗议。

    朱允胤连砍数人,终于无人敢反对。

    又令天工坊赶工大婚服饰,简直荒唐之至。

    黄昏成婚,又是锣鼓喧天。

    朱允胤抱着谢承运跪祖宗牌位,愿从此白首不分离。

    韩慈之在外面大喊大叫:“朱允胤,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是你的相父,他已经死了,你该让他入土为安,不应让他死也不安生!”

    李公公生怕让陛下听到,遣人堵住韩慈之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朱允胤倒是露出笑容,掀开谢承运的大红盖头,贴在他耳旁道:“相父,你听到了吗,他说我是畜生。”

    又扯下鸳凤玉带,将谢承运压在上梁历朝皇帝牌位前:“我就是畜生,阿云,我恨你,恨你又将我一人留在世上。”

    谢承运的身体很冰,朱允胤吻着他的唇。

    外面寂静无声,法华殿门紧闭。

    “阿云,我已经成年了,我现在是大人了。”

    “你是不是该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

    朱云胤咬着谢承运的脖颈,相父闭目仰首,似济世救民的玉观音。

    你为众生舍生,会不会在今夜回向人间,然后看到这荒唐一幕。

    “阿云,阿云,我会让你舒服的。”

    急促的呼吸声与檀香交融,青白的身体被掐上红痕。

    这是孝庄帝的新婚之夜。

    我是大逆不道的畜生,可我爱你。

    你是我的顾命大臣,老师,相父,皇后,我唯一的妻。

    人人都以为朱云胤是个草包废物,他疯了,定远侯又远在塞北,便可效仿谢承运胁天子。

    等朱云胤真正坐上帝王位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朱允胤的手段与谢承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仁爱济民,宽厚兼政,全都是假的。

    他是真正的暴君,是龙虎榜首谢承运亲手调教出来的暴君。

    通古今,懂政治,玩弄帝王心术。

    满朝上下无人不服。

    周避疾砍下扎勒多头颅,带着周家军匆匆赶回京城。

    甲都未卸,便一路直奔进了养心殿。

    方一进,就见纱幔榻上的谢承运。

    周避疾掀帘,不知朱允胤用了什么法子,谢承运看起来如睡着了一般,与寻常无异。

    伸出手想去再摸摸他的脸,锦被滑落,露出谢承运满是吻痕的身体。

    荒唐,太荒唐!

    周避疾替谢承运穿好衣服,抱起他就要往外走去。

    朱允胤匆匆赶来,持剑与周避疾对立。

    锦衣卫立在年轻君王身后,他面色不善,张开双臂:“把阿云还给我。”

    “还给你,你以为你是谁?”

    朱允胤的黑色衣袍被风卷起,面色难看却无言以对。

    是父子吗,可哪有儿子娶父亲的。

    是夫妻吗,世上又哪有他们这样的夫妻。

    周避疾抱着谢承运撞开朱允胤的肩膀,“你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他交给你?”

    朱允胤拉住周避疾的胳膊,“我不想为难舅舅,舅舅也莫要为难我。”

    周避疾凝视朱允胤,他身上流着周家血,是长姐唯一的儿子。

    也是谢承运养大的孩子,上梁的君王。

    “你若真的心疼他,就该让他入土为安。你忍心他当一个孤魂野鬼吗?”

    朱允胤沉默,浑身颤抖如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底。最终任由周避疾抱着谢承运走了。

    谢相仙逝,躺的是忠义公的棺材,停灵法缘寺。

    韩慈之没有说错,整个上梁够资格让他谢承运躺的,就是这个棺材了。

    周避疾与他额贴额:“阿云莫怕,我再也不走了,我来带你回家。”

    又请青云大和尚为谢承运超度,送葬当日,人山人海。

    浩浩荡荡相随百里,朱允胤亦来看谢承运最后一眼。

    六弄书院学子年轻气盛,自然也愤怒朱允胤干出来的荒唐事。

    拿起杯盏砸向朱允胤,大喊:“你没资格为先生上香,你没资格来这里!”

    学子被韩慈之拉下,朱允胤被杯盏里的水泼了满身。

    却意外的没有生气,反而恭恭敬敬跪下上香烧纸。

    神态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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