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嘉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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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后她还要工作一会。

    她宁愿被编码跟符号给吞噬,也不想没完没了沉溺于悲春伤秋的无聊情绪。

    工作跟机器让她感受到掌控和付出就有回应的感觉,不会总是在被动和无奈里。

    今天晚归则是因为工作出现意外,下班后部门还在开会,到家就快十点了。

    看见赵持筠房门下没有灯光传出,她以为赵持筠已经睡了,于是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也有在自我反省。

    这些天她都没时间好好地为赵持筠做几顿饭,也没有陪赵持筠去看她想看的电影。

    好在明天是周末,虽然工作没听,但她可以居家陪赵持筠。

    她打算回房间后给赵持筠发消息,问赵持筠明天想吃什么,电影是周六去看,还是周日。

    只是没想到她洗完澡出来,会遇见兴师问罪的赵持筠。

    问她是生气了,还是见异思迁了。

    两者都不准。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甘浔回答:“才不是,都没有。”

    赵持筠武断:“那就是都有。”

    甘浔关上了门,把空调温度调高一度。

    笑着问:“齐王府的老师叫什么来着,不是说学识渊博,怎么把你教得想法这么刁钻。”

    “庄沛,字嘉霖。”

    “不容你诋毁恩师!”

    赵持筠先回答她的问题,再呵斥胆大庶民。

    “我可不敢诋毁他老人家。”

    “那就是侮辱本郡主了!罪加一等!”

    赵持筠拍案,把这间被很多蓝色元素构造的小房间震出回音。

    赵持筠看了一周,床头的墙上仍挂着那副蓝色的没有边框的画,清爽得像偷来半个夏夜。

    床单是深海蓝,枕套跟被子是冰川蓝,拖鞋则是糖果调的粉蓝,绵软又清新。

    就连与柜子相连的桌面上,也铺了蓝色的碎花桌布。

    气质偏蓝的甘浔往蓝蓝的床上一躺,说出蓝色的话语:“你判我死刑好了。”

    赵持筠眸光微闪,忍下笑意,保持跋扈的语气:“你还没有同我坦白,究竟为了何事?”

    “没事的,我发誓,我没生气,如果见异思迁我就被雷劈死。”

    赵持筠脸色倏然一变,语速也比平时快,“不要乱说!”

    甘浔问心无愧,随口说了一句毒誓,自己也没注意。

    直到被凶才意识到话太重了,会给别人压力,连忙捂嘴。

    “不乱说。但你也知道,我可是见过郡主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你们那有吗,不可能再看见别人。”

    古诗词念得赵持筠龙颜大悦,骄矜地哼道:“甘言巧辞。”

    “什么?”

    “谄词令色。”

    甘浔:“……”

    “停止成语大赛。”

    “明天我休息,我本来就打算给你做饭,带你看电影,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没有故意让你不开心的意思,这几天委屈了是不是?我以后注意,再忙都分出时间陪你。”

    甘浔对她保证。

    赵持筠闻言从椅子里站起,坐到她的床边,撑着俯身看她。

    她知道甘浔在说谎,至少不全是真话。

    生气的原因,她也想了一些,最直接的无非是,甘浔几日前劝说她为健康去做套检查,她不肯配合。

    若关于此事,赵持筠不愿再议,断不可能退让半步。

    因此,甘浔既然给了台阶,她便卖个糊涂,不再争辩。

    勾唇笑笑,“这还差不多。”

    甘浔近距离看她笑颜,心里的雾霾转瞬间消失了,也没了脾气、

    抬手摸她柔洁的脸庞,飞扬妩媚的眼尾,甜蜜得好像揽到一弯月。

    “刚才看你房间没灯光,我以为你睡了,才没去找你。”

    “不曾,我关了灯,在看手机。”

    “你尚未归家,我又怎么能安心入眠。”

    后面半句非常感人,甘浔幸福得想在床上打滚,怕吓到人,忍住了。

    又忍不住说:“说过的,不可以关灯玩手机,伤眼睛,到时候近视就要戴眼镜了,不好看。”

    赵持筠有自己的审美:“我瞧着他们戴,还有几分文质彬彬。”

    “一旦近视,看东西模糊,眼睛容易无神,眼镜就摘不掉了。”

    赵持筠立即答应:“我会注意。”

    “好乖的。”

    赵持筠受用地笑了一下,笑完似乎自尊心突起,忽然抿住唇,还躲开了甘浔摸她发鬓的手。

    “我要回去睡觉了。”她立即说。

    甘浔好久没享受到晚间时光,不舍的目光紧盯在她脸上,“就困了吗?”

    “到时辰了。”

    “你要不要,”甘浔克服提要求时本能的害羞,保持语气寻常地说,“在我房里睡?”

    赵持筠没立即拒绝。

    甘浔心知有戏,示软道:“自从搬过来,我们俩都没一起睡过,突然戒断,我都不适应。”

    “你会不适应?”

    赵持筠怀疑,“我当你自己睡更自在。”

    “我给了你这种错觉吗?”

    “你不要以己度人。”

    甘浔说着,把人从身上拉下来,抱在怀里。

    “我还担心我不在,你做噩梦没人安慰。”

    赵持筠猝不及防,压了她个满怀,既怕撞得甘浔痛,又自觉有失仪态,骂了甘浔两句。

    一句骂跟另一句骂之间隔着甘浔的吻。

    后来她不骂了,她听见甘浔又问她一遍,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赵持筠心里发软,嘴上坚决:“不留。”

    微不可见的失落在甘浔脸上快速消失,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这件事,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好,那你先回去睡,我们明早再聊。”

    她在赵持筠唇边吻了吻,“晚安。”

    赵持筠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走到门口,才回身告诉她,“若你想与我同榻,自可来我卧房,断无留我宿下的道理。”

    说罢开门走了。

    在间隔不长的两道关门声后,甘浔坐在床边,唇间似乎还有赵持筠的体温。

    有些茫然地想,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只隔几步路,还有“不得夜不归宿”的说法?

    她坐去桌前,把本来打算的工作关掉了,没心情再处理,只是回了两条工作消息。

    很快想到二者之间的区别。

    对于习惯了区分等级的人来说,被留下则是被选择,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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