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暂停,全校大逃亡: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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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解释这件事上, 金怀墨似乎格外有耐心:“看着我这张脸, 你还不明白吗?”

    宋清玉一怔,凝着对面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一瞬间,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一种泼天的耻感涨潮般汹涌起来。

    “你好像只是一个平替呢。”金怀墨担心他听不懂似的,“我的意思是。平庸的替身。”

    宋清玉冷笑道:“荒谬。”

    “嗯。我也就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金怀墨还想继续下棋, 哪知宋清玉却倏然起身, 冷面拂袖而去。

    好好一盘棋局半道辄废。

    而金怀墨看着一时空掉的对面,突然双肩颤动笑出了声。

    忍冬不解:“大、大人,您笑什么?”

    金怀墨还在笑:“真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爽呢?”

    忍冬:“……”

    忍冬语塞了半天, 又说:“哎呀,大人!这宋昭仪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面善心狠。您何苦与昭仪大人作对呀!”

    此时一声响亮的马嘶自宫门外传来-

    “吁——!”

    陈怡静连忙攥住缰绳,旋停轺车,“宋清玉?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不躲不避,站她车马跟前,名贵衣裳干燥簇新,却仿佛淋过一场大雨。

    “陛下不想臣侍在这里是吗?”宋清玉仰头望她,语气虽没什么波澜,但脖间青筋毕现,“莫不是因为陛下厌我扰了那位废卿的清净?”

    “……”陈怡静默默翻身下马。

    “臣侍罪该万死,竟不知当初陛下赞许我容颜是因为他……”宋清玉如鲠在喉,眼中漫着几缕血丝,“从前臣侍嘲讽江尧,却不想自己也不过是陛下暂排忧思的玩物。”

    “……”

    “陛下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了。说了省略号。”

    “呵。”宋清玉的笑意悲凉且苦涩,“陛下竟连敷衍我也不愿了吗。”

    真是见鬼,谁帮她把莞莞类卿这种桥段给触发了啊!

    宋清玉:“我在陛下眼里就如此不堪吗?难道我得到的一切,全是因为夜揽月?”

    陈怡静:“你误会了。冷静点。”

    啊不对。他没误会。按照大泱的剧情设定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那她现在还能怎么说?事实上这也不关她的事。他这样伤心欲绝地望着她,她真是百口莫辩。

    陈怡静张口结舌,憋了半天说:“要不——要不你多喝点热水呢?”

    等半天只等来她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宋清玉自嘲似的笑笑:“……多谢陛下关心。再也不必了。”

    他难得一次没行礼,绕开陈怡静径自离开,背影落寞又单薄。

    陈怡静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追上去。

    如果她是假皇帝应该会追上去,如果她是真皇帝应该懒得追上去,但她只是一个扮演假皇帝的人,那到底该不该追上去?

    她摘下路边一朵花,开始扯花瓣:“追、不追、追、不追……”

    “恩?他被你气跑了吗?”

    耳边飘来一句轻笑,她循声一看,那造孽的金怀墨正靠在宫门前闲闲地看她。

    陈怡静当即猜到前因后果,郁闷地瞪着他说:“你说你非要惹他干嘛?搞得人家现在多伤心啊。”

    “难道你又心疼了?”

    陈怡静举起被自己薅秃的花朵:“……看来我还是得抽空去探望一下。”

    金怀墨这人引火不烧身,还和她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来回回不过如此。随他去就好了,你不用管。”

    “那真上吊了怎么办?”

    “恰好说明他短命呢。”

    “你这缺德鬼。”陈怡静把花朵丢他身上。

    金怀墨笑意不变,指间衔住花朵向她扬了扬:“下次记得送朵带花瓣的。”

    陈怡静:“……”

    “你现在过来这里,总是先来找我的吧?”金怀墨问,“是出什么事了?”

    “哦对。”

    被宋清玉一打岔,她差点忘了正事。

    “我是想和你说下肖彰的事。之前你没想起来,一直不知道。”陈怡静说,“一开始我以为他也是’沉浸‘视角,但他又能看见属性面板,而且……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认为他还记得我们。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明说。”

    金怀墨:“其实我不认为他是’沉浸‘视角,我在转换视角的时候,荔红提示我另一个沉浸玩家是霍文宣。但没有提到肖彰。而且看昨晚他的样子,我也有和你一样的猜想。”

    “嗯。早上我一直在想昨晚荔红绿告诉我们的话。她说极少数玩家会利用大泱的特性成全自己的意志什么都——我突然想到,他会不会是……另一个时间线的肖彰?”

    金怀墨一顿:“你说,是像我之前那样?”

    “类似?”

    陈怡静在“全民公决”时遇见了从“里世界”过来的金怀墨。也就是说,过去的她遇见了未来的他。

    同理可推,现在的她们也有可能遇见未来的肖彰。

    “或许我们在之后的副本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肖彰从那个时间点来到了现在。”陈怡静边想边说,“他虽然是肖彰,但却不是我们熟知的、现在的肖彰。”

    “嗯……那么他大概是隐瞒了什么,又或者说,他想传达什么给我们?”

    “无论他想做什么,他一定是有目的的。”陈怡静说,“我们先留点心,静观其变吧。”

    她嘴上这样说着,脑中却不免又浮起肖彰的脸。

    他到底……想做什么?-

    “汀呤咣当”一声响。

    盼华宫的名碟贵碗皆被摔砸在地,一室的碎片。

    “昭仪大人!砸碎了东西事小,您身体要紧啊!”一屋子的宫人诚惶诚恐地劝着。

    宋清玉冷声道:“都滚出去。”

    众人怕触霉头,连忙往外退,只有一个人仍停在原地。他不退反进,抬脸试探着问:“大人,可是在为陛下的事烦忧?”

    宋清玉随手抓起一个茶盏砸去:“你也给我滚!”

    南宫北辰仓皇躲开,不肯错过这个出头的机会,又说:“卑臣当然可以滚,但卑臣滚了,也不能叫大人消气啊。不过卑臣倒有办法替大人出气。”

    “我气的是陛下不将我放在心里,”宋清玉笑意孤冷,“你又能如何?”

    “大人要是知道了一件事……陛下的心意,也是大人的掌中之物……”

    宋清玉双眉一蹙:“你要说什么?”

    南宫北辰弯着腰恭敬地靠近他:“其实当今的陛下……并不是真的皇帝。”-

    陈怡静独自一人来到盼华宫时,好几个侍从正端进端出地打扫。

    一套新茶具刚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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