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暂停,全校大逃亡: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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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泥院子中央放了张圆桌,铺着红色的塑料布,桌上有两碗黑乎乎的炖肉和几盘油亮的蔬菜。

    “去盛饭。”张运顺吩咐了句。

    “哎哎好哩。”黄玉琴急忙往屋里赶,陈怡静注意到她这一路下来的走姿都有些怪异。像是怀里捧着一框鸡蛋,走快了会掉出来,非得小心翼翼,但又生怕被人看出来不得不加快脚步。

    “你俩坐吧,吃饭就行。”张运顺抓了两下手臂的伤口,一小节痂被他的指甲抠下来。他嘶得吸了口冷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陆登川:“外公呢?”

    从屋里端出一盆米饭和几个碗的黄玉琴说:“你们外公躺在屋里哩,一会儿我去给他喂饭。你们先吃。”

    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跟在她身后出来,男孩一声不吭地坐到桌上帮忙分发碗筷,女孩则不住地痴笑着。

    张运顺:“阿明,叫人啊。”

    阿明抬了下头,声音不大:“……表姐好,表哥好。”

    “舅妈,你也别忙了。”陈怡静接过黄玉琴手里的东西,“坐下吧。”

    “我就不坐哩。你们好好吃,我上楼去吃,也好看下你们外公。”黄玉琴往自己的饭碗里夹了几筷子土豆和白菜,扭过身赶紧又赶慢地往里头走。

    “没事,咱们吃咱们的就行。”张运顺把抽完的烟丢在地上,拿脚踩着磨灭,抓起筷子。

    陆登川的心思当然不在饭上,他开门见山道:“舅,这次让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唉……”

    阿明闷头吃饭,阿慧瞪着两只眼睛笑嘻嘻地往自己嘴里塞土豆。

    张运顺又摸出一只烟点上,叹了口气:“你们外公都糊涂了,话也说不清。都说是没几天活头了。”

    说到此处,他嘴巴叭叭地抽了两口烟,看向陆登川:“你小时候,外公可疼你,还记得不?”

    陆登川眼里没有丝毫波澜:“有什么我能为外公做的?”

    张运顺把烟蒂丢在地上,那只剖了痂的手压在桌板上:“村里的马老头说是肯给你外公做一场法事。法事一做完,老人家的病马上就会好。”

    陈怡静:“这么神奇吗。”

    “哎。”张运顺也捎带看了陈怡静一眼,“就是这个法事得找两个年轻人来做完,所以我合计着,是不是能叫你们俩来帮忙。”

    陈怡静:“阿慧和阿明不行?”

    阿明抬头看了她一眼。阿慧已经把饭吃到嘴巴外面去了。

    “不行。”张运顺摇头,“她俩还小,哪里做得来。你俩是大学生,会读书、又见过世面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放心不是?”

    陆登川点头:“那办吧。”

    张运顺一喜:“真的?那你外公可有救了。”

    陆登川:“我们俩来这一趟也是为了这件事。”

    “好好好,你外公小时候没白疼你。”张运顺夹了一筷子肉,炖肉滴着油越过两个菜盘放进陆登川面前的碗里,“多吃点。多吃点。”

    陆登川没动筷。

    张运顺掏出手机给他口中的马老头打电话,扯着嗓子,声音很响:“喂?马师傅啊?有空伐现在?哎、哎、在我这儿、哎……”

    “我吃饱了。”阿明放下筷子,起身进屋里去了。

    张运顺挂断电话,搓着自己的胳膊招呼他的俩外甥:“吃、吃饭。”

    陈怡静:“舅舅,你手上的伤口是哪儿来的?”

    张运顺一边匆匆干饭一边道:“前几天干活擦伤的,碍不着的。”

    黄玉琴从屋里出来了,坐在了阿明的位置上:“小磊、小瑶,我收拾好了屋子给你俩歇,这几天委屈一下。村里条件不比你们城里哩。”

    陈怡静:“有的住就行了,辛苦舅妈。”

    “舅妈,我听你口音,和我舅不太一样?”陆登川倒是意外得敏锐。

    黄玉琴笑笑:“我是从隔壁村嫁过来哩。”

    陆登川:“为什么会选择到这儿来?”

    他这样问,难道是怀疑黄玉琴就是那个“再生人”吗?

    陆登川的效率还真是高。要是换作陈怡静,她怎么也得摆一天再开始想谜题的事。

    黄玉琴:“哪有什么选择的,我爹妈让我嫁我就嫁了哩。一晃都十五年了。”

    “喔唷,吃着呢!”一个两鬓斑白的男村民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这是小磊和夭吧?”

    “马师傅,吃了吗?要不一块儿搁这吃点?”

    “吃了吃了。”马老头径自拉过一个塑料凳子坐下,“老爷子咋样了?”

    黄玉琴:“刚喂了点饭又吐出来,现在睡着哩。”

    张运顺放下碗筷,一抹嘴:“马师傅,你跟两个小辈讲下’收假尸‘那事吧。”

    黄玉琴闻言对阿慧道:“阿慧,跟妈回屋去,留大人说事。”

    阿慧突然一把抓住了陈怡静的手,瞪得过分夸张的眼珠凑到她跟前:“嘻嘻嘻……”

    陈怡静:“呵呵呵?”

    “走了阿慧。”黄玉琴硬扒开阿慧,牢牢抓着她回屋。

    一旁马老头接过张运顺递去的烟,一支别在耳朵,一支点着了:“是这样啊。咱们村有个习俗,拿病人穿过的衣裳来做一个假人,让一个小辈在夜子时背到山里头埋了,另一个小辈在旁哭丧,这叫’收假尸‘。’收假尸‘了,人也就’假死‘了一回,霉气、病气自然就去掉了。”

    陈怡静:“相信这个我老了可能得买10000瓶保健品。”

    马老头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你们年轻人不懂,这我们叶苗村传下来的好法子,有用得很!我经手好几个收假尸的病人,现在都活得可好!就比如那个——”

    “今晚就办。”陆登川淡淡打断了他,显然是没有耐性听他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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