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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元帅黑化了!》 13、13 绝穹之舞(第3/4页)
…这样啊,”庭兰放过了这件事,她把陈寂往旁边挤了挤,一翻身也坐到石椅上,“让让让让,让我看看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这走廊有什么好?”
“只是这里的石椅长而已,两个人头对头地睡,也能躺得下。”陈寂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坐在这里,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也可以观察到很多人。”
他指了指廊下。石廊建在一个平台上,台阶下就是广阔的草坪,像是油画中铺开的绿,绿色如油。正是课间,大群的学生从草地上走过,匆匆往返在塔楼之间,赶往下一节课的教室。所有的学生都是挺拔的少年少女,神采飞扬,校服前胸绣着“帝托里尼军事学院”的校徽。
三个人看着这些往来的人群。陈寂说得对,确实能观察到很多人。有的人经过时会扭过头,向他们颔首示意,有的人只是轻轻的一瞥,更多人目不斜视。
一大群人簇拥着金发的少女走过,女孩的头发耀眼如金子,她只是投来淡淡的一眼,另一拨人中,年幼的秦羽衣对三人做了个鬼脸,而后狡黠地笑了。
“嘿!这些家伙,”庭兰有点坐不住了,“你们看到没?一个是亚伯拉罕家族那位小侯爵,另一个是秦家的贵公子。以后可不要在实战中遇到我!”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们选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阿龙迦站起身来。“这里的葡萄熟了,我们每次来了都偷偷地摘了吃。”
石廊的顶上爬着漫漫的葡萄藤,一枝被阿龙迦握在手里垂下,满枝的葡萄,青翠欲滴。他随手摘下两串,一串递给陈寂,一串递给庭兰,“给你,吃吧。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几个人一时沉默地吃起葡萄来。一切宁静下去,阳光正好,脚下人流如织,每个人都来去匆匆,可他们只是在高处吃葡萄,把籽远远地吐进草地里,三个人晃着腿,像是坐在一架葡萄藤编织的秋千上。
阿龙迦有些恍惚,似乎几十年就这么流淌过去了。直到庭兰忽地爬起身来,她一把揪下更多的葡萄,“这葡萄不错!我给亚德修斯偷一点去。他还在抄笔记呢。”
阿龙迦心中微微一动,他猛地睁开眼。
……
“居然还能抵抗我的力量么?作为人类,你已经坚韧得不可思议了。”很遥远的地方,尼罗的声音在悠悠地叹息。
“但是,挣扎何益?”
黑暗深处,那双瑰红色的眼缓缓张开,瞳光如长河,铺天盖地。千重万重的画面又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
路,脚下有一条路,他赤着脚走在路上。
这条路像是被犁过或者炸毁过,满是泥土和灰尘,细碎的石子刺破了他的脚掌,他走过之处,就烙下一行鲜血的脚印。
阿龙迦走不快,一瘸一拐。因为他带着沉重的脚镣,脚镣里半指长的铁刺扎进他的脚踝。看得出来脚镣已经上了很久,伤口显得陈旧,没有血流出来。
路的两边,站着很多人。人群像黑云一样密集。每个人在他的脚镣声逼近时都抬起头来,远远地踮起脚来看他,无数双眼睛,无数的目光,都是刻骨的仇恨,像大潮般闪动。
打破寂静的,是一个鸡蛋。
鸡蛋在他的肩膀上摔得粉碎,腥臭的液体淌了他半身。下一秒,无数的菜叶、动物骨头、盆装的污水,铺天盖地的扔来,最后人们手中没有东西了,就随地挑出比较尖利的石子,石子像大雨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下。
“叛国贼,人奸!你还我的——”
似乎每个人都在这么声嘶力竭地吼叫。这句话后面跟着的那个字眼则千奇百怪,叠在一起听不清,女儿、兄弟、双亲、爱人、家……似乎说什么的都有。
阿龙迦本能地想抬起手挡,却难以做到,因为他的双手上也带着沉重的铁枷,铁枷上系手腕粗的铁链,链子的另一端牵在一个钦使手中,钦使带着复古的高冠。他从帝都而来,带着皇帝最终的口谕,也将负责阿龙迦的行刑。
此刻钦使正抱着头,躲在阿龙迦身后,这个干瘦马脸的中年人满头大汗,他知道自己失态了,可又实在压不住场面,他的袖子上还有臭鸡蛋在流黄!只能高呼:
“大家!大家!别把这个反贼给砸死了,他还要游街呢!大家消消气,力气留着等会行刑的时候再使!”
他一跺脚,恨恨地瞪着后面跟着的一队侍卫,“还不挡一挡!这逆贼死了事小,我都快被跟着砸死了!”
侍卫们赶紧上前举盾,但不知有意无意,连起的盾在阿龙迦面前缺了一角,零散的石子依然砸在他头上,有那么几块挑得太大了,他被砸得头破血流。
可即便如此,这个男人仍然一声不吭。他像一杆笔挺的枪暴露在阳光下,杂乱的头发红得刺眼,背影沉默如山石。
“哼!人尽皆知的逆贼,还在死装!”钦使小声咒骂,扭头走开了。一直以来,他都竭力避免直面这个曾经是帝国元帅的反贼,不是因为那些传说里他妖魔般的形象,也不是因为他顶立着天空般的威严,而是直视他的双眼时,里面似乎藏着吞噬世界的鬼神,让人生出一股发自灵魂的胆寒。
队伍缓缓地前进。
每到一个路口,钦使都要唱调一样清清嗓子,指着阿龙迦的脸道:“请看,此乃天下逆贼!国之蠹虫!正是此人毁尔等家园东极星于一旦,更有数罪滔天,不可饶恕!奉皇帝陛下圣意,今日行刑,偿血于此地,焚立决!请万众观礼!”
确实有万众。黑压压的人头,夹道挤得水泄不通,每当钦使说完,石头就像泼水一样兜头砸下,人们争掷坚石,几乎是想把阿龙迦砸死在当场。
阿龙迦已不止头破血流。那些石头砸得结结实实,鲜血遮盖了他的面容,他全身上下都鲜血淋漓,整个人都是可怖的血红色。钦使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不用再面对那双深渊般的眼睛了,顿时压力大减。
刑场设立在路的尽头。这里原本是东极星首都的正中心,是个繁华的地方,如今已被夷为废墟。
刑台离地十丈,长宽都能站上百个人,被火熏得漆黑。
侍卫们压着阿龙迦从一侧的台阶走上去,可是到了最后十级台阶,阿龙迦却忽然不动了。他像一具铁塑般站在原地,几个侍卫不耐烦地上手去推他,却惊骇地发现,一个重伤至此的人,当他拒绝向前,他们加起来居然都推不动!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刷花招啊!这里这么多人,你想怎么样都没用的!”
钦使抬起袖子指着阿龙迦,他最不想看见的场面出现了,临到死刑前,还是有意外发生,他就知道这人是个刺头!又臭又硬!
阿龙迦站在台阶上,环视一圈,台下的人海铺满整个广场。他忽然转过头:“陈寂在哪里?”
“什么?”
“我问你,陈寂在哪里?”
钦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大怒,“在哪里?当然在帝都!大胆,你一个要死的逆贼还敢直呼皇帝陛下的名字!难不成你还以为他会亲自来现场观刑?你是什么人?卑贱的贼子,你配么!”
男人之前一直都沉默得像礁石。这一刻,钦使却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冷笑,似讽刺,似好笑,似桀骜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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