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他掉马了[gb]: 12、第十二章 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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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说的是高兴,但却面无表情,甚至列举了高兴的佐证,不知道是在向谁证明:

    “宋萦的税务问题在今天被曝光,现在急得火烧眉毛。”

    她又用那种轻微强调般的语气:“我高兴。”

    说完,她目视前方,“你今天不高兴吗?”

    “没有。”顾知宜平静应答,同样没看她。

    二人步速缓缓。

    “生日宴为什么不来?”

    “出差。”

    “你忙什么事去了。”

    “为顾岑优的事善后。”

    贝言扭头看他,顾知宜就稍垂下头,简短说给她听,声线低沉安稳,一贯冷淡。

    “顾岑优被堵在粉丝见面会那次,他前女友带了十几个人。”

    “他逃出场馆后,担心那十几个人会追出来,于是不顾里面还有没逃出来的粉丝,把安全通道的门给闸下了。”

    后面来车,顾知宜低眸示意贝言贴里侧走。

    “当时留在里面的粉丝,现在在社交媒体拿这件事攻击他,他向父亲告了状。”

    贝言扶着脑袋又晃了晃,眉头紧拧,“这是人?”

    沉默几瞬,她迟缓想起,“你之前好像说你在现场,你没被闸在里面吧?”

    迎着夜风路上又过车,顾知宜冷静绕到贝言外侧,目光落在路边便利店,从容看了眼示意她。

    “气球。”

    贝言顺着一看,“你想要那你就买。”

    “是问你要不要。”

    …桃色的心形气球怎么看都觉着不够洋气。

    贝言不大情愿,但那氢气球飘来浮去,她还是伸出手腕让顾知宜绑好别飞了。

    …两人一气球一同坐在了便利店外头的长椅上休息。

    这个点基本已经不过车了,连便利店的员工都在打盹,夜风寂静也是种自由。

    贝言托着下巴,醉意昏沉,只想打瞌睡,反复抬举手腕看那颗摇摇晃晃的桃心在空气里浮沉。

    “顾知宜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锅一只气球,噢真好。”

    她语气冷淡,垂下手,手腕扯着桃心气球跳动一次。

    “你今年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忽然被问,顾知宜侧目看她,目光像夜雾般层层覆下来,学她支着下巴,眼睫垂下那瞬,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不是已经收到了吗?还说了很高兴。”

    路灯的光斜切过他的眉骨,眼尾那颗痣多了几分不明意味,难以移开目光。

    “贝言。”他声音很静,“太贪心的话,礼物会消失。”

    也许一阵凉风灌过来,贝言又看向前头的马路,抱起手臂,像是在抗拒这冷意。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也没收到过。”

    沉默几秒。

    “生日礼物该当面送的吧。”她添道。

    微妙的恼火好似又涌上来。

    无声片刻,长椅之间唯余树叶回响。

    “刺啦。”

    细小响动是某种信号。

    贝言侧目那一秒,渺渺火光倏地钻进瞳孔。

    “礼物。”

    顾知宜尾音轻巧,像在念一句危险台词。

    视野里,那是一支被火焰点燃的玫瑰。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是个魔术。

    深红花瓣在燃烧,零星热意钻进心脏,简直是凝聚嚣张这一意象美的极端产物。

    这朵玫瑰朝她递近半寸。

    心跳凝滞几瞬,贝言伸手接过。

    这种美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火光渐弱,焦黑的边缘卷曲起来。

    玫瑰快要熄灭了。

    贝言晃了晃枝干,花瓣变成灰烬簌簌落下。她轻声说:

    “不喜欢。”

    又抬起头来看着顾知宜说了一遍,“我不喜欢这个。”

    顾知宜睫毛垂下来,即便露出失落也像在配合着营业,“好遗憾,这是我所有互动里人气最高的那一个。”

    随后他笑眯眯,“那没有别的了。”

    贝言没有移开目光,始终盯着他。

    盯了大概几秒钟,她倾身压近。

    顾知宜眼睫一抖,身上忽然缠拽一丝微凉薄荷后调。

    是贝言的香水。

    贝言的手抵在顾知宜座椅两侧,平静开口:

    “还有这个。”

    顾知宜轻微凝滞。

    贝言脑袋一晃,太沉,整个人不得已栽向顾知宜怀里。

    顾知宜平静接住她,以为只是这样,颈间却忽然贴上一阵灼热钝痛。

    ——弯起的眼眸连同声音一起僵住,手指猛然蜷起,连痣也仿佛跟着晃动,无法安静。

    营业状态兀地中止。

    是唇齿咬进他侧颈。…不讲道理。

    痛意像根引线,瞬间点燃封存的记忆,被动记起去年这时的体温、呼吸、气味…

    咬与吻。

    二次复刻的触碰使受害方喉结滚动,强控着的呼吸骤然绷紧,冷静被蚕食。

    “贝言。”顾知宜蹙眉闭了闭眼,理出清醒神思,手指攥进她外套,低声揽她坐好,“贝贝。”

    低得快要听不到。

    …可痛意短暂。

    始作俑者因醉意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贝言是从她卧室里醒来的,衣裳没换,外头穿的这外套也不知道是谁的。

    但这些都不要紧,脑袋里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向她传递着昨晚发生过一些事情。

    贝言眉头紧锁伸手拧开门,客厅依然是安稳早餐,安稳的小纯,安稳的顾知宜。

    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如既往。

    贝言放心很多,觉得情况不大,洗漱完静静坐到某人对面,接住对方递来的碗筷。

    距离缩减,视线落定。

    她目光像是头一次被烫到,腾地移到顾知宜脸上,筷子往桌上一按,平静不再,几乎恼火。

    “顾知宜你出差一趟,脖子上弄的那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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