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有什么难的?: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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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宋观止更确信岑无月不可能是无辜的了。

    抵达玄枢城时,宋观止并没有通知玄枢城城主的打算——尤其是在她发现代理城主只是一具做工非常精致的傀儡时。

    宋观止先是去看了城外的灵脉。

    奚逐云说过这条灵脉已经无法彻底洗清,因此在见到灵脉颜色并不清澈时,宋观止并不惊讶。

    她只是觉得这条灵脉的灵气有些稀薄,像是在短时间内被人使用过度一般。

    ……不过,暴动也算是一种过度使用。

    巡视过整条灵脉的运行,宋观止很快对玄枢城的寿命有了判断:没几年了。

    原先的玄枢城,也不过是靠着辞青独步天下的偃甲技术强行续命,如今辞青无力支撑,城便只是在等死。

    那么,说到辞青。

    宋观止轻而易举地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进入城主府,找到辞青的千机房。

    千机房内外的阵法让宋观止觉得有些意思。

    她站在外细细揣摩片刻后,明白了原理。

    即使是宋观止,也无法在不破坏此阵的情况下进入其中。

    不过只是暂时拨开一个小口的话,就不难了。

    宋观止将一束神念送入千机房中,见到了闭关中的辞青。

    辞青盘坐在桌前,对来人浑然不知。

    她只是双眼半闭,看起来在试图控制体内横冲直撞、紊乱不已的灵力。

    宋观止细看一眼就皱起了眉。

    ——那是明显的心魔滋生之态。

    恐怕辞青闭关原因并不是所谓的“在长老之乱中受了重伤”,而是已经压不住自己的心魔,不得不出此下策。

    宋观止倍感失望。

    因为以辞青的修为,即使出现心魔,最少也可压制几十上百年而不轻易爆发。

    既然如今才失控,说明心魔早在几十上百年前就已出现,便不可能和才下山一年不到的岑无月有任何关联。

    按之前送来的情报,长老们的叛乱之心早就存在,前任城主之子逃出玄枢城更是许多年前的事。

    无论怎么看,岑无月似乎都只是碰巧在前任城主之子动手之前进入了玄枢城,又因为封城而被倒霉地在里面关了一段时间。

    余铮会闯入岑无月的客栈房间,因为知道她是城主府吩咐客栈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长老们会针对岑无月,是因为觉得她知道余铮带走的契偃消息。

    辞青教导岑无月偃甲之术,除了出于旧情、爱才,或许还有一些将她不小心牵扯进整件事的赔偿之意。

    身处局外,宋观止完全能看明白那场叛乱是辞青与长老们的博弈,也能明白岑无月不可能插手她到来之前发生的事。

    可她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那具下落不明的契偃吗?

    可宋观止将整座玄枢城仔仔细细扫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那应该没有离开玄枢城范围的契偃。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成功制作出的契偃,只有辞青钓长老们上钩的噱头。

    庸俗的权力争斗罢了。

    宋观止摇着头离开玄枢城,这一次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翊麟城。

    去翊麟城,便不能像去玄枢城那样随意。

    要问为什么的话……

    宋观止遥遥看向翊麟城空中。

    尽管“天门”尚未打开,但那里仍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注视投来。

    本来这只未成形的城灵也未必能察觉到宋观止的气息,可谁叫谢还觉得好玩,把自己的本命灵力给了它?

    宋观止与谢还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若是真的殊死搏斗,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好在,谢还选择和她站在同一边,于是这场殊死搏斗便不必发生。

    宋观止淡然入城,向封晓风传了讯,只说自己只是路过,想低调些,叫他不必来迎。

    这就算是通知、走过明路了。

    也免得封家人平白诚惶诚恐。

    在宋观止看来,这一家人被权力侵染过深,又对“神兽”执迷不悟,恐怕很难出飞升之人。

    只有这城灵有一些意思,但也只有一些。

    要说它是神兽,那实在有些不伦不类,蔑了“神”这个字。

    宋观止在城中走了几个岑无月停留过的地方,又特地去看了秦鲤和封不眠,最终只有一个结论:岑无月的偃甲术确实学得很不错,辞青教导她,或许也有死前找个传人将自己技艺传承下去的想法吧。

    “真君好兴致。”一个女声轻轻地道。

    宋观止头也没有回,便道出来人身份:“封晓月——我已说过不必来迎。”

    “城主确实没有来迎您。”封晓月柔柔地说,“况且我已等了片刻,想必真君想看的都已经看过,仍不离开,应当接下来就该询问我姐弟二人了吧。”

    两人此时站在那平伏的天阶旁,离圆台只有几步之遥。

    “人人都说这天阶是真君所筑,您也不曾反驳,”封晓月说,“翊麟城承您的宽容恩情,若有问,必不隐瞒。”

    宋观止转过身来,道:“天门的真相也可问?”

    “……”封晓月叹息,“这并不用问,您一直知道真相,只是放任我们如此,不是吗?”

    她猜得很对。

    无论是什么人、尝试用何种方法飞升,只要仍是无情道,宋观止都不会插手,而是会静观他们的尝试结果。

    因为她也在等待一个不同的答案。

    “况且,我与城主已经决定,未来终有一日会将此事大白于世。”封晓月说,“届时,翊麟城会承担起所有该当的骂名。”

    宋观止观察封晓月片刻,发现她居然不像是在说谎。

    这叫她对封晓月的印象有了一些改变。

    于是,沉吟片刻后,宋观止便直接开口道:“将岑无月在翊麟城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封晓月脸上闪过讶异之色,但很快又变得温和:“这或许就有些长了,是否要去往府内详谈?”

    宋观止同意了。

    到了会客室时,她发现封晓月桌角上放着一具做工精致的偃甲。

    偃甲面孔漂亮,眼带笑意,斜着面向桌后。

    而且使用的技艺很有些眼熟。

    “岑无月做的?”宋观止直接问。

    封晓月刚刚坐到桌后,闻言和偃甲对视一眼,露出笑意:“是,我与城主各有一个,都是她亲手制作。”

    宋观止多看了一眼偃甲的样貌,并认不得:“雕的是谁?”

    不是封晓月封晓风,也不是岑无月自己。

    哪有这样送礼的?

    听到宋观止的第二个问题,封晓月的笑意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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