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陨后他后悔了[快穿]: 7、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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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久等了。”

    沈亦别对郁安牵起嘴角。

    郁安刚开始在后院照顾花草的时候,身体还没好全,每次郁老家主就让沈亦别来接送。

    这似乎成了习惯,哪怕郁安后来好了,沈亦别也会来接他。

    玻璃被暖阳折射出绚烂的光,落在沈亦别琥珀色的眼睛里,漂亮至极。

    郁安踮脚帮他挡了挡折射的光,似乎怕他的眼睛被日光灼疼。

    注意到沈亦别今天没戴眼镜,他不由问:“不戴眼镜可以看清吗?”

    少年人眼中闪动着好奇,全不似初见时的一潭死水。

    沈亦别知道这份灵动来之不易,是对方信任自己的体现。

    “轻度近视对眼镜的依赖程度不高,可以看清路的。”

    沈亦别将挡在自己额前的手拉下来,温和地问道:“少爷要回去了吗?”

    郁安点点头,将手从他手心抽回,转身关好了花房门,同之前一样将钥匙递到沈亦别手里,“麻烦沈管家交给爷爷。”

    在沈亦别笑着把钥匙接过去。

    温热的指尖不小心刮过指腹,有些发痒。

    郁安没想太多,跟着沈亦别一前一后往前院走。

    路过山茶花树时,郁安忽然开口:“这几天爸爸来过电话吗?”

    沈亦别在他身后回答:“是的,先生昨天打过电话知会我们日期,是下月三号。”

    不到三天了。

    郁安脚步一顿,只听见沈亦别用低沉柔和的嗓音继续道:“少爷可以随老爷一起去。那边的礼服下午会送来,少爷要试试吗?”

    短暂的沉默后,少年如梦初醒:“嗯,不用了。”

    他声音莫名有些低。

    沈亦别眸中划过一抹沉思,接着像是没看出来郁安情绪突然的低落,只温声道:“不试也没关系,是按少爷的尺寸做的,应当不会出错。”

    一个话题结束,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好在前院近在眼前,他们进了大门就互道再见、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午饭时沈亦别又见到了郁安。

    少年已经调整过来,黝黑干净的眼眸里只会偶尔显露出深藏于心的不安,像一只四处漂泊、永无归依的鸟雀。

    这是……害怕又被抛弃么?毕竟病愈就意味着离开。

    沈亦别若有所思。

    而郁老家主也发现了少年频频的走神,稍一思考就猜中了对方的心事。但他有自己的思量,也就肃着一张脸,没有安抚对方。

    翌日,沈亦别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封匿名信。

    没有寄信人的任何信息,只清清楚楚用打印字体写着收信人的名字——

    郁安。

    郁安在看书时听见了敲门声。

    他合上书,起身离开书桌去开了门,看见了门外的沈亦别。

    年轻的管家对他微微一笑,道了声“下午好”。

    郁安看着对方,偏了偏头,“下午好。有什么事情吗?”

    午休时间,沈亦别从不会主动打扰。

    沈亦别看人的眼神很柔和,轻轻道:“清理信箱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信。好像是给少爷的。”

    郁安脸上轻松的笑容僵住了,“信?”

    “是的,”沈亦别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但面上不露声色,“不清楚寄信方。但收信人是少爷的名字。”

    牵起的嘴角被无形的下一点点拉平,郁安垂下眼帘,身形微微颤抖。

    这反应不太寻常。

    沈亦别轻声问:“您怎么了?”

    没得到应答,他略一俯身,似乎是想伸手试探一下少年的体温,却被对方猛然回神般躲开了。

    “信在哪?”郁安哑着声音问他。

    几乎是在沈亦别拿出信件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将信抢了过去。

    郁安把攥紧信的手被到身后,对上沈亦别略带愕然的眼,几乎是语无伦次,“谢、谢谢。我,我有点累。先休息了。”

    音量越来越小,到后面甚至用的是气音。

    沈亦别启唇:“少爷……”

    回答他的是少年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被关在门外的沈亦别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走廊尽头窗户透出的微光刚好照到他脚边。

    他还维持着俯身递信的动作,俊美的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半晌,沈亦别收回手,转身离开。

    等脚步声彻底远去,郁安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信纸,此时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了。

    他不紧不慢将褶皱理顺,这才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这次的恐吓信同之前区别不大,在尖酸讽刺的句子里有用的信息少得可怜。

    郁安挑挑拣拣的看完,知道了信件的大意:一是生日宴的事,对方把他讽刺一番后警告他别参加;二是骂他鸠占鹊巢,迟早要灰头土脸滚回自己的破败家族;此外就是重复恶毒的嘲讽谩骂,除了影响心情、浪费纸张外毫无用处。

    看来寄信人对郁家和他的身世了解颇多,就连现在他身在老宅的事也知道。

    或许寄信人和位面的异动脱不了干系。

    郁安把皱巴巴的信纸塞回去,顺手把它们夹在了书页里,和那本书一起被放在了一边的小书架上。

    做完这些,他捏了捏指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勾唇一笑。

    老宅的晚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分开吃的,郁安在房门口将女佣的托盘还回去,白着脸对她道谢。

    见他没吃多少、脸色又实在难看,女佣面露担忧,“需要帮您叫家庭医生吗?”

    郁安轻轻摇头,然后关上了房门。

    他洗了个澡,关了大灯躺到床上,任由棉被将他的脸捂得通红。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揭开被子一角,感受到脸颊的热度一点一点散去,手脚的感知衰弱。

    有点冷了啊。

    在心底数到五百拍的时候,郁安等到了他想见的人。

    沈亦别敲了敲门,声音温和又克制,“少爷,您休息了吗?”

    房间里鸦雀无声,沈亦别侧耳一瞬,不知怎的回想起下午对方眼里化不开的恐惧,轻声试探道:“我可以进来吗?少爷。”

    “嗯。”屋内的郁安闷声回答。

    沈亦别推开门,发现屋子一片漆黑,厚重窗帘被严密的拉上,透不出一丝光。

    他夜视能力还不错,能勉强用走廊透进来的光线瞧见床上被褥微乱,少年正裹着棉被缩在一角。

    “佣人说您脸色差,所以我来看看您。您还好吗?”

    沈亦别将房门关上,房间里霎时间又陷入黑暗。

    他没急着开灯,只静静地等少年适应自己的存在,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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