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男太后[穿书]: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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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梁初景生母阿鸾追封为皇贵妃的圣旨已经下了,与她相比,虞贵妃的位分确实低了一截。

    但一般来说,死人是比不过活人的,尤其阿鸾在皇帝梁怀徽心中,还不是无可取代的白月光那样的存在,否则这“皇贵妃”之位的殊荣,梁怀徽早就给出去了。

    而且虞贵妃刚刚骂的那么难听,她也绝不可能对梁初景母亲有什么敬畏之心。

    只是她的心思令人捉摸不透。

    听完梁初景的话,她先是一言不发推开曲月翎的脸,取出一条白帕细擦了擦手,再把这条白帕扔到脚下踩住,随后笑着朝梁初景福身,对他行了个他不该受的礼,垂眸敛目恭顺道:“是是是,三殿下教训的是。在这宫里,谁都得谨言慎行,妾身得学,其他人更得学。”

    “容冽——”

    虞贵妃重新抬眸,目光睨向始终沉默,疏离人群的黑衣少年,询问他:“你说是不是?”

    看到这里,曲月翎才陡然明白,虞贵妃今天居然是冲着容冽来的。

    “这关容三殿下什么事?”曲月翎立刻移形换位,从梁初景那挡到了容冽面前,截住虞贵妃望向少年的视线,“他是个很识礼数的好孩子。”

    “他识礼数?越妃,如果我没记错,前些日子,容冽才因言行无状被陛下惩罚,如今日日要去你宫里请安赔罪呢。”虞贵妃微笑着走到五皇子身旁,俯身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脸,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况且初睿和我儿一向要好,而丽妃妹妹性子虽是躁了些,却也向来知分寸。”

    五皇子很怕虞贵妃,吓得躲也不敢躲,还是梁初景把他往自己身后揽护住,虞贵妃这才停了手。

    “瞧,初睿这么乖。”她迤迤然回身转正,和曲月翎对视,“昨日若无容冽在丽妃面前搬弄是非,何至于闹出这么多事端?”

    “所以我当然得教教容殿下‘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怎么写,也望其他人……”

    说“其他人”三个字时,虞贵妃又扭过头,定定望着梁初景,意有所指道:“引以为鉴,以后在宫中时刻铭记‘慎言谨行’。”

    事情发展到这,梁初景也算弄明白了,虞贵妃这是要杀一儆百——他想和容冽交好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那日他和二皇兄打架,也是为容冽出头。

    其前因后果,虞贵妃一定了解得很清楚。

    而昨天下午二皇兄又欺负上了五皇弟,推了他一把,害五皇弟跌倒咬伤了自己的舌头,事后,丽妃为了替自己儿子出气,便去打了二皇兄一顿。

    可他和五皇弟皆是皇子,虞贵妃不好光明正大对他们动手,以免落人口实,对容冽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在世人眼中,脸毁破相又被送到异国为质的容冽,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何况他生母在邺国还有另一个面容姣好,且备受邺国国君喜爱的儿子,这种情况下,就更没必要将容冽这个哥哥接回邺国了。

    容冽在邺国过的是好是苦,是生是死,早已无人在意了,包括他的血脉相连的至亲们。

    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异国质子,正适合用来给虞贵妃作筏子,警示旁人、梁初景和五皇子:以后少说不该说的话,少做不能做的事,更要少惹她虞贵妃。

    梁初景若在此时沉默,那容冽必定会记恨上他,两人再无交好的可能。

    但若要护住容冽……梁初景不确定,虞贵妃会不会拿其他人来要挟他,逼他妥协让步——就像上辈子曲月翎用窈娘威胁他一样。

    梁初景心中犹豫不定,皱着眉头看了容冽一眼。

    他方才被虞贵妃点名要罚,此刻脸上却不见一丝慌乱,眼眸幽暗冷邃,面无表情的样子瞧着甚至有些阴鸷森然,然而他双瞳目不转睛,死死盯住的人,不是虞贵妃,而是曲月翎。

    梁初景刚循着容冽的视线,也望向曲月翎,就见脸色苍白,唇色也分外浅淡,只有雪腮边遗留着几道薄红指痕绿瞳青年勾起了唇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反问:“什么叫‘搬弄是非’?”

    “把你儿子做过的事复述一遍,就叫‘搬弄是非’了吗?”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病气,嗓音低哑轻弱,发不出太高的声量,可他口吻中听不出丝毫犹豫,仿佛保护容冽这件事就是他的本能,听到便下意识这么说了。

    “虞贵妃,你也少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吧。”

    “容冽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曲月翎指着容冽,忿忿不平道,“你和你儿子就只会可劲盯着他欺负是吧?”

    容冽:“……”

    梁初景:“……”

    ……这应该是袒护容冽的话吧?但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不过曲月翎随后又将指尖收了回来,指指自己:“你想罚人泄恨,杀鸡儆猴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你大可罚我、罚那被你收买,而将我宫中消息告之于你的背主奴才。”

    “但你最该罚的——”

    最后,青年指尖如剑,以凛冽之势刃指二皇子:“是你那整天倚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好儿子!”

    “梁初锋上不敬老,下不爱幼,你不罚他,要罚容冽?”

    “你凭什么罚他?”

    “你也配罚他?!”

    三句掷地有声的诘问说完,曲月翎便抚着胸口闷咳起来,脸颊因窒息和愤怒而浮起一层艳红。

    “……公子!您的身体动不得怒啊。”

    他的宫人谭乐见状,赶紧想上前扶他,却慢了一步——容冽比他更快搀住了曲月翎的身体。

    可曲月翎觉得容冽有点矮,不方便他倚靠,便脑袋歪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谭乐,斜靠着谭乐肩头,再安抚般地拍拍容冽的肩。

    梁初景注意到,容冽在曲月翎出声为他撑腰时微弯的唇线抿平了。

    而虞贵妃看着曲月翎和容冽,突然低头笑起来,双肩扑簌簌地抖着,再次抬头时,她也三问曲月翎:“你是觉得我不配吗?”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不配?”

    “曲月翎,你算个什么东西?”

    “别以为有个死人姐姐护着,我就不敢动你。”她走到曲月翎面前,也歪歪脑袋,以同样的角度和曲月翎对视,“连你们整个小宛,都是要跪在我父兄脚下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别随便来个人来条狗,你都要当同类一样护着。”

    撂完这些话,虞贵妃便头也不回地坐上自己的御辇,宫女为她放下轿帘,面容严肃的太监则如同收到了什么密令朝容冽快步走来,像是准备要将少年强行拖离施罚。

    看着这一幕,曲月翎纵然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说出这句无比经典,却又万分尴尬,在很多小说里都会被反转打脸的炮灰台词:“我看谁敢动他!”

    ——一般这句话说出口后不久,势力更强大的一方就会“动”给说这句话的人看。

    曲月翎面临的情况也是如此,虞贵妃的太监没一个人理他,继续木然着脸前进。

    没有办法了,曲月翎只能猛地侧身抱住容冽,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将少年完全护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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