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亡啦?!: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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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门户里培养出来的家生子,口齿却很清晰。

    她知道自己将要说的事,很可能不是那么地合上面这两位主子的心意,但她不打算撒谎。

    传闻里,那个鸾凤的皇帝精明得不似常人,欺骗这样的上位者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阿爹攒下不少银钱,本来打算出城去置办些田产,可出城没多久,就被埋伏在周围的流匪悉数给抢了去。”春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绞着衣摆继续道。

    “没得办法,阿爹阿娘只能带着奴婢又回来城中讨生活,想看看谁家还要做活的长工。”

    “昨日夜里,阿爹因为身上的伤没钱救治又在说胡话,奴婢白日里听见爹娘说,大约我们一口子命就该绝。”

    “情急之下奴婢才想起来,之前府中有位主子赏了奴婢一块玉。”

    “主子说有难处的时候去当铺,把这块玉当掉就能保命。”

    “可是奴婢找了好几家当铺,都说这玉是块废料,根本不值钱,还被人给打了出来……”

    “直到最后一家当铺,出来了一位掌柜的,他听了奴婢的请遭遇,说愿意给奴婢五十银钱!”说到最后,越说越激动,春花几乎都要哭出来。

    裴拜野沉着眼眸,一言不发。

    凤御北叹了口气,并没有问当铺相关的东西,反而问道,“那他最后给你银钱了吗?”

    春花似是被这一问题彻底击中,手指把衣摆硬生生绞成了破布条,字字泣血,“没有!他没有!他骗了奴婢!”

    “他说夜太深了,又正逢世道乱,当铺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他让奴婢等一等,他马上就去筹钱。”春花越说越恨,像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可是奴婢左等右等,却一直等不到他拿出银钱来。”

    “不多时,他换了一身行头,说是自己在城外的家中有银钱,让我带着阿爹和阿娘随他一起出城,他还认识城外的大夫。”

    凤御北闻言,眼尾微挑,看向裴拜野,恰巧裴拜野也同样看向了他。

    他们差不多都猜出了军师是如何逃离出城的。

    果不其然,春花继续道,“我带着他回到落脚的破庙里,他说他曾经得罪过守城的兵哥,没给他们当抢来的金银首饰,所以要麻烦我们一家掩护着他出城。”

    “所以,他躺在阿爹的身下,两人一起装作没了气息的尸体,我和阿娘用板车将他和阿爹运出了城去。”春花回忆着那个男人的笑容,一直是不加掩饰地轻蔑的,嫌恶的,看不上眼的。

    这不可能是一个会慈悲济世的活菩萨该有的,可她那个时候太着急了,她便什么都忘了。

    直到出了城,那人把她们带入一座荒无人烟的破宅子里,说自己去取埋藏起来的银钱。

    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春花看好那块玉佩,他很喜欢。

    于是,春花和阿娘就这样一直等啊等,等到日落西山,等到寒风渐起,等到阿爹的尸体都变得僵硬冰凉……

    那个说很喜欢她的玉佩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终于从自我麻痹中醒过来,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被骗了。

    阿娘咬着牙,说要去城外找一处土包埋葬阿爹,还说让春花回城里去,用她这两日乞讨得来的银钱去买些纸钱。

    “你阿爹体面了一辈子,总不能临走了连张纸钱也没得烧。”

    春花接过阿娘手中的几个铜板,浑浑噩噩地又从破宅子走回了城里。

    进城门前,她看到许多人围在一处布告栏前,听路过的人说,那里有挣大钱的机会。

    可是春花觉得,她已经不需要银钱了,她只需要一条白绫,不,是一条破布条。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人群一起围了上去,然后,她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她协助逃出城的男人,是当朝陛下要捉拿的谋逆军师!

    下面的赏银十分大方,标注了百两黄金。

    百两黄金啊。

    春桃痴痴地笑着,不住念叨着,“百两黄金啊,百两黄金啊,百两黄金是不是照着脑门子砸,也能砸死人的,呵呵,百两黄金啊……”

    守城的兵哥看她疯癫痴傻,互相看了一眼,把她带到自己的休憩处,免得一个黄毛丫头被人趁乱给撸了去。

    兵哥问她家住何处,说要送她回去,还说她这样乱跑会让爹娘伤心。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春花,她突然就清醒了,嘴里也不再念叨什么“百两黄金”,而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定定地看着守城兵哥,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她说,就在昨晚,她刚刚见过那通缉令上的军师。

    说完一整个故事,春花又开始笑,可是嘴角还没扬起来,就又不可控制地压下去——

    终于,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她不害怕了,她不怕被主子们责备,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她还期盼着鸾凤的皇帝陛下能赐她一条白绫呢,她从来没有穿过白绫做的衣裳,死后能得一条陪葬也不错。

    或许毒酒也可以,她还没尝过主子们喝的酒是什么样的呢,肯定堪比琼浆玉液吧。

    实在不行,就像那些山匪砍了阿爹一样,赏她个一击毙命,自此结束这条贱命。

    ……

    可是眼前的两位主子却迟迟不动,春花便逐渐找回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她想,也许她还不想死,她怕疼,也怕死。

    “那间当铺叫做什么?位于何处?”

    “叫……博……博物。”细如蚊蝇的语调轻颤。

    裴拜野嘴角绷得死紧——

    这正是鸾凤在城中设置的暗点。

    凤御北看着她,长长叹了口气,附耳在裴拜野耳边交代了几句什么。

    下一刻,春花便看着身着绿衣的男子匆匆离开了此地。

    “你先起来吧。十一,赐座上茶。”凤御北记得今日当值的是裴十一,于是吩咐道。

    裴十一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裴府暗卫的统一制服,全身漆黑如夜行衣,只掐着腿缝一条线缀了条绿边。

    裴十一端上茶来,即便春花还在低着头哭泣,她仅凭身形便认出了这个小姑娘。

    “谢陛下赏赐。”春花接过一双细长的手递来的茶水,躬着身,谨小慎微地坐在椅子边缘。

    微微一抬头,她看见了熟悉的人。

    府中的新主子,曾给她玉佩的那个姐姐!

    “姐姐,还给你。”春花慌忙从怀中摸出那枚被她的体温温热的玉佩,手忙脚乱地塞进裴十一的手中。

    她一直以为这是阿爹的救命稻草,没想到这是一道催命符!

    她不想要了,也不敢再要了。

    凤御北认出那是裴拜野发给下属的信物,甚至天干营众人也有一份——

    裴首辅的理由很充足,互通有无,共享情报信息,只为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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