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铸命: 22、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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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宫无岁早有心理准备,还是难免被眼前的惨烈画面震慑。

    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一片大火,火舌燎动,寸寸啃噬着牌匾,惊惶的人群四散奔逃,谁也逃不出火圈,最后只能一个接一个绝望倒地。

    昔年风头正盛的闻家,一夜之间化作废墟,两百口人无一幸免。

    恰如当年的神花府。

    他的兄长血战力竭而亡,至死都守在神花府外,不曾挪动分毫。

    如此相似的画面,短短十几年内却在修真界竞相上演。

    宫无岁心绪复杂,吸了口气:“那些恶鬼守在外围大雾之中,阻止活人上山,你们先前误入,恶鬼手印多半来源于此。”若非那鬼妇引路,他们未必能到达这里。

    想到自己之前可能被几百只鬼摸来摸去,越兰亭后颈一凉,转眼又看见不远处的鬼妇:“既有冤屈,为什么还不让活人上山?”

    沈奉君沉默许久,此刻终于出声:“或许是在保护那间屋子里的人。”

    人死之后失去肉身,魂魄神智涣散,行动只凭本能,那些恶魂一直守在外围,却不攻击小屋里的人,就说明小屋里有他们在意的,甚至是要保护的东西。

    宫无岁想起那封字迹模糊的信件,还有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份碗筷用具:“那个阿归?”

    沈奉君道:“尚难定论。”

    如今线索太少,他也只是猜测。四人又在废墟停留许久,只见处处白骨,无一活口,越兰亭一路左顾右盼,留心寻找师父的身影,很有些焦躁。

    看完了废墟,那鬼妇又往后山引路,身形一飘就走远了,怎么叫都不回头,几人也只得跟从。

    一路上倒也没有恶鬼挡路,只是越走越偏僻,横斜的竹枝几乎堵满小径,要往前走必得劈了竹子才能开路,越兰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到底要给我们看什么?”

    宫无岁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心急,你看看人家阙主,多沉稳,多可靠。”

    越兰亭才不吃这一套:“你少在这摆谱!说得云淡风轻,阙主在前面那么辛苦,也没见你帮一帮他。”

    “我们走!”他冷哼一声,抓起闻枫月,拔了剑就要到前边去开路。

    宫无岁一顿,低头见自己手臂上挽着个拂尘,果然悠哉悠哉。

    越兰亭走到沈奉君身边,开始任劳任怨地劈竹子,侧目一看,却见阙主连剑都未拔,长剑微微出鞘,剑光一闪,竹子就倒一大片,心中越发仰慕。

    “我也来!”他铆足劲一劈,竹林也跟着倒下一片,沈奉君见他精力充沛,并未阻止,只说了句“当心”。

    得到回应,越兰亭登时像打了鸡血似的,抢着在前头开路,很快就劈出一条小路来。

    沈奉君收了剑,下一刻宫无岁却凑了过来,笑眯眯道:“年轻真好啊,精力充沛。”

    沈奉君看了一眼越兰亭和闻枫月吵吵闹闹的背影,心有所感,只道:“……你也年轻。”

    宫无岁一愣,后知后觉:“你在安慰我吗?”

    他转念一想,又很不要脸道:“也是,我死的时候十八,现在应该也能算十八吧?这么算下来我和他们一辈,还是很年轻的。”

    沈奉君一愣,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宫无岁一见他脸色,想起这人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死”,上次提了也不太高兴,正要找补,沈奉君却抬脚就走。

    “诶你等等,”宫无岁连忙追过去,一边走一边偏头去看沈奉君的脸色,“不是吧?你又生气了?”

    沈奉君有些闷闷道:“……没有。”

    宫无岁不依不饶:“真没有?没有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沈奉君又不说话了。

    这人总是莫名其妙不高兴,宫无岁经常一头雾水,正要说话,却听前方传来越兰亭的声音:“人呢?她怎么又不见了?”

    二人赶到前方,见两个小孩在挠头,那引路的鬼妇却不见踪影。

    闻枫月指了指前方:“你们看。”

    众人一齐看去,却见前方有个不大不小悬崖,崖上有座断桥,通往对面。

    断桥对面,鬼妇的身形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越兰亭一顿,将长剑往身前一横:“原来在那儿,还好我御剑学得不赖,这么点距离可难不倒我!”

    闻枫月伸手拦他:“你等等——”

    越兰亭哪里能等,他此刻满心壮志,已然御起剑,然而才到空中,一道黑影忽然从崖下跃起,不待看清,就已将越兰亭直直撞翻。

    沈奉君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越兰亭接住,后者却焦急地垂着头往下看:“我的剑!”

    沈奉君带着人上了崖,闻枫月和宫无岁抓住人,惊魂未定:“那是什么东西?”

    闻枫月离得最近,看的最清楚,却犹豫不决:“好像是蜘蛛……”

    越兰亭“啊”了一声:“蜘蛛?它刚才好像刺了我一下!”

    他伸出手掌,却见掌心一片红,还冒着血点。

    话音刚落,却听身后响起一阵轻敲竹筒的声音,窸窸窣窣,密密麻麻,转头一看,却见密密麻麻一群蜘蛛铺满了竹林,将他们围困起来,体型庞大,一个就有七八岁的小儿那么高。

    越兰亭抬着手,已经开始头晕了:“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沈奉君当机立断,剑气横扫过,已然将最近处的蜘蛛一分为二,绿色汁液瞬间爆出,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沈奉君断后,宫无岁也没闲着,反手揪住两个小孩就要往悬崖对面跑,只要过了崖,这些蜘蛛就追不上来,谁知还未踏出脚步,一道黑影从悬崖下缓缓升起,体型是方才那些小蛛的十来倍,又圆又亮的八只眼睛反射着冷光,在夜色中和三人对视。

    越兰亭大叫起来:“怎么还有更大的?”

    宫无岁道:“废话,这只是母的,那些是小的。”

    话应刚落,尘阳剑锋已然逼至,那母蛛被被削断一条腿,后退几步,竟直直悬在半空中。

    越兰亭瞪大眼睛:“它还会飞?”

    沈奉君低声道:“是蛛丝。”这母蛛踩着蛛丝上行进。

    蜘蛛不难打,只是难缠,密密麻麻,前赴后继,而且有毒,一不小心就中招。

    混乱中,越兰亭脸色越来越差,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脚都是僵的,闻枫月一把抓住他:“你怎么了?”

    “有毒……”

    闻枫月体弱,越兰亭中毒,四个人倒下两个,混乱之中,宫无岁忽然灵光一闪:“我有办法!”

    闻枫月抱着越兰亭:“什么?”

    宫无岁道:“就是得委屈你们一下。”

    他抽出拂尘,把闻枫月和越兰亭绑一块儿,又找了棵结实有力的竹子,先把竹子压弯,再把两个人放了上去。

    越兰亭猜到他想做什么:“你不会是想把我们扔过去吧?”

    宫无岁笑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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